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浮空城,基礎城堡中樞室。
剛剛結束了一階段的奠基工程,衆人正在建造法陣外抓緊時間閉目養神,而一直休息的工程隊則進入法陣中抓緊時間穩定起工程的進度。
只憑想象就可以造物,這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荒謬。但事實上,只要擁有了足夠的魔力基礎、與適合的技術積累,別說是意念造物,即便是【古神】專屬的“心念一動,開天闢地,恩澤萬物”這樣的奇蹟也可以確實的達成。
“哼……嘴炮打得不賴。”
洛秀驟然睜開眼,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凱爾啊凱爾,這下你該怎麼應對呢……”
聽到洛秀莫名其妙的笑聲,一旁的凱蒂長長的耳朵一動,停下冥想睜開眼:“怎麼了,洛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想象力是靈魂最直觀的體現,如此規模浩大的“想象”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想象一個杯子的外表自然不難,但如果不爲杯子注入內在的要求,比如材料的構成與比例……那麼這樣的杯子即便創造出來,也只不過是彆扭至極的廢品罷了。
————畢竟沒人回想要一個不停掉瓷的杯子,或是硬的割手、捏不穩、杯口脆弱、用得彆扭的杯子。
見凱蒂一臉擔心的模樣,洛秀笑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自言自語罷了。”
“在擔心袁武嗎?也對,他去了這麼久都還沒回來,”凱蒂點點頭拉住洛秀的手,“要不要我叫人現在去找找袁武?”
洛秀搖搖頭:“大概不需要,我有感覺袁武已經差不多要回來了。”
“喔?是夫妻間的心靈感應嗎?”凱蒂感興趣的問道:“據說被系統承認的夫妻有許多種心靈感應,你跟袁武也有嗎?”
“哦,那個啊……我們六歲的時候就有了。”
…………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凱爾眯着眼直視袁武的眼眸:“難道你是在反感我
們,害怕我們這樣冷酷、殘虐的貴族?”
“怎麼可能?”袁武曬然一笑,“你們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戰友、同學、隊友,我可不是那種正義感爆腦的白癡。你們從見面起就以誠帶我,從未因我的出生就低看我一眼,甚至那荒唐的賭約你們也真正的遵守下來……我真恨不得大笑三聲,感謝命運的恩賜啊!”
晨星聖堂外,一場爭執正愈演愈烈。
在凱爾的心目中,袁武一直是非常沒有主見的男人,雖有一絲傲骨卻仍喜隨波逐流————簡單的來說就是不服輸的懶人,而對付這樣的懶人凱爾自然不缺手段。
隨波逐流用鞭抽,偎慵墮懶揮拳揍————連上進心都缺少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不怕捱揍。
一直以來凱爾都依照這樣的方針調教袁武,而袁武也不負厚望的被凱爾慢慢的扳向正途————起碼是凱爾認爲的正路。
但即便是從小就鍛鍊君主觀人心術的凱爾,她也總會有失眼的時候……此時此刻袁武那黑色眼眸中無比的堅定,卻令凱爾失去了那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凱爾第二次發覺自己看不懂袁武,看不懂眼前這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小處男————第一次則是在競技場,在那考試中最艱難的時刻。
“我們是命運的恩賜嗎……”
這還真是……有趣啊。
凱爾眉頭一挑,“你真是這樣覺得的?”
“是,肯定,確認,毫無疑問!”袁武拍拍自己的胸膛,“我的眼睛不是瞎的,我的心也不是蒙了豬油,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你們的真心,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你們是真正的將我視作朋友來關心我?”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想將這件事告知我們,做朋友難道不是以誠爲先?”凱爾雙手抱胸,冷哼道:“你是在害怕我們對那名叫高爾格羅姆的卑族劣民不利?”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袁武大笑不已,“那個傢伙剛
剛纔差點弄死我們4個,我當然恨不得讓他現在就跪在地上,給我舔腳趾向我求饒————要不是博比與塔夫尼瑪的突然出現,現在你可以給我寫墓誌銘了。”
頓了頓,袁武搖頭道:“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我想當君子又想當小人,自然想什麼時候報仇就立刻報仇,沒必要急這一時半會兒。”
“哈,難道你還想修煉個二三十年玩什麼親手報仇?你這樣的榆木腦袋倒在這樣的時代很是少見啊。”
凱爾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可悲的男性心理,難道你覺得你在前進的時候那高爾格羅姆還會原地踏步不成?或者你覺得自己天賦超羣可以短短几年就追上別人的腳步?”
“拜託,我又不是傻的,跑跳江湖當然是能羣毆就不玩單挑啊。”袁武若有所指道:“你覺得我們現在一羣人上去羣毆打得過那傢伙嗎?”
凱爾毫不猶豫的答道:“五五開,即便成功也會傷亡慘重,但我們爲什麼要親自進行這樣危險的越階戰?戰士總死在戰場之外,陰謀釀成的毒藥便是戰士的夢魘。”
“的確,這樣說也沒錯。”袁武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喔?”
“你知道這學院的規矩嗎?”袁武問道。
“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袁武擺擺手,“那肯定是騙鬼的,明的規矩沒有,那潛規則肯定不少。”
這傢伙也看出來了嗎?
凱爾笑笑:“有趣的見解,說下去。”
袁武點點頭繼續說道:“先不說那什麼蛋疼的自由校規,就說我這兩天的所見所聞,還有那跟我八字犯衝的什麼【第一協會】,我就覺得在這裡搞定那大王子的最好方法就是【正面砍死他】。”
頓了頓,袁武補充道:
“而這恐怕也是不會引出後患的唯一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