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師霸天本着虛與委蛇的原則,以探知歐朗西斯代表西方界的狼子野心,而歐朗西斯本想借着與師霸天結盟,以達到西方教廷不可告人的目的,卻不曾料到半路送來了冷是非,進而轉向冷是非,實現一箭雙鵰之計。而冷是非想着通過歐朗西斯,以達到謀權篡位,破壞師霸天的部署,最終滿足自己權欲之心的目的。
三者之間關係錯綜複雜,誰都想借着對方的手,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最終結果如何,此時揭分曉,還爲時過早。
第二天一早,歐朗西斯一行人剛用完早膳,便聽到師霸天要召見他們。正如歐朗西斯所想的,師霸天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人,自然委婉地拒絕歐朗西斯的提議。
歐朗西斯表面上顯得十分惋惜,心裡卻不甚在意,畢竟此行已達到目的,並有意外收穫,與冷是非暗中達成聯盟。不過,與冷是非暗中結盟之事,目前還不宜浮於明面,所以表面的功夫還是要作的,歐朗西斯再三表示痛惜,演足戲後,便告辭下山。
下了山,出了靈教的勢力範圍,歐朗西斯探查四周沒有人,也確定無人跟蹤後,示意衆人停下來。
“克里斯,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歐朗西斯對着克里斯道。
“嗯,明白!”克里斯心裡十分的不樂意,無奈小命捏在別人手裡,此刻只好認命地應道。
“那就好。克里斯,你大可放心,當你完成這件事後,我自然給你所想要的東西。”歐朗西斯毫不介意克里斯滿臉的不爽,微笑着道。
“希望你能遵守諾言!”克里斯說罷,便帶着除法歐爾徳外的三人,先行離開。
歐朗西斯看着遠去的克里斯等人,陰笑了下,道:“法歐爾徳,回去之後,把尼勒、尼林和西吉思三人有關的所有宗卷全部銷燬,他們的行爲跟教廷沒有半點關係。”
“主教大人,這……”法歐爾徳不寒而慄,明白克里斯和尼勒等四人,明顯已被歐朗西斯當棄子一樣拋棄了。
“有問題?”歐朗西斯雙眼寒光一閃,陰沉地道。
“沒、沒問題……”法歐爾徳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生怕再多一句,自己也會像尼勒一樣,被當做棄子而遭到拋棄。
“走吧!”歐朗西斯深意地看了法歐爾徳一眼,便領着他直接取道回西方。
歐朗西斯是走了,而師霸天此刻依然還坐在那骷髏寶座上。不過,旁邊卻多了一人,而此人正恭敬地站在旁邊,師霸天沉默多久,他就沉默多久。
師霸天這個人,靈教上下沒有多少人能夠了解他,摸透他的性格。
關於師霸天的來歷,靈教流傳着這樣一個故事:
師霸天自幼父母雙亡,孤苦無依,一人自小就獨自生活在深山老林裡,僅憑着一股生的執念,餓了,就挖樹皮草根吃,渴了,就和山泉雨水,一晃就是幾年,而直到某一天,一人出現,也就是上一任靈教教主,師霸天的命運才得以改變。
至於一個七八歲小孩爲何獨自一人跑到深山老林裡偷活,自己的父母如何身亡的,靈教上下無人能知道,恐怕連師霸天自己都已不記得了。
靈教教衆所知道的,就是師霸天出師那一天,下了一趟山,接着便傳來魔峰山下不遠的某一小村落裡,共一百二十八人,一夜之間,無論是人還是牲畜,被屠戮得乾乾淨淨。
不用猜,靈教教衆都知道是師霸天所爲,但卻沒人敢問原因,因爲教中有長老看不慣師霸天的殘忍,質問於他,並想把他趕出靈教,而最後都遭到了師霸天的毒手。而奇怪的是,當時的靈教教主似乎對這些事不管不問,放任師霸天肆意妄爲。
自此,靈教上上下下,不敢再質問此時,甚至不敢在明面上談及,後來這件事成了靈教上下的禁臠。
靈教雖是邪教,但不是魔教,很多人擔心那件事後,師霸天變成殺人狂魔而徹底墮落入魔道。然而,另人大跌眼鏡的是,師霸天不僅不變成殺人狂魔,反而變得尊老愛幼,溫文爾雅,偶爾還到外面做些善舉,甚至在涉及靈教一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時,還一人獨抗衆議,據力而爭,力圖維護着靈教的名譽。
師霸天的行爲,讓當時靈教上下一致認爲是個異類,欲除之而後快,紛紛聯合起來,到當時的教主靈合道面前告狀。而靈合道不僅不把師霸天趕出靈教,反而當即宣佈把唯一的女兒許配給師霸天,並把靈教教主之位傳與他。
靈合道的決定,出乎衆人意料,但靈教教規擺在那裡,下一任教主都是由當任教主指定,就算是長老會也沒法推翻這個決定,衆人只好忍氣,不了了之。
師霸天接掌靈教教主之位,靈教內部很多長老認爲師霸天僞善,當初如此,只不過是爲了博老教主好感而上位而已,在前任教主靈合道消失後,必露出原來殘暴的魔頭本質。
然而,出乎意料,師霸天根本未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反而一絲不苟地沿着靈合道定下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做作的跡象。
師霸天在接任靈教教主之位後的第五個年頭,其妻誕生下第二個女兒後,便失蹤了。據說是難產而死的,至於是不是難產而死,靈教內部卻沒有考究,也沒有人知道真相,反而有人風傳師霸天其妻靈菲菲,在誕生下第二個女兒後不久,收到上任教主靈合道的求救,獨自前往,也一併被困於那個地方了,從此沒有再出現過,而師霸天三箴其口,從來也沒有人見他去求證過。
至於靈菲菲那個地方是哪裡,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提起過。
總之,靈教上下沒有人能摸透師霸天,甚至他身邊的人有時候也吃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良久,師霸天輕敲着骷髏寶座上的扶手,輕輕地問道:“紀老,你怎麼看?”
一直站在師霸天身邊的紀老,見師霸天開口問話,忙正了下神色,恭敬地道:“教主,不知你是想問有關歐朗西斯的還是有關邪尊冷是非的?”
“哦,都說說吧。”師霸天依然輕敲着扶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道。
侍奉師霸天多年的紀老清楚師霸天這個動作,每當師霸天做這個動作時,必然在思考着下一步要做的大事,而且是一件足以驚天動地的大事。或者說,師霸天在開始認真地下一盤棋,一盤以人爲棋子的大棋。
“先說歐朗西斯吧。”紀老頓了下,整理着自己的思路,知道這個時候師霸天需要自己正確的建議,於是道:“歐朗西斯是西方教廷教皇身邊的紅人,他出現在華夏,即暗示着教廷背後必然有一個計劃,一個針對華夏的計劃,不然歐朗西斯不會親自來這裡了。至於計劃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計劃制定的內容,肯定是針對華夏的。”
師霸天深以爲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於是點點頭,道:“不錯,繼續說。”
紀老聞言,頓了下,繼續道:“西方教廷一向在世界各地標榜着自己的正義力量,而靈教……靈教不過是華夏內一個小小的邪道教派,兩者不在一個等級上。歐朗西斯此番突然前來拜訪,明顯不是抱着結盟的目的而來,而是爲了轉移華夏注意力的。所以,無論教主答不答應他們,見不見他們,教廷都能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這樣做,不過是想把華夏力量牽引到靈教身上,而方便他們行事。而他們這樣做,恐怕是……”
“啪~”師霸天停止了敲扶手的動作,手重重地抓在扶手,那扶手上鏤刻的骷髏凹下去了兩個指印。
師霸天與紀老相互對視着,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百年前,華夏因爲教廷這個陰毒的計劃,受盡了**,異能界的力量差點損失殆盡,也幸得華夏隱藏的世外力量盡出,才終止了這場浩劫。難道,邪惡的西方,又要捲土重來嗎?
“教主,我們該如何辦?”紀老想到那個可怕的計劃,冷汗直流,道。
“哎,浩劫將至,靈教也不能倖免,啓動鷹隼行動吧。”師霸天沉默了會,嘆氣道。
“那要不要通知華夏方面?”紀老憂心地問道。
“不用了,我們能看出來,他們必定也能猜測得出來。教廷在這個時候悍然發動那計劃,必然預謀了很久,可惜他們算漏了一點,如今的華夏今非昔比,他們的詭計不會得逞的。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一切自有天數。”師霸天沉思了會,道。
“是,屬下受教了!”紀老躬身了下,道。
“好了,紀老,你繼續往下說。”師霸天又坐回到寶座上,手指不知不覺中又輕敲着扶手。
“嗯!”紀老點了下頭,繼續道:“冷是非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不足爲慮。他自以爲在教主身邊安排了眼線,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暗中與歐朗西斯勾結,定然是想謀奪教主之位,和當初一樣,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不,紀老,你想錯了,冷是非不但不是一個頭腦簡單之人,反而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當初他敗給了本教主,不過是他當初年輕氣盛,**了教中的一個女教友,被先師剝奪了接任教主的資格。”師霸天搖了搖頭,否定地道。
“哦,有這等事?”紀老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秘聞,不由得有些驚訝地道。
“嗯,冷是非這個人表面看起來簡單,實則陰險無比,紀老不要小看這個人了。”師霸天認真地道。
冷是非,在靈教內貴爲邪尊,且與師霸天明爭暗鬥了數十年,而還沒有被師霸天拔除掉,你能說他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嗎?
“屬下明白!”紀老鄭重地點了點頭後,道:“教主,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既然他連作爲華夏人的節氣都丟了,且浩劫將至,那我們該行動了。”師霸天眼內精光一閃,對冷是非已起了殺心。
冷是非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殊不知早已被人識破。不過,孰勝孰敗,卻是個未知數,一切都要等以後揭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