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暴怒武館裡的訓練場可以吸收外溢的能量後,我把自己房子裡的五十倍重力室也改成了這種特殊的材料。雖不能吸收十萬戰鬥力這麼變態,只有五萬上限,但等我有這麼多戰鬥力恐怕真的要很久以後了。
土包子在十五倍重力下跑的撒歡,我卻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掙扎着爬到控制器旁邊把重力改回了十三倍,這才坐在地上長吸一口氣,差點因爲肺呼吸不過來空氣而憋死。
土包子用尾巴做成一個簡易螺旋槳,在空中飛來飛去,嗡嗡的像個蒼蠅一樣。這傢伙最近是越發愛玩了,我怎麼覺得他越長越像小悟空了呢,特別是他笑起來的單純無邪的笑臉,讓我嫉恨的想用腳踹。
我叫住他,道:“說好只做一下簡單熱身的,該走了!準備好了嗎?”
土包子一個翻身落地,點頭道:“可以了,不過卡布,昨天的那個人真的很壞嗎?”
“當然,你以爲他是什麼好人啊?”我用手指頭戳土包子的腦袋,“他綁架了你莎普溫姐姐,如果我不準備好賬本他就會撕票!所以我們要打倒他!”
土包子迷惑的道:“可是,我覺得他不是壞人啊……”
“壞人哪裡是可以用眼睛看出來的?”我瞪了他一眼,道:“問那麼多幹嘛,以後我說什麼你就聽着好了!”
雖然我不喜歡個人崇拜,但你的手下是一羣笨蛋的時候,個人崇拜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了……
簡單的吃過飯後,我眯着眼睛在腦海裡構思了一遍計劃。這時候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土包子叫道:“卡布,他們來了!”
不用他說,我就感應到院子裡多了幾股氣。
該死!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我沉着臉走到院子裡,除了兔子面具,在他旁邊還有幾個人。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個全身上下都隱藏在斗篷裡的傢伙,他渾身上下散發着很讓人不愉快的味道,土包子的鼻孔張開又收縮,捂着鼻子道:“他讓我覺得有些噁心,這是什麼味道!”
我點點頭,這是一種血和殺意混合在一起的感覺。在探測器下,他的戰鬥力竟然有八千多!
兔子面具手中拉着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着一個帶着頭套的人。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她的氣告訴我她正是莎普溫。在莎普溫的背後,是一個同樣帶着頭罩雙手被縛的小個子,似乎幾人剛剛從瞬間移動的狀態跳出來,小個子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然後晃動了一下身體就不再動彈了。卻不知道這是何人。
土包子低聲問我:“卡布,他們好多人啊,怎麼做纔好?”
“看情況吧,注意我的動作!”
我沉聲對場中幾人道:“你這是做什麼?帶這麼一個高手,是想明搶嗎?”
兔子面具道:“不,閣下請不要誤會了。畢竟兩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下只是想有些自保能力罷了。而且,”他頓了一下,斗篷裡的人冷哼一聲,接着道:“我負責組織裡的財務,一億金骹尾,閣下這筆買賣做的很合算啊。”
一個財務,會渾身散發着血腥味?難道你們的保險櫃天天被人撬?
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把我原來定的計劃都打亂了。我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次機會可是千載難逢,若要讓我洗去內心邪惡,變成一個如土包子純潔無暇的人,還不如早點殺了我來的輕鬆。
快速再腦海裡又過濾了一遍計劃,然後才道:“既然如此,讓我看看你們帶來的人吧。”
兔子面具一點頭,拉下了莎普溫的面罩。雖然處在這種境地,但是莎普溫的風情仍然不減,她先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天空,然後攏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對我悽然一笑。
莎普溫似乎瘦了不少,雙眼也有一些紅腫,但看起來還算有精神,似乎沒有受到虐待。
我看着她不語,莎普溫則用平常說話的那種語氣對我道:“對不起,主人。”聲音平淡得好像她並不是背叛,而只是今天晚飯做的有點鹹,這種道歉一點誠意都聽不出來。
我暗暗一咬牙,前世父親曾教育過我,在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前絕對不可相信。雖然我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這種被背叛的滋味讓我很憤怒。
斗篷裡的人冷哼道:“兩位一會再敘舊吧。這裡還有一個。”
兔子面具一提手上的繩子,小個子悶哼了一聲,從趴着的姿勢被吊了起來,兔子面具上前拉下她的面罩。
這是一個小女孩,身高就比我高那麼一點點,相貌則和莎普溫有七八分相似,恐怕就是莎普溫的女兒吧。她雖然沒有母親那麼充滿了女人的風情,但卻是個美人胚子,十年之後必定是一個美女。可是她雙目無神沒有焦距,手腕已經被繩子磨破出血,只有偶爾在痛極的時候才發出低低的**聲。
小女孩穿的衣衫很是單薄,冷風一吹,我甚至都能看到她裸露在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不過比起這個,偶爾被風吹起的衣服下襬,露出的紫青鞭痕更是觸目驚心。
她的戰鬥力只有2點,比莎普溫還要低,幾乎只是普通外星人的水平了。
難怪莎普溫沒有受到虐待……原來都是她的女兒承受了。看她的樣子,似乎都已經麻木了。
“她是誰?”我冷冷道。
兔子面具用下巴指指莎普溫:“她的女兒,也是我們用來控制她的籌碼,這次也一併給你帶來了,足見我們的誠意。”
莎普溫會被她的女兒所制嗎?看着她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真狗血,不過狗血也說明這一招很有市場。
土包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觸動,我察覺到他的感情起伏劇烈,扭頭一看,土包子雙脣上下哆嗦,不知道是想說話還是太過激動,腦袋上的血管隱約可見。是同病相憐嗎?平時土包子就和莎普溫感情挺好的,看到她的女兒被虐待,莎普溫還沒怎麼樣,他就覺得憤怒了?我摸摸下巴,有些奇怪。
我又看了一眼這個幼小的女孩在寒風中連發抖的動作都做不出來,皺眉道:“你們亞德拉特人……對別人要求善良純潔,怎麼自己卻能對一個小女孩下這種毒手?”
兔子面具沉默着,從胸口拿出一個項鍊,合在雙手之上虔誠的親了一下。我在那一剎那看到了項鍊的一面印着三個月亮,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兔子面具道:“先知說:‘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從罪來的,於是死就臨到衆人,因爲衆人都犯了罪’[注]善良……留給我們的族人吧。我們都是挑選出來的有罪之人,這些罪都讓我們承受,地獄裡的位子已經爲我們準備完畢。神已經拋棄了我們,但我們不能拋棄自己!”
我啐了一口,原來是不可理喻的一個宗教瘋子:“假仁假義的傢伙。”
兔子面具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沉聲道:“隨便閣下怎麼說。人已經在這裡了,賬本呢?”
我從懷中掏出賬本,原本被挑開的封皮已經被我小心的沾好了。
“在這裡。”我揚揚手,說道:“金骹尾呢?”
兔子面具衝斗篷裡的人點點頭,於是後者一揚手拋出了一個特製的膠囊,伴隨着煙塵,一個比人還高的大號金骹尾就出現在他的身旁。
這就是價值一億面值的金骹尾啊……我眯着眼,遠遠的觀察着這個價值連城的寶物。普通的金骹尾都是許多金色凝膠包裹一點點的白色內芯,但這塊就幾乎完全是白色的了,在陽光的反射下才能隱約看到表層有一層淡黃色的膠質。越大越純越完整的金骹尾價值才越高,這塊金骹尾給了我一種錯覺,似乎白色內芯已經完全擁有了獨立的生命,它在緩慢的蠕動,似乎在訴說着什麼。
良久之後,我收回目光,道:“這麼大,我怎麼確定它的面值?”
斗篷裡的人道:“閣下應該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它的面值沒辦法確認,不過閣下請相信亞德拉特人的信譽,這塊金骹尾只會大不會小。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上,我們沒有必要弄虛作假。”
口氣真大,價值連城的金骹尾竟然只是細枝末節……不過,我的本意卻不在這裡。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就點頭答應道:“好吧,把人質……她們放過來,我再給你賬本。”
[注]語出羅馬書五:12,這句話可以這麼理解:亞當和夏娃偷吃了禁果,這就是罪惡。他們的罪惡遺傳給了後代,於是所有的人類一出生都有罪,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罪惡的人。
這裡是借用這句話說明亞德拉特人對罪的理解,(和法律上的犯罪不同,這是宗教上的罪)即使是善良的亞德拉特人,也會誕生有罪之人,而他們創立的組織裡全是有罪之人,他們負責保護自己的族人平靜祥和的生活不受打擾。
不必太過較真,因爲信仰宗教的人的思想總是和別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