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
那是出現在藤丸立香所處的世界的概念。
在藤丸立香的世界中,鍊金術存在卻並非是神秘側的主流,而對標混血種的存在則被稱爲【魔術師】
當然,魔術指代的並非是手法或者春晚表演的節目,而是一種與科學並列的發展分支。
但,在這個不斷延伸的樹幹上,存在着一份共識。
魔術說穿了也僅僅是通過一種不爲常人所知的方法,把完成相應工作需要付出的代價用另外一種形式來替換,這種替換的方法就稱爲——魔術迴路,而替換的東西,自然就是來自於生命力演化而成的魔力了。
因此,實際上魔術能夠做到的,人類通過科技方法也能做到。
比如建起一座高樓,魔術師們可能只需要在心中做好設計之後直接由魔術迴路形成,所花時間只有短短數十秒,而人類則需要數日乃至數年,這就是魔術的力量。
而魔法,則是連魔術也無法做到,在每一個時代堪稱‘神蹟’的成就。
比如干涉時間,起死回生,這都是無論人類使用多少時間和資源都無法實現的東西,這也是魔術和魔法最主要的區別。
當然了,魔術的歷史不可能很短,那麼隨着時代的發展,科學技術也在發展,過去人類無法完成的事情,如今能夠做到,那麼所謂的魔法也就只能淪爲魔術了,這也是自神話時代起,魔法一直在衰落的原因。
但是。
無論是飛上高空,和翼鳥並肩。
無論是突破宇宙,用肉眼捕捉星河。
又或者是跳躍空間,完成座標的躍遷。
這種程度的事情,至少在‘想象’的範圍之內。
但是在魔術界仍舊停留的五大魔法,卻是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奇蹟。
是了。
用一句話來概括——
【連科幻小說都不敢採用這樣的設定】
而在這個世界,對標魔法概念的鍊金王冠,同樣具備着極高的難度。
即便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也並未將七大王冠全部掌握,並且想要發揮那份奇蹟,還需要‘環境’需要‘時間’以及個人的進化程度。
如果是進化體,完全體的諾頓,或許可以如同揮動手臂,呼吸喝水一般地同時構築三個‘魔法’,但現在的他已經證明,即便是在東京戰役,也必須要竭盡一切才能夠使用【因果分離】的至高應用,將整個星球塞入真理之門。
龍王尚且如此。
更何況人。
在人類混血種發展史上——無一人達成,或者說即便達成了,也僅僅是實現那份概念短暫的時間,卻又因爲無法承受那份奇蹟而消散。
但是——
【突破無限的莫比烏斯環?抵達藤丸立香和尼德霍格所在的時間?】
“那是【不可能】實現的操作,因爲從根源上,規則上來說就違反了定律,因而——想要完成這個目標,就必須要奇蹟。”
時間和地點,回溯到尼德霍格顯現之後的表側世界。
與經歷無盡歲月的星之內海不同,外界世界光是關閉星之眼就已經竭盡全力。
並且,飛散向世界各地的次代種正在造成比任何一個時代都要更加慘烈的災厄,連一分一秒休息的時間都不存在,將戰火蔓延全球。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希爾伯特讓昂熱也爲那兩個人騰出了時間。
諾頓和路鳴澤,兩人找上了自己。
前者是自己雖然非常討厭乃至厭惡的龍王,但是在戰爭開始前的兩天昂熱也依舊捏着鼻子和對方完成了合作,爲的就是拯救人類的世界。
對方很強,而人類需要對方。
知道這點,他也只能夠接受了。
而後者,也就是路鳴澤,更是昂熱早就知曉的存在。
早在福州,在東京遊樂場的時候,藤丸立香就曾經誕生過疑惑,爲何昂熱會這麼快知道自己的消息,爲什麼會這麼感興趣地抽出時間動身尋找自己。
雖然說日本資料被密黨完全掌握,但是再怎麼說也太快了,太急切。
除非,自己受到了引薦。
“.爲什麼?”
昂熱問出這個問題。
他的臉上還有龍族的血,身上也有燒灼過後的焦痕,目睹藤丸立香獨自跳進星之內海,想到要與少女分割兩年,換在誰身上心情都不好使。
如果不殺點龍泄憤,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支撐下去。
然而——
就在剛纔,路鳴澤和諾頓將兩人討論的內容,原封不動地告訴了昂熱。【雖然不能夠百分百確定,但畢竟是以我爲原本創造的生命,尼德霍格如果在這萬年時間內掌握了時間的更高級運用,那麼大概率——藤丸立香會被關進類似時間永恆循的言靈之中。】
【那份言靈只會隨着施術者的死亡,或者針對對象的死亡作爲終結。】
【也就是說,或許藤丸立香能夠真的拖延時間到兩年之後人類發展起來,但是代價不是拖延,而是以自身確定的死亡作爲代價。】
昂熱當時幾乎沒有忍住,想要用刀割開對方的脖頸。
他的疑問很簡單。
爲什麼?
“爲什麼現在才說這種事情!”
獅眸中寧靜的湖光泛起滔天駭浪,昂熱的黃金瞳不自主點亮,厲聲的質問裹挾着憤怒穿刺面前的惡魔。
“你不是知道答案嗎?”
但是路鳴澤的表情顯得很平淡。
“如果我提前說了,你們還會願意讓她去嗎?”
“藤丸立香的選擇至少能夠確保【全人類的勝利】,自身的安全並不算在勝利條件之內。”
路鳴澤平靜地和昂熱對視着。
“明明是你們太無能了才導致她必須要這樣做,爲什麼現在卻在對我發火呢?”
路鳴澤的話刺痛老人最薄弱的逆鱗,但他卻不泣反笑,以猙獰的笑容說。
“那,伱就做的很好嗎?你是因爲願意才留在這裡和我說這些嗎?”
“.”
路鳴澤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本來只是打算隨便找個軟柿子發泄自己的不爽,卻沒想到這老不死和自己對噴了起來。
偏偏他無法反駁。
本來承擔着一切的應該是他。
這本該是個言情劇本的,作爲世界終焉的他本應該在最後坦白一切,獨自面對敵人然後殺死後身負重傷,獨自退場。
唯美而悽美,凋零而碎落的櫻花瓣下,石板路旁抹去嘴角那抹妖豔的血,說一聲不知道從哪偷來的詩詞,緩緩闔上雙眸,如果旁邊有女主角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哭泣流涕,放聲嘶啼就更好了。
但是沒有。
現在他‘躲在’世界的外側。
看着一切發生。
承諾少女的,他什麼都沒去做。
那個在福州立下的賭約,自己別說贏了,根本就是被對方甩開一萬條街,然後還被饒了地球一圈反過來追尾。
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我也——
“好了,你們兩個先吵起來是怎樣,腦子有病嗎?”
諾頓擋在兩人中間,有些不爽地開始勸架,興許是覺得自己本就不適合勸架,所以言語之間可是一點不客氣。
“比起那種無所謂的事情,不如直接來說結果。”
諾頓用背後擋住路鳴澤小小的身子,面向昂熱,面無表情說。
“我們需要你去完成那份【奇蹟】”
“或者說,此時此刻,在地球上的生命之中,只有你有能力突破莫比烏斯環。”
“.”昂熱眯着眼收斂胸口中的怒意,他不知道在藤丸立香的世界中時間如何流溯,但他本能地不打算浪費時間,於是在壓抑住非理智的情感後立刻追問。
“.言靈.時間零?”
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諾頓輕點頭。
“你們人類對於言靈的開發一直落後太多,就像是時間零,你們也從未得到正確的官方記載,而你作爲時間零熟練的使用者,卻也僅僅知道這個言靈針對對象爲【時間】而非【速度】,卻不知道原理。”諾頓稍微停了半秒,說出結論。“但是我知道。”
“時間零不是單純地‘影響世界’。”
“而是——”
“【創造世界】”
ps:昂熱成爲魔法使是本書最開始就定好的橋段,一個我很早很早就開始鋪墊的設定。
從迪士尼開始鋪墊時間零的設定,到後來講過的某個魔術師的根源案但過程會很艱難。
廢話,那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