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玩都玩不好

王超來到西之都布里夫博士家的時候,只有布里夫太太在家。

“啊呀,這不是王超麼?”

金髮眯眼的優雅貴婦人正在澆花,見到王超在機器傭人的指引下前來拜訪,欣喜道,“一年未見,你更帥氣了耶~等會兒我們一起去約會怎麼樣?”王超汗,這位還真是不着調啊,“您不要開玩笑了。塔依絲不在家嗎?”

布里夫太太喲呵呵一笑,很得意這種小男生被自己戲弄的樣子。

“她出去採風了~好像是跟她爸爸還有布爾瑪一起的,”貴婦人手指點着下巴,思索道,“好像是最近有個什麼峰會要舉辦的樣子,她爸爸還有布爾瑪都打算參加。今天還未開幕,不過去瞧了瞧,說是可能碰見熟人~真是久違了誒,他已經很久沒有興趣參加了。”

“原來如此。”王超點點頭。

去年的時候塔依絲就給他指過那棟展覽館建築,布里夫太太說的應該就是在那裡舉辦的吧。王超知道塔依絲主要創造科幻題材的輕小說,所以跑去跟老爸妹妹瞧瞧地球最頂級水準的峰會,或許能有所收穫……或許吧!王超暗笑。

“我能在這裡等他們嗎?”王超禮貌地問。

“當然可以~”布里夫太太收起花灑,機器傭人搬來兩張椅子,她笑眯眯道,“你要待多久都可以哦~”

真熱情……王超繼續汗。

布里夫太太煮了一壺紅茶,王超與她慢慢飲,間或聊上兩句。

王超學布里夫太太的姿態,有模有樣地品茶。

布里夫太太見他的樣子,便輕笑着指導他更行家、更優雅地品茶儀態。

王超虛心受教,布里夫太太覺得王超的學習能力還不錯——這是有她丈夫和二女兒布爾瑪爲參照的前提下。王超如果知道這位優雅貴婦的想法,想必會很受寵若驚……他瞥見提杯的手手腕上的黑色護腕,內側緊貼脈搏的位置繡着塔依絲的名字。

王超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塔依絲怎麼樣了。”

一年的時間,真是眨眨眼就過去了,每日沉浸在勤練功夫中的王超,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昨天才跟塔依絲分別。

……

“我們回來了~”

終於等到了父女三人外出歸來。

“嗨,王超~”布爾瑪挺高興地打招呼。

塔依絲蓄了點頭髮,更加知性動人了。

“喲,好久不見呀,帥哥~”她見到王超嘻嘻一笑,晃了晃一隻手腕上內側寫着王超名字的黑色護腕。

布里夫博士叼着煙呵呵笑,他太太問他今次怎麼有興趣去出席什麼峰會,甚至還未開幕,就去現場亂逛?布里夫博士笑呵呵地說今次不同,發起人是一位享譽科學界的天才,因此也令世界各地的許多頂尖科學家特地趕來西之都出席,會很熱鬧。

“我打算叫主辦方在現場佈置動感的音響設備哩,”布里夫博士吐了口煙,神態隨意,“可惜他們抵死不從,真奇怪。”

“噢~”布里夫太太遺憾,“那到時候我去現場會多無聊呀,我又聽不懂……”

另一邊,布爾瑪很不識趣地插足進闊別一年重逢的熱戀情侶之間,她擠在沙發上兩人的中間,左看看右看看都挺喜歡,很不錯。

“今天第一次見到則卷博士的真人哩,”布爾瑪撥弄着不知從哪兒摸來的魔方,“沒想到那麼年輕,好像才25歲,真厲害。”

“……”王超低頭瞧了瞧布爾瑪手裡把玩的魔方,不規則的立方體,五種以上的顏色,超過九階的格子……在女孩手裡不假思索地轉動得簡直要飛起來。“布爾瑪今年才9歲,其實更厲害吧。”

“對喔~”布爾瑪憨笑着拼好魔方,不規則的立方體,完美的一面一色。

很快,布爾瑪被布里夫太太牽走,王超與塔依絲終於有了一點私人空間。

小情侶紛紛鬆了口氣,對視一眼,才發現兩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握在了一起,之前應該繞過布爾瑪,在沙發背後握住的。

王超湊過去咬住塔依絲粉紅嫩光的嘴脣。

塔依絲嘴角含笑,反手摟住他脖子……

很快,沙發上變得凌亂,兩人擠成一團,親吻、笑鬧,穿插一些這一年裡各自的事情。

“出去走走?”王超附耳輕聲說,含住白皙透紅的耳垂。

塔依絲摟着他,輕哼一聲,隨後語帶笑意地低聲說:“真的只是走走?那我就不去拿安全……”

“怎麼可能嘛!”王超一本正經。

塔依絲歡笑,“等我下~”她溜溜達達回了趟自己房間,跟爸媽說今天不回來了,便拽着王超出門去。

十日後……

王超總算有時間、有機會跟着女朋友將西之都逛了個遍。

好好鍛鍊,好好玩耍。

現在就是好好玩耍的時間~王超如今的功夫本身已經不弱於去年武道會的桃白白、鶴仙人或者龜仙人。之所以進境緩慢,王超認爲是自己的心困住了自己。這種感覺難以描述……因爲龍珠武學體系裡,沒有劃分出明確的“xx境”、“xx期”、“xx級”之類的階級。

其實以王超現在的功夫,他完全已經可以認爲自己的武學已經登峰造極,可以停下來休息了。

武術之神,不也就是這個程度嗎?

可是王超卻知道上面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更強的領域。他並不滿足於目前的功夫,但他同樣也清醒地明白,或許自己的心還未準備好,還未磨鍊得足夠,去接受更強的力量。

孫悟空,克林,天津飯,乃至短笛小魔王,他們本質上都是樂天的、單純的人,這些人實際上從未迷茫過。

貝吉塔就更不必說。

漫畫讓人以爲克林這樣的僅僅是普通地球人,其實人家是地球人中的頂尖素質,否則怎會被武術之神看上——王超當年就沒有被瞧得上。

而王超卻是一介俗人,他最初最迷茫的時候甚至不認爲自己有資格入場,更應該安穩地做一個路人。到了現在,他還有些貪戀塔依絲美麗的軀體,享受溫甜的愛情。

王超清楚這些念頭本身無錯,龜仙人比他好色一百倍,可是武學境界卻照樣獨領風騷。

錯的是王超潛意識裡認爲這種做法,對自己的“練級”無益。

這種自相矛盾的、隱隱帶着自我譴責的念頭,正是違背了龜仙流所倡導的“好好玩的時候好好玩”裡的“好好”兩個字。

也是與龜仙流的“不輸給自己”的理念矛盾。

龜仙流主張武術家要做一個純粹的人,享受人生。不可以反覆無常,胡想亂思。

你玩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在做不對的事情,自己不應該這樣浪費時間……這就已經落入了下乘了。要麼徹底拋卻俗務,要麼放棄功夫,要麼就玩樂的時候毫無顧慮——既不甘心捨棄紅塵喜樂,又要在享受快樂的時候自攬罪愆,這如何算得上“不輸給自己”?這如何讓功夫進步?

王超已經可以做到練功的時候心無旁騖,但似乎無法做到玩耍的時候摒除雜念的干擾。

知道再多道理,也做不好武術家。

既然是一介俗人,那就用俗人的方法闖過去吧。

“還需修行呀。”

王超擁着大汗淋漓的白嫩中透着大片粉紅的身體,肌膚相貼,脈搏相合,他靜聽着彼此的呼吸與心跳,看向窗外漆黑天空的繁星。

“當我能夠做到心無掛礙,拿得起放得下,享受的時候也能如修行時那樣心無旁騖,那便好了……大概就能離孫悟空那樣的純淨赤子的境界更近,離龜仙人那樣遊戲紅塵的境界更近……那樣,我的功夫才能再度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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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內埋了一個作者對龍珠過度解讀的小細節:布里夫博士是爲了太太才執着於音響~畢竟他有爲了妻女的物質條件而創辦膠囊公司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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