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考校是三引之地的短距離疾跑,起點及終點各有一塊紀錄晶壁,根據間隔在終點晶壁上顯示顏色。依舊是白色爲“劣”,綠色爲“可”,藍色爲“良”,紫色爲“優”。
不過任逍遙實力略遜,即便是運用了疾風步法,也只得了一個“良”等。但他還是比較滿足,畢竟自己是凡人一枚,哪有項項高人一頭的道理?認識差距,強求不得。
洛羽神龍見首不見尾,突然又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任逍遙的身邊,對他的力量測試結果讚不絕口,雖然慢了半拍,但逍遙心中很是受用。才說了幾句,洛羽又拉着任逍遙跑到五行親和考校現場圍觀。
五行親和考校需要站在一個小型法陣中,周邊圍了五塊晶壁,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陣法發動,可根據學子對五行的感知情況,依次亮起橙、綠、藍、紅、黃五種顏色,顏色越豔則親和度越足。
此時法陣中立着一名黃衫少女,瓜子小臉,柳葉細眉,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嫺靜得如同臨水荷花,煞是好看。旁邊的晶壁上現出綠、銀二色,顏色極豔。“木、水全滿!學子柳芊五行親和考校爲優!”考官大聲報道。
洛羽悄聲道:“這姑娘你若不追求,我就追求了啊?”任逍遙搖搖頭,又點點頭。洛羽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
輪到任逍遙進行五行親和考校的時候,卻出了一點狀況。他站在小型法陣裡,可法陣旁的五塊晶壁上全是一抹灰色。考官莫名其妙,反覆確認後不得不宣佈他的五行親和考校爲“劣”。
這是測試了幾天纔出現的一件稀奇事,周圍的學子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任逍遙虎着臉不吭聲,洛羽心裡偷笑,但面上還是不停安慰。
不過五行親和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影響,憑藉力量考覈優等、速度考校良等,任逍遙順利成了臨淵皇家學院的新生。
洛羽輕車熟路,領着任逍遙報到、分班、派寢。臨淵皇家學院創辦至今已有四百餘年曆史,王國官方的諸多高手,多是從這裡培養。
學院學制三年,每年開辦八個班,每班人數不等。洛羽和逍遙二人都分在了丙班,但寢舍卻不相同,洛羽在二舍,任逍遙分在四舍。
洛羽領路,任逍遙抱着鋪蓋跟隨,一徑來到了四舍。
寢舍可住八人,也還比較寬敞。進門口放一排木架,正好分隔爲八格。再往裡,左右牆邊各擺了兩張木牀,都是上下鋪。裡牆邊開了一扇木窗,窗外花開正盛,芬芳撲鼻。
舍內已經住了四人。保送生羅錚仰躺在木窗左側上鋪出神,一個小個少年正在他的下鋪忙碌。景守智佔了木窗右側上鋪,正盤膝坐在牀上閉目養神。緊挨着他的上鋪放了行李,但主人不在。
任逍遙見挨着羅錚的上鋪視野開闊,便將行李放在了上面。洛羽將雜物往他牀上一丟,徑直走了出去。任逍遙懶得管他,爬上去佈置牀鋪。
不一會兒,洛羽將自己的行李鋪蓋捲成一團,搬了過來。然後掏出兩枚金幣,遞給小個子少年,滿臉笑容的說道:“兄弟叫啥名字?我倆換換?你去二舍可好?”
少年朝二人望了望,沒接金幣,二話不說,捲起鋪蓋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不悅的說道:“賀小斌!”洛羽連忙追了過去,嘻笑着道:“多謝兄弟,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洛羽將鋪蓋卷扔在了任逍遙下鋪,又挨挨擦擦到了羅錚牀下,試探着問道:“兄弟,咱倆換換?”
“滾!”
“行,那就不換!”洛羽仍舊笑容滿面。
正說着,門外走進來一個黑瘦少年,聽到了這番對話,一邊好奇的打量着洛羽與任逍遙,一邊徑直爬到與景守智相鄰的上鋪,開始折騰行李。
“兄弟們好,我叫洛羽。”洛羽站在黑瘦少年的牀下,笑嘻嘻的仰望着他和景守智。
“尚劍平。”黑瘦少年連記忙微笑着迴應。老僧入定的景守智睜開了眼,正瞧見洛羽看向自己,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呯呯呯”,有人敲了敲敞開的寢舍門,接着一個巨大的身影擠了進來,遮擋得室內的光線都顯得一暗,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傳來:“嗯,我是嶽友勝。嗯,他叫唐雲。”一個木訥的少年,從他的影子裡走出來,衝大家拱了拱手,將揹着的包袱放在了羅錚的下鋪。
病怏怏的少年蘇一鳴姍姍來遲,剛在尚劍平的下鋪放下行李,學院內就撞響了大鐘,原來是到了用膳時間。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走,吃飯去。”洛羽拖着任逍遙就往膳房跑。
皇家學院每年收費十枚金幣,新生因爲繳了入學測試費用,就不用再交。學生餐券每張一枚銀幣,每年學院免費配發一百張,不夠部分由學生自己購買。餐具則由學院提供,飯後需要自行清洗。
因爲剛開學的原因,膳房裡的學生並不多,但仍舊排了一列長隊。洛羽一眼就看見了先前在考校時表現優秀的柳芊,連忙拖着任逍遙趕過去,不料幾個不長眼的男學生搶先站到了她的身後,等二人趕到,已經隔了好幾個人。
洛羽正琢磨着要向前挪挪,卻見一尊膀闊腰圓的廚娘從裡面轉了出來,一手扯住一個學生的耳朵,將兩人直拖到了隊伍最後面。然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衆人,怒氣衝衝的大聲說道:“都給我老老實實站隊!”
洛羽登時就打消了插隊的念想,轉頭沒好氣的對任逍遙說:“我欠你錢?”逍遙一愣:“沒有啊?”
“那你一天擺着個臭臉給誰看呢?”
任逍遙莫名其妙,感覺好心塞。
……
吃過晚飯,二人繞着校場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寢舍。
羅錚揹着手站在後窗邊,看着外邊的花叢出神。景守智、尚劍平、嶽友勝、唐雲四人不知去向。蘇一鳴則鋪開了被子,側身朝裡間躺着。
洛羽坐在自己牀上,任逍遙正要爬到上鋪去,門外走進來三個少年。領頭的少年牛高馬大,朝裡面瞟了一眼,大聲道:“每人十個銀幣,今後哥罩你們!”
羅錚和蘇一鳴紋絲不動。洛羽打了個哈欠,斜躺在了牀上。任逍遙收回了正要向上爬的腿,踱到洛羽身邊,抱着雙手,冷冷的盯着三人。
後邊的二名少年見狀,怒道:“飛熊哥的話都不聽麼?”二人大步上前,就要推搡羅錚與任逍遙。
任逍遙腳下疾風步一晃,與一名少年互換了位置,將他抵在牀邊。一枚銀針突兀的出現在他手中,寒光閃閃的凸在少年的眼前。
蘇一鳴則突然坐起,一把將靠近自己正準備去收拾羅錚的另一名少年按倒在牀上,一枝漆黑的短箭閃電般頂在了他的額頭。
與此同時,褐色的影子一閃,羅錚出現在飛熊哥的身前,左手揪住他的胸口,右手橫握彎刀,抵在他的喉間,壓出了一道血痕。
洛羽撫掌大笑道:“好極好極!”三名少年嚇得不敢動彈。
羅錚冷哼一聲:“滾!”然後一掌將飛熊打了個趔趄,直摔出門去。
任逍遙與蘇一鳴也鬆開了手,驚魂未定的二名少年連滾帶爬,扶起飛熊哥狼狽逃竄。
羅錚望了任逍遙和蘇一鳴一眼,踱到窗邊繼續看花。
蘇一鳴對任逍遙嘿嘿一笑,坐到了自己的牀邊。
不打不相識,更何況打的是外人。再加上有洛羽這個活寶,幾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