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想要離開了？”
見袁武扶起格魯爾，高爾格羅姆冷冷的說道。
“小子，我似乎還未點頭讓你們現在離開吧。”
袁武眉頭一跳，頭也不回的反問道：“哦，還有什麼事嗎？”
高爾格羅姆雙手抱胸：“我似乎說過我爲什麼必須殺死格魯爾吧？”
袁武點頭：“王子身份……我明白了，你是要格魯爾放棄王子身份？”
高爾格羅姆搖搖頭，瞟了眼一旁仰望星空狀的卡羅米，冷然道：“在這麼多人面前帶走格魯爾，令我出鞘的利刃無功而返，你覺得僅僅只是放棄身份就可以彌補我所受到的羞辱？”
不是要玩什麼“人可以走，手留下”的老套橋段吧……
袁武看了眼格魯爾，反問道：“你想要怎樣彌補自尊？”
“很簡單。”高爾格羅姆臉色陰沉的笑起來，“逐出族羣，永世爲奴。”
“啊!?”一旁裝作什麼也聽不見的卡羅米，聞言驚呼一聲。
“什麼意思？”袁武眉頭緊皺臉色一下冷了下來，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高爾格羅姆半分解說的興致都無，只是隨意對一旁的卡羅米點了點頭：“那麼，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不過……你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忍，忍忍……卡羅米銀牙緊咬，見高爾格羅姆問向自己，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樣與殺了他又有什麼區別？這樣做還不如現在一劍殺了他更痛快吧……”
高爾格羅姆半眯着眼，一言不發的看了激動的卡羅米半響，忽然微笑起來。
“有趣，你這不知尊卑的侏儒是想教我怎麼做事嗎？”
“不，不敢。”卡羅米被高爾格羅姆陰狠的目光嚇得後退半步，慌忙搖頭道：“我只是……”
見卡羅米被嚇的躲在自己身後，袁武擡頭應向高爾格羅姆的目光：“卡羅米，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高爾格羅姆的意思就是要把格魯爾逐出食人魔族羣。”
見袁武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卡羅米小聲提醒道：“
如果沒有族羣的庇佑，任何人都會成爲無根之草，隨時隨地都會夭折……所有刑罰中，逐出族羣可是位面冒險者最重的處罰了，在大家心中，這樣的處罰堪稱還不如死刑來的痛快。”
“我沒聽明白，什麼叫做無根之草，夭折？”
“被驅逐者就如同過街老鼠一樣，非但任何位面都會接納，甚至所有人都有資格去殺死去捕捉他們……而這一切都是合法無罪的。”卡羅米急促的說道，“也就是說，只要被扣上被驅逐者這個名頭，幾乎所有人都會死的很快很慘。”
袁武臉色冰冷：“哦，那永世爲奴呢？”
卡羅米抿了抿嘴，答道：“就是說自願販賣自己成爲奴隸，除非購買自己的主人同意釋放自己，否則永遠都要以奴隸的身份活下去。”
“子嗣兒女也不列外。”
袁武沉默半響，側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高爾格羅姆，緩緩說道：“聽起來，你還不如一劍砍死格魯爾更好。”
“沒錯，的確如此。”高爾格羅姆大笑起來，“但你會接受這個條件，不是嗎？”
“活總比死好。”袁武側過頭，問向格魯爾：“你同意這個條件不？”
“格魯爾，格魯爾……”格魯爾低下頭，“格魯爾不是怪胎啊……”
不是怪胎，所以不想被逐出族羣，不是怪胎，所以不想死。
格魯爾你不願意這樣嗎？我也不願這樣，不過我們好像沒得選了啊。
袁武臉色一正，大聲對格魯爾喊道：“格魯爾，你信不信我！”
格魯爾一愣，答道：“格魯爾當然信隊長的。”
“那你聽不聽我的？”
格魯爾猶豫片刻，咬牙道：“格魯爾……格魯爾當然聽隊長的。”
“好，格魯爾你聽好了……”
袁武狠狠的一拍格魯爾的腦袋，將格魯爾拉至自己面前，大聲吼道：“格魯爾，你就是個怪胎！”
“什麼？”格魯爾被罵的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否聽錯了。
“格魯爾，你這個怪胎就該滾出食人魔族羣！”
格魯爾臉色一白，確認自己
沒聽錯————他的的確確就是說自己怪胎。
“隊長說格魯爾就是怪胎……”格魯爾眼中泛起了淚光，神經質的點着頭，喃喃自語，“那格魯爾就真是怪胎。”
“沒錯，格魯爾你就是個超級大怪胎！”
袁武斬釘截鐵道：“格魯爾，每個食人魔都說你的怪胎，連你的血親都這樣看……他們都巴不得你死啊，你不是該死的怪胎又是什麼？”
“格魯爾，的確是怪胎。”格魯爾低下頭。
“擡起你的頭來，格魯爾。”袁武用力板起格魯爾低下的腦袋，“哈，看樣子你很委屈？不服的話告訴我，在食人魔族羣中，你爲什麼覺得自己不是怪胎？”
格魯爾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是啊，我就是個怪胎。
一旁的高爾格羅姆笑了起來：“無話可說？據我的手下彙報，你似乎早該被稱爲怪胎了吧，格魯爾。”
“好心的格魯爾，從不參加宴會的格魯爾，沒有朋友的格魯爾，吟遊詩人的格魯爾……還有，【素食者格魯爾】。”
格魯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你，你……”
“不食人肉，少食動物，可以以素菜爲生……”高爾格羅姆一臉不屑，“這是我的追隨者對你野外求生時的記錄報告，再加上你從沒參加過族羣的狂歡宴，只需簡單的推論一下就可知道————你那卑賤精靈母親的血脈，倒比食人魔血脈對你的影響更多啊。”
“我的母親是最高貴的母親！”格魯爾怒吼一聲，“閉上你的狗嘴啊！”
高爾格羅姆眯了眯眼，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侮辱別人已死的母親，高爾格羅姆，你肯定要遭天打雷劈的。”
袁武上前一步攔在他們之間，對格魯爾搖頭道：“格魯爾住手，你打不過他。”
聽到袁武的命令，格魯爾急喘幾口大氣，忍了下來。
袁武點點頭，對視着格魯爾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格魯爾，你與組羣裡所有人都不同，他們都厭惡你要趕走你殺死你……既然這樣，你覺得自己該不該承認自己是怪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