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救世の社畜小隊】沒有人否認今天這次聚會的驚心動魄,但依舊是不得不迎來分別。
好消息是因爲立香的有意插手,無論是長腿妞還是薯片妞都已經混熟了,更是因爲老闆的行動而下意識認爲立香和她們是一夥的人,甚至是高於自己的生命的優先保護對象。
老闆自不必多說,雖然這個忙得很的人在聚會才進行到九點的時候就主動要求退場了,說是事務繁忙,衆人只得放人,也藉着這個機會解散。
老闆滿嘴抱歉,說是下次見面一定包個大紅包作爲歉禮,而立香本人倒是滿意的。
見到了一年沒見的羣友不說,還疑似觸碰到了這個世界神秘側中最爲高規格的存在。
憂慮的地方也不是沒有,畢竟如果按照老闆的說法,以他對自己的好感度,完全可以不這麼拐彎抹角的幫助自己。
繁忙的事務,以及那飄忽不定的存在感。
不難猜測出,那所謂世界的終焉,此刻也並不在狀態,甚至是.
“真是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冷風拂袖,車向着遠方駛去的同時捲起幾片垃圾桶旁的落葉。夜間的喇叭聲悠長卻緩慢,是聲學多普勒效應的淺顯表現,女孩走在石板路上,看着地上的忽然截斷後轉了60°的盲行道,陷入沉思。
這是,要人跳過去?
女孩不再多想,回想着今天所見到聽到的消息,只感覺充實。
雖然說又是重擔襲來,前途也一片渺茫,甚至沒比東京時赫爾佐格博士爲自己設好的局要好上幾分,但少女就是莫名地期許着。
大概是因爲交到了朋友吧。
畢竟,人類就是那麼淺顯的生物嘛,會爲了工作崗位上的錯誤而苦惱到吃不下飯,但又忍不住爲大半夜氪金手游出來的ssr興奮的上躥下跳找不到北。
不過,今夜倒是有一句話讓自己頗爲印象深刻。
立香看着天空,吹了口氣,沒吹出白霧,倒是有了幾分燥熱。
——要做對彼此有用的人。
臨走前,那俄羅斯的冰雪女王遞給了自己裝着打包盒的袋子,輕輕地說出了這次聚會裡大概是僅有的,主動對自己說出的話語。
“到底是什麼意思咧~”
陌生的國度內,女孩避開盲道和井蓋輕巧得跳躍着,嘴裡輕哼的旋律婉轉而清亮,飄揚的衣襬讓路人的視線也不由得爲之搖曳。
“和謎語人呆久了也要變成謎語人嘍~”
少女搖頭不再多想,畢竟除了那些,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去源老大給自己準備好的公寓內報道,整理櫻小姐給自己打包好的行李,和老家那邊的人們,尤其是自己那對平凡的父母報一下平安。
除此之外,犬山家主給自己送來的包裹,聚春園打包的飯菜,去找個附近的健身房辦卡,還有.
“哦對了”
還得和繪梨衣玩那個叫做星際穿星際爭霸的遊戲呢。
“要得買個電腦啊還是說乾脆去網吧”
嘴上呢喃着,雀躍的少女只是自顧自地融入夜色之中。
新的冒險,也就從那一刻拉開了序幕。
*
9月1號,那是中國高中生必須銘記的時刻。
那是地獄(劃去),樂園開始的瞬間。
所謂學校,是人類合法的愛麗絲夢遊仙境,是社會這個煉獄之中僅剩的桃花源,是名爲人類世界裡殘留的夢幻碎片。
就像是在人類淪陷的喪屍世界裡,安全屋未必呆着舒服,但至少安全。
而更進一步地說,比安全屋還要舒服的地方是哪裡?
是有錢的安全屋(確信)
結論:也就是說,貴族學校就是這個世界最爲夢幻的樂園。
仕蘭高中,正是一所貨真價實的貴族學校。
大部分學生們由初中生直接升入對應的高中,因爲是私立的貴族學校,根本不需要考慮所謂的市區內名校,高中知名度,在師資雄厚的前提下,學生們基本都是當地富商子弟。
上學的目的與其說是爲了學習那點刻板的知識,以及鍛鍊學生的服從性,不如說是爲了讓孩子們構建起緊密的關係網,能聯姻的就聯姻,能當上表面兄弟的就當表面兄弟。
雖然日本人常被嘲笑爲最愛搞小團體的國度,但在仕蘭高中,這種情況也是一點不差。
由虛榮心和父母地位所構建出的人物網絡就是這所學校的本質,而這個關係,在進入仕蘭中學,也就是初中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塑造了。
而此刻,那種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就如同順着密集的蜘蛛網進行一層鍍膜,鍍的是蜂巢狀合金,繡的是清明上河圖的花紋,似乎已經沒有了外人插足的空間。
在這種情況下,插班生,又稱外院生,他們某些是因爲學習成績相當優異而獲得獎學金減免,又或者乾脆就是某種方面的特長生而獲得進入這所學校資格的學生,就顯得非常被動。
因爲家庭背景導致的階級差距,長年累月塑造出的小羣體關係,外院的學生們似乎就成了這種制度下的犧牲品。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們至少要品嚐一年的孤獨之苦,然後才能以較低的地位融入仕蘭中學這個生態鏈中。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帕薩特是德國大衆汽車公司設計的一款中型轎車,在大衆汽車譜系中劃爲B級車,以仕蘭中學的金字塔來說,這種車型可以說是低調奢華的一種象徵。
車輪碾過路邊的塵土,打開車門的時候,從旁邊走過的學生都能夠感受到車內恰達好處的冷氣,而一個女孩從上面走下來,撐着傘抵禦毒辣的陽光,和車內不知道是父母還是司機說了聲什麼,然後走向校門。
女孩一頭細軟筆直的長髮,很漂亮的烏黑色,臉是典型的江南溫婉,溫柔得像是能夠掐出水,讓人不由得聯想到那些古文中的病弱美人。
文雅的姿態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對於這個年級的男孩子來說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外表,完美符合了這個年代中華大陸上莘莘學子們的還未變得奇怪的xp系統。
女孩就這樣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入校門,她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有些遺世獨立的感覺卻不似高山,只是單純的安靜和寧雅。
直升的學生們認識這個女孩,紛紛露出欣賞的目光,外院的學生們很可能是在學校裡,甚至是人生中第一次見這種小說裡一樣的女孩,都不由得有些無所適從,眼睛不知道放哪。
對於高中生來說,顏值已經足以被稱之爲武器,殺傷力很強。
二十一世紀小林黛玉就這樣走着,她手上還拿着本書,遠遠看去能模糊瞅見淡色調的書皮,是杜拉斯的《情人》。
——或許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天的。
遇到一個戳爛自己心底深處柔軟的女孩,然後死心塌地得喜歡上她,度過自己的學生生涯。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女孩接下來會帶着這本書走到自己所屬的教室坐下,在老師來之前的時間裡翻看那本對於高中生來說有些微妙的書籍,吸引一大票青春期男人的注意。
成爲班級裡公認的班花,然後在好幾個男孩子的暗戀下迎來三年充實的生活,在高三畢業典禮上被分批次進行告白,婉拒,最後迎來都市晨間劇一般泡沫夢幻的現代都市愛情文藝片。
但是,不出意外的是,出意外了。
“喲,同學,你是幾班的~”
在女孩形成的真空領域內,有人搭話了。
名爲陳雯雯的女孩忽然愣住了,她沒有想到。
她自己心裡當然沒有那麼上述流程那般複雜的心思,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麼古代美人,只是單純以自己成長經歷作爲一種對比色,大概判斷應該沒有人會來和自己搭話。
但是,當真的有人和自己說話時,驚訝之餘她還是禮貌地看向了那位少女。
陳雯雯放下書,很有教養得和對方四目相接,緩緩開口。
“我是一班的,請問有什麼.”
然後,她愣住了。
向自己搭話的陌生少女逐漸靠近,陳雯雯忽然耐不住得瞪大了眼睛。
“啊!一班~真巧啊,我也是哦。”
仕蘭高中的校門口是連接着大堂,掛着裝飾用的壁畫和低調奢華的大理石,流水石制觀景被放置在角落,潺潺流水是塑造同學們文藝氣息的開端。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用貨車運來的是成噸的教材課本,被整齊地擺放在地上,給各班級的學生們用於分批搬運。
紙箱子帶來的是塵土飛揚和刺鼻的黴味,而在那髒亂的環境中,卻唯獨盛放着一朵豔麗的花。
陳雯雯讀過很多書,所以她下意識地開始用語言構建起那副畫面。
骯髒的塵是仙氣飄渺的風,是淡灰色的薄紗穿梭過白朽的密林,風帶着微冷,麋鹿在如水晶般透亮的水流中輕輕低頭,親吻着湖面,泛起點點波瀾。
女孩就在那熒綠的嫩草上躺着,穿的是一襲白衣,容色晶瑩如玉,眉眼乾淨,薄脣的櫻色是這幅畫卷中唯一的亮色。
般般入畫,皎若秋月。
陳雯雯忽然感覺到一種心臟被人攥緊的心悸,沒有恐懼,卻有着掉落萬丈深淵般的恐慌。
而她面前,那女孩終究是靠近了她。
“嘻嘻,既然是同一個班的,那以後請多指教嘍,對了,這裡是我們班要用的書,同學有空搭把手不~”
陳雯雯這才得以細看,發現她手上還捧着好高好高的書山,和女孩的身形對比起來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誇張,看上去頗爲唬人。
真是個熱情的同學啊,不過
幾乎是下意識地產生了一種“怎麼能讓她搬這麼多書呢”的心慌,陳雯雯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
“有空,我有空的。”
“哦哦,那就好,同學你人真好,對了——”
捧着書山的好學生側着腦袋從書山中探出頭來,笑着感激開口道。
“我是插班生,叫藤丸立香,以後請多關照嘍~”
遇到一個戳爛自己心底深處柔軟的女孩?
是啊
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天的。
ps:我對原著裡絕大多數的角色都沒有很大的感觸或者直接的惡意,無論是小說裡經常引起讀者鄙視的嬸嬸和叔叔,陳雯雯還是諾諾,我對他們的評價都是——壞又沒壞起來,只是塑造的爛了。
叔叔嬸嬸純粹是人設矛盾,思路錯誤。陳雯雯也就是有點不夠人情味也不果決但不至於被稱爲罪大惡極,諾諾——
誰啊?有這個角色塑造嘛?
工具人罷了,邏輯都不自洽,想到一出是一出。
但是我雖然覺得這幾個角色都不咋樣,但也沒啥特別的厭惡,只是無感。畢竟角色表現壞就算了,爛一般都是作者不好,哪有人去怪紙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