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談這些沒營養的事兒了。這幾天事多,還沒好好洗過澡,今天又逛了一晚,一身臭汗,我先去洗了。啊,對了,倩影,你也是自動送上龍家的門了,要不,一起洗白白?”龍羽想起早上那噴血的一幕,忍不住打趣歐陽倩影,道。
“作死啊你……”
一個枕頭飛了出去,而龍羽早跑了沒影,只留了一陣‘哈哈’的爽笑聲,不一會,浴室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還伴隨哼哼的小調聲。
自巫山縣至今,龍羽和歐陽倩影也算相處了不長不短的時間,龍羽哪能不瞭解歐陽倩影的心思,只是以後的路途坎坷,龍羽還沒做好準備而已。不過,龍羽已然習慣身邊有歐陽倩影的存在,偶爾吃吃豆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龍若萱目光怪異地看着歐陽倩影。
“萱兒,幹嘛這樣看我?你也知道你哥是個木頭,我們可是清白的……”歐陽倩影大窘,嬌臉都羞得紅到脖子根了,氣急地解釋道。
龍若萱拋了個‘鬼才信你’的眼神,便跑向自己房裡:“我去準備洗漱用衣物。”
“萱兒……”歐陽倩影窘得原地直跺腳。
半個時辰後,三人洗完,分配了好房間,便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龍羽提議去當地名勝古蹟——風華寺好好耍下,當即兩女舉手贊成,尤其是歐陽倩影,賴上龍羽後,到鳳城都幾天,也沒領略過當地的風采,自然興奮不已。
風華寺,千年古剎,始建於唐初618年,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年了。風華寺佔地近五畝地,分前後殿,東西廂房,前殿對外開放旅遊,後殿不知何原因,一直沒有開放,並列爲禁地,不讓外人踏足。
前殿前面是一個大廣場,全是使用花崗石鋪切而成,中間是一條石階,拾級而上,則是前殿的丈高前門,大門兩側兩隻貔貅,龍頭,馬身,麟腳,狀如獅子,歷經一千多年的風桑,依然栩栩如生。而裡離前門三丈之處,立着一隻半人高的巨大銅鼎,香火鼎盛,姻媼夢繞。
而風華寺最爲出名的,則是位於前殿內的漢玉大佛,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甚至許多人從外地千里迢迢而來,都是爲了一瞻這尊罕見的漢玉大佛,祈福求平安。
正因每日有那麼多人慕名而來,從而拉動了鳳城城的經濟發展,也繁華了這附近的一帶,使得這裡出現了許多小攤,賣工藝品的,賣古玩的,賣字畫的,除了這這些,自然也有占卜問卦的。
龍羽三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感受到熱鬧的氛圍,也是興奮不已,尤其是歐陽倩影,猶如從沒進過城的鄉姑一樣,硬拽着龍若萱,東看看,西瞧瞧,這個攤位還沒看完,又跑去那個攤位。
兩位罕見的美女,一個清新淑雅,一個活力調皮,一起出現,引起了不少的騷動,而龍羽夾在美女中,倍感有面子,完全不顧及投來的足以殺人的妒忌目光。
對於旁人別樣的目光,兩女不置可否,一笑了之,反正都習慣了,去到哪都是受人矚目,何苦自尋苦惱,依然玩得興致勃勃。
“算卦咯,上知天命,下曉地理,前知過去,後曉未來。每卦十元,不準不要錢……”前方響起吆喝聲。
“有算命的耶!”龍若萱卻突然顯得興奮,躍躍欲試。
“那是騙人的。”龍羽微微一笑,應道。
對於占卜算卦,替人算命,龍羽根本不屑一顧,認爲那些人不過是江湖騙子,偷蒙拐騙,騙人錢財而已。
龍若萱白了龍羽一眼,根本不作理會,拉着歐陽倩影手,興奮道:“嫂子,我們去算一卦如何?”
“這、這不太好吧。”歐陽倩影猶豫道。
龍若萱眼珠子一轉,拉着歐陽倩影到一邊,邪邪地道:“嫂子,風華寺有三絕,大佛,銅鼎,卜卦,剛好見識下。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和老哥的姻緣麼?我們正好去算一卦。”
被點中心事,歐陽倩影羞紅了臉,低頭細聲道:“可是那是假的呀。”
龍若萱應道:“沒關係,圖個新鮮,玩玩而已,就算是假的,那點小錢就當江湖救急了。”
說罷,不待歐陽倩影反對,龍若萱便硬拽着歐陽倩影奔向那卦攤。
歐陽倩影無奈,只得任由龍若萱胡來。
“這小妹,還是像以前一樣貪玩,凡事都圖個新鮮刺激。”龍羽搖了搖頭,只好快步跟上。
臨近一看,一不顯眼的地方,擺着尺方長的一張桌,桌鋪着一畫着八卦的白布,前面正中是一個陰陽圖,上面還放着一個佔龜,佔龜表面磨得光亮光亮的,應是常年被搖而造成的,而佔龜旁邊放着幾個銅錢,不知道是哪年代的錢幣。
卦桌旁邊站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正在賣力地吆喝。而卦桌後面,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端坐在那,閉目養神,老神在在,頗俱仙風道骨,得道高僧之風範。
這賣相不錯啊,理應有很多人來求籤纔對,爲何會這麼冷冷清清?龍羽疑惑極了,不知這老頭在搞什麼。
“施主,是不是在想,憑老夫這尊容,理應會有很多人來問卦纔是,爲何反而冷冷清清?”老者徒然睜開眼,炯炯有神,看着龍羽,問道。
龍羽內心大駭,他怎麼自己內心所想,莫非他懂讀心術?
“是!”龍羽未在臉上表露分毫,老實地應道。
老者微微一笑,輕捋銀鬚,道:“老夫只算有緣人的卦。”
“哦,那爲何又在吆喝招攬客人呢?”龍羽驚訝極了。
“只爲招來有緣人。”
“啊?——”
“以前都不吆喝的,只是看到……”
小童本就覺得像個二販子站在這裡吆喝,夠丟人的了,故早在龍羽他們到來後便已停下來了,這是急着想解釋原因,卻被老者眼神制止,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老爺爺,那我們算不算有緣人,可以給我們算一卦嗎?”龍若萱眼睛撲閃撲閃的,可愛至極,此時插口道。
“老爺爺?呵呵,若是我有你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孫女就好了。”老者開懷笑了起來。
“老爺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龍若萱清純而明亮的眼睛滿是期盼地盯着老者。
“哈哈,當然算是。那小姑娘,你想算什麼卦?”老者慈祥地道。
“唔,我想、想算……”龍若萱仰着頭,眼睛一眨一眨的,想了半天卻想不到自己要算什麼,突然泄氣地道:“我也不知自己想要知道什麼。”
“呵呵,無慾無求,單純無暇,好、好!”老者莫名其妙地道。
“老爺爺,要不,你幫算算,我想知道什麼。”龍若萱眼珠子亂轉。
“老夫沒那麼大的本事,算不出來。這樣吧,我幫你算算你父母在哪吧。”老者捋着銀鬚道。
“好啊好啊!”龍若萱拍手叫了起來。
老者慈祥一笑,抓起桌上的銅錢,往佔龜裡一放,便搖了起來,三快三慢,在搖的過程,嘴裡還輕頜着,似乎念着什麼咒語。片刻,老者念罷,呼啦啦地把銅錢從佔龜裡倒出,逐個個看了一遍,然後掐指似在算什麼。
這老頭也太入戲了,不去做演員有點可惜了。龍羽心裡暗想着。
老者深意地看了眼龍羽,然後對着龍若萱道:“你父母不在家裡,而是在西北一個小鎮。”
龍羽不以爲然,這也太扯了,蒙誰呢。
而龍若萱卻睜大眼睛,滿是驚奇之色:“啊?你怎麼知道?對了,我爸媽現在做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自然知道。”老者輕捋銀鬚,神秘地道。
“哦!”龍若萱卻又神叨叨地一把拉過歐陽倩影,道:“老爺爺,那你再幫算算嫂子的姻緣。”
“萱兒,你……”歐陽倩影卻是臉微紅。
“算算,嘿嘿!”龍若萱卻不理會歐陽倩影,忙催促道。
老者看了眼歐陽倩影,面閃過一絲異色,忙不着痕跡地掩飾過去,微點了下頭,重拿起佔龜,卜卦起來。
片刻,老者卻是面色大變。
“怎麼了?”龍若萱緊張地問。
歐陽倩影耳朵豎立了起來,心絃也開始繃緊。
“呵呵!”老者恢復如常,淡然道:“不用太緊張,這位女施主前途有點坎坷,但會因你心上人的關係,暗藏生機,逆天改命也未嘗不可。”
老者言罷,看了眼龍羽。
龍羽聞罷,看見歐陽倩影似乎情緒有點低落,忙道:“江湖術士,不足爲信。倩影,不必太當真。”
老者聞言,不置可否,亦未出言反駁,只是微笑着輕捋銀鬚。
“哼,這也太假了,老爺爺,你爲什麼要騙我們?”龍若萱生氣地道。
“好了,小妹,我們走吧。”龍羽開口道。
說罷,扔下一張毛爺爺,龍羽拉起歐陽倩影便要離開。
這種事,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也不能一味怪別人吧,人家也是混口飯吃,沒必要非要撕破臉皮,不是麼?何況,龍羽也不想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較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等!”老者阻止道。
“錢不夠?”龍羽暗生氣,難道想訛上了?那樣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是,別誤會。”老者解釋道。
“哦,那老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們要走了。”龍羽也不想過多糾纏。
“且慢,老夫確實有一事相求。”老者急道。
“哦,老先生有何事?”龍羽想不明白老者有何企圖。
“施主,可否能讓我爲你算一卦?”老者問道。
“不必了,我不相信這一套。”龍羽拒絕道。
“望施主成全,以了卻老夫一樁心願。”老者懇求道。
龍羽想不明白自己算不算卦,與他有何相關?這老頭神兮兮的,莫不是有什麼企圖?龍羽也很想知道這老者到底會玩出什麼花來。
想及此,龍羽應道:“好吧!”
老者明顯顯得興奮,忙讓龍羽坐好,要來龍羽生辰八字之後,便開始搖佔龜,九快九慢,口中依然唸唸有詞。
足過了半刻鐘,老者睜開眼,徒然把佔龜倒出,九個銅錢傾泄於桌上,卻未正常般停下來,而是急劇地旋轉着,發出嗚嗚之聲。過了一刻鐘,九枚銅錢緩了下來,最終居然如被施了魔法般,神奇地屹立着而不倒。
“天命不可測!”
老者臉色大變,駭得跌坐於地上。
龍羽等三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這也太神奇了吧?
“老先生,你沒事吧?”龍羽反應過來,扶起老者道。
“太神奇了,老爺爺,這是怎麼回事?”龍若萱瞪着大眼睛問。
老者並未作答,急急地道:“老夫還有要事處理,先告辭!”
未等龍羽他們迴應,也未收拾攤位,老者拿着佔龜,拉着小童,匆匆而去。
“喂——”龍若萱喊道,嘟着着小嘴:“這人怎麼了,神經兮兮的。”
望着老者遠去的背影,龍羽陷入了沉思:這老頭不簡單,必有所隱瞞,日後再相遇,必定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