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男孩的身體被一個肘擊，打飛出去，滾了幾圈，朝天秀臀，吉吉都快頂進嘴巴里去了，才停下來——不過也能體現出身體柔韌性還蠻好的。
“呼……呼……”
王超不停喘氣，裸着遍體淤青的上身，以傳教士體位躺在花園小溪邊的草地上，望着蔚藍高遠的天空，眼中的金色都暗淡了許多。
這已經是他拜託滋奧蘭教導他功夫的第二天了。
昨天一整個下午，加上今天整個上午，除了必要的休息與進食時間，他都與滋奧蘭在這片草地上對練。
哦，說是對練，好像有點給臉。
準確的形容……應該是他單方面地在受虐。
“怎麼了？已經到極限了嗎。”滋奧蘭兩米多高的大個子，站在原地跟沒事人一樣，氣兒都不喘。
王超躺着沒動，戰戰巍巍舉起一根手指：“一分鐘！我就躺一分鐘……”啪嗒，手又痠軟無力地摔在草地上。
他閉上眼，閉上口，只用鼻息喘氣，胸膛一鼓一鼓地，氣息聲很大。
呼，呼——王超的腦海裡回放着滋奧蘭花樣繁多的攻擊方式。這些畫面，在王超緊閉的眼前連閃、浮現，最開始十分凌亂，往往一個片段夾雜着另一個片段，但漸漸地，隨着王超的專注，畫面越發清晰起來。王超的呼吸漸漸平穩。他“眼前”的畫面，色彩漸漸褪去，變成一幕幕慢放的黑白紀錄片，每每“放映”到滋奧蘭的關鍵攻擊時，整個黑白的畫面裡，只有滋奧蘭的攻擊部位是全綵的，顯得格外突出。
滋奧蘭站在草地上，問道：“還能起來嗎？”
躺地上的王超背脊肌肉一鼓，竟有一道彈震的力道打在地面，將他上半身彈得臥起，王超腰胯配合發力，雙腳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一雙腿彷彿釘在草地上的兩根木樁子似的，直接從躺着拉成了站着。
“哦？”滋奧蘭眼前一亮，“看來，你的確有進步！”
王超一笑，眼底金光不滅，說道：“繼續！”
“喂！”
正在這時，一個稚嫩的童音打斷二人。
王超與滋奧蘭看去，原來是布爾瑪這個小姑娘，邊上跟着一個機器僕人，她說：“該吃午飯啦。給你們帶來了。”
機器僕人滑到王超與滋奧蘭兩人面前，咔咔咔變形成一張簡易的餐桌。
“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吧。”滋奧蘭其實也餓了。
“好吧。”王超一吸鼻子，伸手摸了一下，有點淡淡的鼻血。身上也是到處痠痛，怪辛苦的。
他走到便攜餐桌旁，餐桌自動延伸出一張摺疊椅，供他坐下。
當滋奧蘭也坐下後，餐桌桌面的機關變化，冒出來一盤盤美食，有熱菜有涼菜，有湯有飲料，另外還有幾碟甜點冰淇淋。
叮叮噹噹，兩個運動量大的傢伙默不作聲，很和諧地狂吃起來。
小姑娘也扒在餐桌邊，小手伸去抓甜點時，餐桌機器人很聰明地移動桌面，將甜點挪到布爾瑪跟前。
“謝謝。”布爾瑪沒用勺子，直接開舔。
舔着舔着，她發現桌上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交流了起來，說的都是一些“格鬥”、“搏擊”、“功夫”之類布爾瑪懶得聽進腦子裡的話。
“……你們不懂氣，那又是怎麼會飛的呢？”布爾瑪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圈了一下嘴邊的甜點，默默地看王超滿臉納悶地問對面狂吃的滋奧蘭。她覺得很奇怪，人又不是飛機，也會飛嗎？不過，如果是超能力的話，好像也的確有可能的呀。然後就看到滋奧蘭滿嘴食物，嗚咽不清地說：“我真的……不懂你說的……氣是什麼……但是說起飛的話……咕嚕。”滋奧蘭將一大口嚥下，反問道：“你能回答，你是怎麼掌握吞嚥食物的能力的嗎？”
布爾瑪腦子裡下意識閃過一大串關於生物吞嚥行爲的詳細介紹與分析，諸如肌肉與神經系統的反射之類的……
“這不是生物的本能嗎……”王超脫口而出，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對於你們而言，飛行是類似吃飯呼吸一樣的本能？”
滋奧蘭點頭：“是啊，本來不就是這樣的嗎？”
王超又有疑問了：“可如果你們沒有掌握氣，又是怎麼……從手掌或者嘴巴之類的部位發出能量波的呢？”
“能量波？我並不會這種能力啊！”滋奧蘭坦然說，“就像我這樣隨着成長，自然而然就能掌握飛行的能力一樣，釋放生物能量波的能力……也是看各自不同的種族，看不同的個體的。我們小隊裡，的確有那種能從身體部位發出生物能量波的人存在，但我並不是這種類型。”
說着，他按了一下胸甲右側，從中彈出一把“玩具槍”。
正是之前王超見過的，一發就湮滅了蛤蟆怪的的能量槍。
“要不然我幹嘛還要配備這種武器呢？”滋奧蘭解釋道，“不過，其實我也問過小隊裡能夠釋放生物能量波的隊友，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就像我們大家本能地都會飛一樣，他也是隨着成長，本能地就會那樣釋放能量波了。”
王超愁眉苦臉起來。以他的思維，很難理解滋奧蘭說的這種……完全不去了解具體原理，就能掌握使用方法的行爲。
沒有掌握氣，卻使出了氣的應用技？這是怎麼辦到的？
布爾瑪的爪子摸到了滋奧蘭手上的能量槍。
滋奧蘭扭頭，與小姑娘對視。
“你想要？”他問。
“嗯。”布爾瑪的小手上還有甜點漬，“就看看。”
滋奧蘭說：“這個很危險的。不能給你。”
布爾瑪沒鬆手，解釋道：“我也有一把光波槍，我想對比一下，看看哪個厲害點。”頓了頓，補充道：“我自己做的！我一週歲的時候做給自己的禮物。”
滋奧蘭笑了，自信母星的科技，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地球人小女孩……一週歲……自己……他忽然回過味來，瞪大眼睛問道：“你一週歲的時候，就自己做研究、發明東西了？”
“這很難嗎？”布爾瑪其實不太理解普通人的水準。
“……”滋奧蘭沉默片刻，還是沒鬆手，“可以跟你的槍對比一下，但由我拿着比較安全。”
這倒無所謂，布爾瑪高興地跳下桌子，去找她的光波槍了。從南都回來後，那把光波槍的膠囊她就不知道扔在房間的哪個角落了……
“既然不用學會氣就可以飛，”王超暫時放下糾結，嘗試問道，“那我能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