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儀式已經開始，並且珍貴的一道神性也已經消耗，這傢伙聖女的身份已經在確定了。
即便是路易也沒法反悔了。
確立聖女，雖然不同於誕下神子那般，需要消耗大量的神性和神力。
但同樣也需要一道神性作爲核心，這也是教會溝通神靈，加持牧師，甚至召喚神靈的真正關鍵。
沒有聖女聖子的教會，在諸神大陸是完全沒有牌面的。連當邪教都沒有資格。畢竟邪教好歹也知道回饋信徒。
而沒有半神級以上的神性支持，根本沒辦法做到回饋信徒，那還叫什麼教會。
哪怕是再愚蠢的傢伙，都知道要給出實惠，才能獲得支持。
也是因爲需要這樣的付出，先前的路易雖然口頭許諾了蘇曉檣聖女的位置，卻一直沒有確立。
因爲他自神靈跌落的傷勢，在星界流浪，消耗了太多的神性和神力。即便是他也所剩不多了。
畢竟他只是千年封神，積累不足，神力可以依靠信仰之力補足，神性卻需要時間去積累，哪怕消耗更多的信仰，這個時間也足夠漫長。
路易看着靈魂之中，那孤零零的九道神性，徹底跌落兩位數，不由嘆了口氣。
除非現在幹掉對方，將對方的靈魂納入神國或者煉化，不然這道神性是暫時回不來了。
暫時先這樣吧。
反正一個教會也不止一個聖女。
確立聖女，同樣也是爲了確立教會。
本身是應該確立教宗的，但路易看了看自己手頭能夠用的人手。
他還是覺得，寧願先讓教宗這個位置空着，乃至自己時不時暫代一下教宗。
畢竟，普通人，撕開馬甲是教宗，再撕開馬甲發現是神靈其實也挺帶感的。
好吧，他編不下去了。
他有點需要一個專業團隊！！！
哪裡有？他想去騙，去偷，去搶！可惡，什麼時候纔有一羣員工給我當牛做馬，讓我重新過上腐朽墮落的正經神靈該過的日子啊。
路易有些惆悵。
當然，他的惆悵並沒有影響蘇曉檣的改造，一縷神性的注入，徹底改變了蘇曉檣那孱弱的靈魂。
甚至反過來影響了她的肉身，反饋到了現實的物質界。
剛剛被路易丟在蘇曉檣牀上，以爲路易這傢伙終於要忍不住獸性大發的夏彌，剛大吃一驚的同時準備反擊。
然後就看見，正在換衣服，只穿着一點遮羞衣物的蘇曉檣，在路易說出那句什麼我的聖女之後，就突然跌倒在了路易的面前。
宛若成爲了某種提線木偶。
一反常態的恭敬的對着路易跪座低頭，路易伸手輕撫對方的腦袋，整個過程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濃濃的虔誠感覺。就像是日本動漫內巫女一般的既視感。
還別說，這樣裸露出大半肌膚的模樣，還真的就像是向神明進獻自己的儀式。
這樣的飛速轉變。甚至讓夏彌都以爲，以往的反骨姐妹花，其實只是路易讓她騙取自己信任的伎倆，其實蘇曉檣是心向路易的臥底。
然而，還沒等她露出‘原來你是臥底’的神情。
這隻戲精龍王，就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泛起。
眼中露出一抹震撼，不可思議的看着正在發生神奇變化的蘇曉檣。
這一次是真正的震驚，完全並非戲精的演繹。
這名純血的人類少女在發光誒。
那是純粹的光。
神聖，
自然，且熟悉。
自少女的體內綻放，涌出，讓她的每一寸血肉肌膚都接受了洗禮。
少女的氣息，甚至生命層次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卻在走向一種極致的完美。
屬於人的‘完美’狀態，如果說夏彌代表着龍類的完美狀態，那麼這一刻的蘇曉檣就在某種神秘力量的改造下，成爲了人類中的完美！
臉還是那張臉，身材也沒有絲毫變化，五官也沒有絲毫的區別。
但就是給人一種驚豔無聲的感覺。
就彷彿神靈的傑作。
而最重要的是，那種光實在是太熟悉了，那種神聖的力量，曾經夏彌就在那上面吃過一種大虧。
那是曾經路易入侵自己體內，封鎖了自己權柄的力量！！！
夏彌瞪大了眼睛。
死死的盯着這種變化。
不敢錯過一絲。
雖然不知道路易到底在幹什麼，但對於這種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力量，夏彌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她一定要搞清楚，如果不搞清楚，她根本談不上反殺路易。
作爲一頭戲精龍王，雖然她以往也很享受模擬人類情緒的過程，但卻絕對不是這種，被迫展露給路易的方式。
以色娛人，非智者所爲。
她龍族第一智者，終將背刺路易，將路易施加給自己的恥辱，重新還回去！！！
加油，夏彌，你可以的。
然而，也就在她這樣盯着蘇曉檣不過三四秒，什麼都還沒看出來的時候。
突然，所有的光芒內斂。
蘇曉檣的睫毛顫動，彷彿隨時要甦醒過來。
啊？就這麼結束了？
這麼快！
我還啥都沒看出來呢！
夏彌從側面飛快的靠近蘇曉檣的面孔，十釐米，五釐米，一釐米，試圖從少女那美麗的臉龐上看出些什麼。
......
而也在夏彌不死心的時候。
與此同時。
蘇曉檣的視角。
她的意識在洗禮之中，終於完成了改造，‘睜開了眼睛’。
與那巨龍那如同煌煌大日的雙眸對視。
浩瀚的威壓衝向她，但卻最終，只是化作春風般的和煦。
也是這個時候。
蘇曉檣作爲聖女，真正看清了這個屬於路易的視角。
那古老的神國暗藏着破敗，到處都是戰爭的痕跡，有利爪，有斷谷，有斷壁殘垣，無數的信徒的身影似虛似實， 看不清模樣。
高聳的神座斷裂，巨大的龍神腹心存在着一個被幾乎貫穿的傷口。
還在流淌着鮮血。
只是先前這一切都被神光所籠罩，她無法窺伺，而現在她成爲了聖女，神光不再抗拒她的窺伺。
她才見到了真正狀態下的路易。
然而，也是看到這樣下一幕的路易，詭異的是，蘇曉檣並沒有感到開心，反而莫名的有些爲之心疼。
她對自己的狀態感覺到很奇怪，明明是被脅迫的，爲什麼會心疼呢？
就連路易也有些驚訝，就在剛剛，少女的信徒聯繫，一下子加深了，成爲了真信徒。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嗯？感受到距離的拉近，母愛氾濫？
幾乎一眼，路易看出了少女的心思，不由無語。
這是正常信徒該有的思想嗎？
真正信徒不應該就算知道主神狀態，也自信主神無敵的嗎？
你太傲慢了，心疼自己的主神？
這也算是瀆神啊，少女！你這個假信徒！
更何況，這只是他的精神世界，是他銘記那一戰後果的演化。
並非真的狀態，真一直流血，他可沒這麼蠢。
他只是覺得在此更有些逼格一點。畢竟是建立教會，需要確立神的莊嚴。
沒想到卻成了心疼。你這是在侮辱神啊！讚美神靈經歷危險神戰的英勇強大才是你應該做的啊，伱清醒一點。
這是何等莊嚴肅穆的場景。
果然，這傢伙有些不對勁。那個真信徒的聯繫也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