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丹田中積蓄的玄陰真氣還是太弱了,遠遠達不到衝破“手厥陰脈”最後一道障礙的力量要求。我以後要加倍努力纔有希望!”
薛天衣暗歎了口氣,引導着那股微弱的玄陰真氣漸漸迴歸丹田氣海,這才緩緩收功。
剛纔在修煉心訣的最緊要關頭,薛天衣靈臺空明,心神寧靜,整個人彷彿新生嬰兒、赤身裸體盤坐在浩瀚無垠的宇宙蒼穹中,五官和外界完全隔絕開來,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身周的七彩霞光普照、日月星辰圍繞,以及身下的陰陽太極圖在高速轉運。
而當他體內真氣迴流、進入到修煉的收功階段時,五官又開始和外界建立聯繫,這一刻,他的五官感覺會變的空前敏銳,雖然住在隔音效果極好的總統套房裡,但四周方圓百米以內天地萬物發出的聲音,卻根本逃不過他的雙耳。
於是附近房間裡的各種呼嚕聲、交談聲、洗澡聲、電視聲、甚至男女歡愛時發出的喘息呻吟聲,都無比清晰的傳進了薛天衣耳中。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人在做這種事情!道家典籍上說,人體的五臟六腑在這個時候也需要調養休息,否則時間一久,身體就垮掉。尤其是男女歡愛,會讓人體長時間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對身體的害處就更大了……”
薛天衣雖然擁有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都不可企及的能力,但終究還是個青春熱血的少年,對於充滿了原始誘惑的東西,他的免疫能力並不比其他男人強多少,聽到從一些房間裡傳出的女人咿咿呀呀的嚶嚶啼叫聲後,不由臉紅心跳,氣血激盪。
當然,薛天衣就算整夜不睡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剛纔修煉了將近一個小時的“九重天”心訣,已經抵得上普通人進入深度睡眠狀態近十個小時,看起來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薛天衣收功完畢,正要躺下休息,忽然間手腕上的五色腕珠輕微顫動起來,和之前遇到那個醜陋女人時的情形如出一轍,緊接着一種奇怪的聲音在耳邊“沙沙”響起。
那聲音彷彿是蛇蟲爬行時發出的,輕微的幾乎讓人難以覺察,就連薛天衣這樣五官敏銳的高手,如果不用心仔細的去聽,也無法感覺到。
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顯然正向薛天衣居住的總統套房迅速靠近着,伴隨聲音一起臨近的,還有一股陰寒逼人的氣息。
初秋的深夜,雖然天氣已經有了些涼意,但距離寒冷還差了很久,然而薛天衣卻驚訝的發現,東側牆壁上的那扇巨大玻璃戶竟在那股陰寒氣息的影響下,迅速結出一層淡淡白霜,遠處的璀璨燈火、星芒月光,因此而變的朦朧不清。
這種氣息對薛天衣來說似曾相識,他之前在酒店接待大廳裡遇到的那個醜陋女人,身上散發出的也是類似的氣息,只是相比起來,眼前的這股氣息在勢道上顯然更勝一籌。
薛天衣心頭一凜,雙眼陡然圓睜,目光緊緊鎖定在大牀對面的那扇厚厚玻璃窗上。
一個瘦長的黑影彷彿撕裂了空間一般,無聲無息的忽然躍落在窗外的陽臺上,從體型上看,。那應該是個男人,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夜色下兩道精亮如電的目光穿過玻璃窗,直落在房間內的薛天衣臉上。
薛天衣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的神態,他在那人的目光注視下,漫不經心的蹬上了衣褲鞋子,然後面無表情的坐在牀沿上,同樣也隔着玻璃窗和那人對視。
雙方之間雖然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窗,而且玻璃窗上還有一層淡淡白霧,但彼此竟都能看得清對方的面孔。
那人看起來大概在三十歲上下,腦袋光禿禿的,臉型上窄下寬,彷彿椎子臉倒長着,他身高雖然有一米八左右,但身材卻瘦的跟竹杆似的,比例極不協調。
總之在薛天衣眼裡,那人無論身材長相,都是怎麼看怎麼怪異,他如果走在大街上,一定會和絕世美女一樣,擁有超高的回頭率。
那人穿的是一套黑色連體衣,與四周的夜色幾乎融爲一體,他周身被一層強大而無形的陰寒氣息包裹着,眼睛裡放射出的幽冷光芒令人發怵。
如果說先前遇到的那個醜陋女人像是一頭飢餓母狼,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帶給薛天衣的感覺,就彷彿是一條隨時會撲出噬人的毒蛇。
對方沒有出聲,薛天衣也沒有說話,四道目光隔着一層厚厚的玻璃窗、隔着將近十米左右的空間距離,就這樣無聲的交織碰撞着。
薛天衣的目光平淡沖和,泰然自若,而對方的目光裡,卻充滿了強烈的敵意和濃郁的示威挑釁意味。
“師父啊師父,你讓我遇到這種人的時候,儘量選擇避開他們、不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可是現在別人都找上門來對我發出挑釁了,我還能忍耐下去嗎?至少我也要知道對方的身份和找上我的目的吧?你不肯告訴我事實真相,那我就自己查一查好了。”
薛天衣想到這裡,緩緩從牀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向那扇玻璃窗走去。
從對方身上釋放出的氣場來看,他的實力顯然很強,可薛天衣依然有十足的信心戰勝他,並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薛天衣一動,那人也動了,他嘴角帶着一絲冷笑,竟返身從陽臺上跳了出去。
“晶宮大酒店”樓高六十層,薛天衣所住的這套總統套房就處在最高的一層,看到那人突然跳下,薛天衣不由吃了一驚,身形一個瞬移,已經站到了那扇玻璃窗前,拉開窗門後疾閃出去。
剛纔那人站立的地方,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淡淡腥氣,薛天衣掠過時,幾縷腥氣被他吸入鼻孔裡,頭腦中頓時出現了微微的眩暈狀況。
“這是……毒氣?!”
薛天衣沒想到那人在離開時還給自己設了一個圈套,好在他體質獨特、又有五色腕珠佑護,對於世上的大多數腥毒物體,天生就具有排斥消解作用,不會被輕易傷害到。
只是薛天衣摸不清那人留下的是什麼毒氣,絲毫不敢大意,調動起丹田內的玄陽真氣,把剛剛進入體內的那些腥毒氣息強行逼離了出去,神智也隨即恢復了清明。
他站在陽臺上探頭向下俯視,只見蒼茫夜色中,一道黑影順着大酒店的一條下水管道,速度奇快的向下墜行,中間竟沒有片刻的停歇。
“我就說呢,從那人釋放出的氣場來看,他的身法絕不可能達到御風飛行的超高境界。嘿嘿,他能借助這條下水管道下去,我也一樣行!”
薛天衣已經斷定今晚自己遭遇的兩個高手都是同一夥人,或者之間有某種聯繫,這次他準備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和騷擾自己的目的,哪能讓那人輕鬆脫身?
眼見那人眨眼間已降到了四十樓附近,薛天衣輕提了口氣,也縱身從陽臺躍出去,身形在落下時雙手疾伸,抓住了眼前直通地面的那條管道,急速向下滑落。
他滑落的速度,比起那人還要快上幾分,兩人間的距離很快就從三十層樓左右拉近到了二十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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