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名華夏人吃驚的樣子,薛天衣微微一笑,道:“修煉佛家功夫的武者,真氣在其體內的運行路徑,和道家、儒家武者各不相同,而且身上釋放出的武者氣息也迥然相異。呵呵,你身上的氣息,我能感應得到,所以我知道你是儒家弟子。而且我看你手指微微變異,肌膚顏色略深,指關節也比一般人的要粗很多,就猜知你修煉的是擒拿一類的功夫……”
他說到這裡,就住口不語,笑吟吟的看着那名華夏人。
那華夏人這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位武道高手,否則又怎能一眼看透自己的一身所學?對薛天衣的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苦笑着向薛天衣拱了拱手,道:“這位先生原來是同道中人,敢問尊姓大名?”
“薛天衣。”
“呵呵,巧了,在下也薛,薛東海!”
“原來是薛哥,失敬!失敬!”
“那我就叫你一聲薛老弟吧。”薛東海嘆了口氣,接着道:“薛老弟你說的沒錯,我學的正是佛家功夫。我自幼在華夏國內長大,並且在少林寺內跟隨一位武僧學過幾年功夫,後來跟隨着幾位朋友來到米國,本想合資開家武館的,沒想到在這裡混日子這麼艱難,開館開了沒兩年就倒閉了,幾位朋友也和我分道揚鑣。就在我走投無路之時,一位朋友介紹我來到這裡做了個看門的。雖然地位低賤了一點。好歹收入還不錯,勉強可以養家湖口……嘿嘿……”
薛天衣注意到,表面上看起來薛東海顯得很知足的樣子,但他語氣中透着無奈,神情間流露出蕭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鬱郁不得志。
薛天衣道:“薛哥是拖家帶口來的米國嗎?”
薛東海道:“是啊,老婆女兒一起來的。一家人就指望着我掙錢過日子了。薛老弟,你是何門何派出來的弟子?”
薛天衣笑道:“我?我所在的門派隱世已久,說了你也不會知道。”
薛東海知道他不願意說,也不追問。
薛天衣心中一動。問道:“對了薛哥,你身懷武功,既然你們這的地下拳賽有錢可以拿,那你爲什麼不參加呢?難道收益還不如你在這裡守門來的多?”
薛東海連連擺手。道:“薛老弟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參加,是不敢啊!”
薛天衣道:“怎麼說?”
薛東海眼中閃掠過一絲驚悸的光芒,道:“因爲這地下拳賽的比賽規則太殘忍了,凡是參加比賽的武者,雙方交手時不能點到爲止,必須要打到一方非死好傷才能收場,僅僅是這一點,就讓許多武者望而卻步!不過一旦武者贏了,就會拿到一筆不菲的收益。而且這收益還會隨着武者連續的勝利而累加……”
薛天衣道:“累加?我不是太懂……”
薛東海解釋道:“比如你是一位參賽的武者,贏下第一場可以拿到兩萬美金的話,那麼贏下了第二場,就可以拿到四萬美金,贏下第三場時,就可以拿到八萬美金……以此類推,只要你能一直保持不敗,那麼每一場拿到的錢就會在上一場的基礎上翻倍……我們這地下拳場裡現在有個來自太國的米猜的太拳高手,接連保持了十多場的不敗記錄,已經拿到了數百萬美金!”
“太國?米猜?”
薛天衣喃喃唸叨着這幾個字。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那個被自己飛劍斬殺的來自太國的邪術法師素猜,一個米猜,一個素猜,這兩個人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薛東海見他不出聲。還認爲他是動心了,勸道:“兄弟。聽我的,進去看個熱鬧、高興了賭上幾局就行了,別玩那些生死遊戲!那些參賽的個個都是懷了拼命的心思,沒有一身過硬的功夫,說不定就得喪命擂臺,到時候悔之晚矣!”
薛天衣笑道:“薛哥,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薛東海搖頭道:“不像!”
“這就對了。”薛天衣道:“既然我不缺錢,爲什麼要和那些人打呢?除非我吃飽了撐的!我進去,只是想看個熱鬧,順便看能不能賭上幾局,賺上一筆錢出來!”
薛東海道:“那我就先預祝薛老弟財運滾滾!”
薛天衣哈哈笑道:“薛哥,咱們一見如故,我決定了,在裡面贏多少錢,出來都分你一半!”
薛東海哈哈當他這句話是在開玩笑,也笑着道:“那我就希望薛老弟你多多賺錢了!哈哈……”
就在這時,遠處的街頭上出現十幾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衆星捧月般的簇擁着中間一名男子,向着這邊疾步走來。
“嗯?好熟悉的氣息!”
當那一羣黑衣人出現在街道上時,薛天衣目光一凝,緩緩轉身看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男子。
那男子上身穿着花格子襯衫,下身穿個同樣花色的大褲衩,個頭不算很高,只有一米七零左右,但目射精光、腰板筆直,給人一種極爲彪悍的感覺,被他看上一眼,就有種被兇猛野獸盯上的感覺。
薛天衣之所以去看那男子,是因爲他感應到那男子身上釋放出的氣息,居然和被自己幹掉的素猜有七分的相似。
薛東海向那些人呶了呶嘴,道:“薛老弟,看到了沒?走在中間那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就是接連贏了十幾場的米猜,現在我們這個拳場裡,就數他的風頭最勁!這人一腿下去,能踢碎一塊石碑,腿功無敵!”
薛天衣點點頭,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米猜,心道:“靠,不會這麼巧吧?這個米猜,難道真和那個已經被我幹掉的那個素猜有關係?嗯,一定有!否則他們的氣息怎麼可能這樣相似?或許這兩人是師出同源罷?切,管他是誰呢,他不來惹我就好,惹了我一樣讓他好看!”
很快,米猜等人就來到了酒店的入口前,薛東海等人既然知道米猜的身份,也不敢阻攔,恭恭敬敬的把他們一夥人讓了進去。
米猜走過薛天衣身邊時,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有意無意的向這邊掃了一眼,當看到薛天衣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時,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蔑,然後就轉頭走進了酒店,準備去參加他在這座地下拳場的第十四場拳賽。
只要能贏下這一場拳賽,米猜的身價就會直線上升到千萬美金行列,擠身全球身價最高的拳手行列。
在很多武者眼中,這個米猜簡直就是個瘋子,他參加拳賽並不是爲了錢,而是想通過打拳賽這種方式來錘鍊自己的攻防技巧,以達到實力提升的目的。這種非常規的實力修煉方法,在武者口中被稱爲“修羅道”。雖然這種修煉方法充滿了風險,弄不好就有生命之虞,但它的好處就是每經過一場惡戰,武者實力就會有所提升,也算是“以身證道”了。
不過米猜雖然厲害,但爲人囂張狂傲,不可一世,不少人對他又忌又恨,說他今晚參加的拳賽是第十四場,換成數字就是“14”,用華夏語的諧音說就是“要死”,寓意着米猜今晚在拳賽中不但將會落敗,而且還會落得個對手擊斃的下場。
米猜之前取得的十三場勝利,其中有十場把對手當場擊斃,三場重傷對手,因此信心爆棚,目空一切,對別人的議論當然是嗤之以鼻,而且他還有一種絕招可以刺激身體潛力,使得實力瞬間倍增,但是到目前爲止,還沒到遇到可以讓自己用出絕招的對手,今晚那個來自西伯利亞的對手雖然強大,屬於地下拳場中首屈一指的高手,他也有信心戰而勝之。
“這人看起來真威風!”等到米猜從眼前走過去,薛天衣看着他的背影輕笑道。
“沒你威風!”葉曼舞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笑意,在一旁輕聲道。
薛天衣挺了挺胸膛,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薛東海道:“兩位,地下拳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想看的話,就快進去辦張會員卡吧。”
薛天衣道:“好。曼舞,咱們進去。薛哥,一會兒見!”
薛天衣帶着葉曼舞進入到酒店大廳裡,在服務檯那裡花十萬美金辦了張會員卡,本來薛天衣是要刷卡的,但葉曼舞卻搶着把自己的卡遞了過去,然後輕聲對薛天衣道:“在這裡我是地主,你是客人,而且你昨晚幫了我的大忙,於情於理,這錢都該我出!你別和我爭!”
薛天衣笑道:“好,好,我不和你爭了!不過這錢也不能讓你白出,一會兒咱們看拳賽時,順便下上幾注,你聽我的,保證讓你贏的盆滿鉢滿。”
葉曼舞笑道:“好。”
這個在酒店分爲樓上樓下兩個部分,樓上固然是富麗堂皇,樓下的幾層也同樣奢華無比,兩人拿着辦好的會員卡,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引領着下,經過一條長長的地下通道,來到地下第三層的一個燈火輝煌的大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