老夫人聽到大衛的話,沒聽出一些不尋常的意思,笑了笑:“不是一般都年底結算的嗎?我可是聽說了,貴公司和本集團的合作賬目上一向都很信譽,雖然我們換了股東,但是不影響兩公司之間的正常運作,以後我們還是需要仰仗貴公司的鑽石貨源。”
以前林貴仁製作金銀、珠寶首飾,後來有了徐城的鑽石原料提供了以後,纔開始走高端鑽石工藝,把公司臺上了一個臺階,這才市值節節攀升。
以西方不懂得欣賞珠寶價值觀來看的話,想要打入西方那還真需要鑽石這貨源來提高西方市場的需求和銷量。
很明顯,集團內部已經對這一塊產生了依賴的化學反應,鑽石產品也成了公司主打產品。
所以,老夫人還真需要好好跟大衛拉拉客套。
“我之所以結算錢,就是因爲換了股東!”大衛直截了當的說道:“之前賬目鬆散,彼此信譽亦或者一年才結算一次,是因爲我對此前的董事長信任,但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讓我放心賬目隨便走,所以,請結算一下上季度的貨錢吧,另外,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老夫人,以後我們不會在對貴集團提供來自傭兵之地的鑽石原料。”
“什、什麼?”老夫人以爲是不是聽錯了。
別說是她,就是特維斯聽着都感到了吃驚。
這麼玩就玩大了。
“不是的,大衛先生,做生意嘛,不能意氣用事是吧?我們沒說不給錢,你以後要一個季度結算那也可以的,只不過,以後不再供應本集團是什麼意思?”老夫人蒙了一下。
“意思就是,我們的合作停止。”大衛坦白道。
特維斯急了:“大衛先生,這跟林貴仁是做生意,跟我們也是做生意,這好端端的,怎麼說不供應了?他跟你賴賬,我們可不會拖賬,沒理由好好的終止合作呢?大家不是相互幫助的嘛,我們每年的銷量可以大部分消化你去傭兵之地採購的貨源,要一下子跟我們停止合作的話,你庫存會不會積壓?”
“庫存積壓?”大衛冷笑鄙夷了一下特維斯:“這世界上,誰不想滿倉庫越來越多的鑽石?這又不是消費品,它一旦走不通,反而會市值大漲,這位先生,你懂不懂行?”
特維斯尷尬的笑了笑。
“況且我還怕賣不出去嗎?鑽石之所以貴,就是因爲它稀缺,每年的出貨量有限,別說南非和我們的頂級鑽石,就是一般的鑽石它都供不應求有市場,人可以孤陋寡聞,但不要出來獻醜好嗎?”大衛諷刺了一下特維斯。
特維斯尷尬至極,雖然懊惱,但不好翻臉,現在別說是他,老夫人也要求人。
如果這時候貨源被斷,短時間內上哪找?那這個季度的銷量就會受影響,而且這世界上,南非和傭兵之地的鑽石是聞名的頂級原料,南非那邊因爲早早的就被其他公司承包吃透,人家不缺你這一架供應渠道,要不然當年林貴仁也不會只做珠寶、金銀,因爲實在是沒有鑽石貨源渠道,並不是他不想做。
如果不是徐城提供的傭兵之地鑽石貨源,林貴仁的公司未必能做到九十多億英鎊市值,這相當於一百多億美金,在當時,他的公司市值也就五十多億美金,可想而知這鑽石的產品和銷量讓他公司市值提升有多大。
老夫人和特維斯認爲,可以不要金銀這塊業務也不能丟了鑽石業務。
但怕什麼來什麼,顯然大衛這次來,並沒有商量的餘地。
老夫人那褶皺得如蒼老的橘子皮一般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來看着大衛道:“如果是在供貨價格上的問題,我們可以再商量,供貨價格上整體可以上升5個點,怎麼樣?”
大衛詢問了衆人:“我可以抽菸嗎?”
“隨意。”如果是平時,一定不樂意,畢竟是會議室,還是嚴肅點好。
但現在,特維斯和老夫人陪笑着。
大衛點了一根雪茄以後,看了看那四個小股東,好心道:“你們要售賣股權的話,現在賣還來得及,一旦我終止鑽石原料供貨消息傳出去,這家集團的市值至少會蒸發20%!”
老夫人和特維斯臉色大變。
特別是老夫人,如果蒸發了20%的市值,那等於說,她就平白無故損失8億英鎊!這還只是保底評估,如果公司沒辦法找到貨源的話,下降掉回過去50億美金的市值,那她等於損失近二十億英鎊!這筆錢到時候拿什麼去還?別說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夠還得上,因爲沒了鑽石這利潤點,以後的利潤壓縮得更低。
特維斯也好不到哪去,從家裡拿出來30億,剛投資進去22億,要整市值蒸發,他一定會被家裡其他競爭對手嘲笑,如果這筆投資失敗,他會陷入萬劫不復,因爲家裡給他三十億算是整個家族五分之一收支了。
“大衛先生,您真會開玩笑啊。”特維斯笑得比哭還難看。
老夫人也是:“有什麼誤會咱們可以談嘛,都坐在這裡了,這兩家公司合作也蠻久了,您這樣做,有些不厚道啊。”
“不賣是吧?”大衛沒理會特維斯和老夫人,而是看着那四個小股東道:“那別說我沒提醒你們,一個小時後,我走出這個會議室,立馬就會有人負責把這個消息告訴證券公司,你們等着虧錢吧。”
老夫人和特維斯急了。
“大衛先生,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您這是爲何?”特維斯站起來誠懇的看着大衛。
那四個小股東已經拿出了手機給自己的律師打電話去了。
老夫人急了。
剛纔說不怕他們四個出手手裡的股權那是嚇他們的,但這個節骨眼上,剛換的大股東清洗,立馬就有四位原來的小股東走人。也就是說,整個原來的集團團隊都走了,大股東和二股東被換,然後剩下的元老幾個小股東也甩賣手裡的股權走人,這多少讓人詫異感到了陰謀。
這時候,股市那邊的投機者就會分析:林貴仁一手帶起來的集團突然撒手,是否意味着他已經對這個行業前景不在看好而另謀他就?
而所有原股東都撤換走人,是不是意味着這公司內部發生了動盪?
那些散民是很敏感的,只要一家公司稍微有人事變動都會影響股票,何況是所有原架構的股東們都撤換,太詭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