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立刻問道“到底是誰的!”
戴雪婷一臉憤怒的說道“這是鱷魚幫少幫主韋慶平的隨身掛件,我記得三年前我跟着爸爸去參加一個酒會,在那個酒會上我就和孟清瑤認識了,同時也認識了房子名和江源以及韋慶平!當時他的身上就帶着一件這樣的掛件。”
蕭遠山面色凝重謹慎的問道“你沒有記錯?會不會是一樣的東西呢?”
戴雪婷十分肯定的說道“我是不會記錯的!當時韋慶平還拿出來向我和清瑤妹妹炫耀呢?據他所說,這東西叫做墨龍玉佩,這是他們鱷魚幫標誌性的東西,這是由寒山墨玉雕刻而成的一條鱷魚,這東西之所以叫做墨龍玉佩那是因爲,在江南之地人們管鱷魚又叫做土龍。”
“這墨龍玉佩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能佩戴的,只有鱷魚幫的幫主和少幫主纔有資格佩戴,據韋慶平親口所說,這墨龍玉佩一共只有三隻,一隻在他父親韋地那裡,另一隻在他身上,但是他的那一隻卻在三年前的初秋時節被他弄碎了,只剩下了半截,他手裡的那半截我看過是一個鱷魚的頭部,正好和你手中的這半截合併成一個完整的鱷魚。”
“我去年在麒麟山遇險的時候,曾經聽他說起過,那隻玉佩是在麒麟山丟失的,現在他身上佩戴着的是後來重新找人制作的,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都無法和這半截玉佩相提並論。”戴雪婷將她所知道有關墨龍玉佩的情況向蕭遠山詳細的說了一遍。
蕭遠山氣的一掌就拍在了茶几上,一公分厚的鋼化玻璃面被拍的粉碎,一旁的璐璐嚇的哭了起來,戴雪婷連忙把璐璐攬進懷裡輕聲的安慰着,抱着受驚的璐璐就走了出去。
蕭遠山咬着牙瞪着血紅的眼睛“鱷魚幫!韋慶平!老子蕭遠山和你們勢不兩立!”
賀雲萍從後面緊緊地抱住處在暴怒邊緣的蕭遠山,輕聲的說道“遠山!你聽我說,我們要想爲小雪報仇可不能只是一味的廝殺呀!我們要從長計議才行!你千萬要冷靜!”
蕭遠山知道現在的自己有一點失控了,他閉着眼睛努力地讓自己儘快的冷靜下來,看着從暴怒的邊緣走回來的蕭遠山,賀雲萍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知道蕭遠山一旦發怒的後果是有多麼的可怕。
蕭遠山點上一支菸用力的抽着“雲萍!你立刻制定一份針對鱷魚幫的情報計劃,我要掌握鱷魚幫所有的動靜,當我想要宰殺它的時候,我希望我手中的刀可以向切豆腐一般的順利!”
賀雲萍趕緊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遠山,我們接下來先要做什麼?是針對日本人還是東北那邊?”
“你把這段時間的情況給我說說,我現在有些脫節了,儘量說的詳細一些。”蕭遠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認真的聽着賀雲萍的彙報以及對一些問題的分析和判斷。
侯長青終於出院了,在嚴俊的陪伴下回到了久別的家裡,躺在陽臺的牀上看着外面熟悉的景緻,侯長青的心裡是感慨萬千,這十幾年來,自己手下也就那麼幾個可靠的兄弟供他驅使。
可是這邙山一戰,自己不但敗了,而且敗的十分的徹底,任務沒有完成,自己秘密培養的那些自以爲是的精銳力量,在那兩個人的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一次的失利,對侯長青的打擊十分的沉重,任務失敗這是其一,在總部下達了任務暫停執行的命令後,自己卻又秘密的調集人手,私自向目標尋仇,結果自己敗的卻是如此的徹底。
他不知道陳冠星現在對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看法,但是他知道此時的陳冠星一定非常的惱火,陳冠星最容不得的就是手下的人私自豢養打手,私自培養自己的秘密力量。
現在侯長青已經觸及了陳冠星的逆鱗,他現在的心中是恐懼的,只是多年來的爾虞我詐卻又讓他看上去,顯得是那樣的平靜和安詳,心中的彷徨和畏懼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嚴俊走到他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大哥!陳冠星來電話了,說是十分鐘以後他會來看你。”
侯長青的眼皮輕微的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他眯着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嚴俊!你去燒些熱水,待會也好泡茶招待幫主。”嚴俊順從的進了廚房,“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躲是躲不過去的!”侯長青喃喃自語的說着。
幾輛轎車無聲無息的停在了侯長青的家門外,在衆人的陪護下陳冠星和兒子陳遠渡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嚴俊恰到好處的打開了房門“陳先生,您好!我大哥剛剛睡醒正在陽臺上恭候您的到來,這邊請。”
嚴俊那不卑不亢的態度讓陳冠星有着一絲好感,不禁就多看了他一眼,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從邙山活着出來的唯一的一個完整的人。
當時從山裡活着回來的有三個人,另兩個身負重傷到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從他們口中得知,那一夜殺的是天昏地暗,雖然對方只有兩人,卻殺的自己一方人仰馬翻全軍覆沒,要不是因爲嚴俊憑着一身過硬的功夫,硬是帶着那兩個人衝了出來,恐怕真的要無人生還了。
陳冠星在看到嚴俊的那一刻起,就產生了深深的愛才之心,他把嚴峻的面容深深的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中,看着身體依然虛弱,掙扎着想要起來的侯長青,陳冠星立刻衝他擺了擺手,自己在邊上的一個藤椅上坐了下來。
“長青!你的傷現在怎麼樣了?我可不能沒有你這個智計百出的軍師啊!”陳冠星一臉微笑的看着侯長青,端着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嗯!好茶!這茶不錯!”
侯長青摸不準陳冠星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幫主!我侯長青愧對幫主這些年來的栽培!以至於犯下了這彌天大禍,給幫裡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長青懇請幫主責罰!”侯長青這一上來就自責自罰,他想看看這陳冠星是否還依然拿他當做心腹來看待。
陳冠星哈哈一笑說道“長青啊!你想多啦!你這人啊,啥都好就是有一個毛病,你這疑心病太重了!”
聽完陳冠星這句似笑非笑的話,這侯長青的心裡可就不高興了,他知道這是陳冠星說給嚴俊聽得,這是在他和嚴俊之間無形中就紮下了一根刺啊!
說自己疑心太重,次奧!混江湖的有幾個沒有疑心病的,你陳冠星不是也照樣對手下的這幫老兄弟們不放心嗎!你不是一樣害怕有人聯起手來造你的反嗎?老子還能不知道你!
他在心裡腹誹了一陣,裝作從容的笑了笑說道“幫主教訓的極是,長青對一些陌生的新人確實是有些不太信任,這一點雖說也是爲了幫中的大計所想,但是畢竟讓一部分不明事理的兄弟們對長青產生了不必要的誤會,長青一定會認真改正,還請幫主時刻對長青耳提面命才行!”
他這番話也是說給嚴俊聽得,老子只是對不熟悉的人才會懷疑,對身邊的好兄弟那是一萬個放心滴!他的話在場的人全都聽明白了,陳冠星站起身來哈哈笑着說道“你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我就先走了。”
在經過嚴俊身邊的時候他衝着嚴俊說道“嚴俊兄弟!謝謝你的茶,茶雖好,可是這泡茶的水太熱了,容易燙傷自己,無論幹什麼都要掌握好火候才行!哈!哈!哈!”
送走了陳冠星一行人,嚴俊把陽臺上收拾妥當之後,就坐在一邊陪侯長青坐着曬太陽,侯長青眯縫着眼躺在那裡假寐,他的鼻子裡發出輕微的鼾聲,他在仔細的觀察着嚴俊的一舉一動。
嚴俊拿着一本雜誌認真的看着,他知道侯長青在觀察他,他也在用心觀察着侯長青,就這樣,兩個人在陽臺上坐了一個上午,也互相觀察揣測了一個上午。
侯長青看到嚴俊只是在無聊的看着書,要麼就是抽菸喝茶,他就知道這嚴俊並沒有讓他失望,並沒有因爲陳冠星的那番挑撥而產生背離自己的想法,他心中不由得一喜:自己得到一個嚴俊,卻實在是勝過十個李雲忠啊!
晚上,嚴俊借外出買藥的機會,向陸虎彙報了這裡的情況,陸虎讓他隨機應變,儘量保住侯長青,如果侯長青一旦註定會失勢,他要嚴俊要及時的轉向陳冠星,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打入獵人的內部。
嚴俊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他的腦子裡全都是陳冠星和侯長青兩個人的反覆比較,最終他在心裡做出處的判斷是,侯長青暫時無力反叛獵人,他還將繼續留在獵人裡,哪怕是他的地位有所下降,他也不敢在當前的情況下背叛獵人。
反之,現在的獵人裡還沒有人能夠完全取代侯長青的地位,馬雷雖然號稱智謀過人,可是他卻對情報工作不是很熟悉,他只知道設計害人,別的啥都不會,陳冠星現在還需要侯長青繼續爲他效力,所以說短時間內兩個人是不可能翻臉的,這樣一來侯長青保住了自己的地位,陳冠星安撫了一衆部下,他們之間會有一個短暫甜蜜的合作。
而這段時間過後,他們二人勢必要反目成仇,互相殺伐,自己就應該利用這短暫的有利時機,玄迅速的取得他們共同的信任,逐漸打入獵人的內部核心。
心中打定了主意後,嚴俊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老遠他就看到了陳冠星送給侯長青的那棟別墅,白天的時候顯得豪華氣派,可是此時在燈光的掩映下卻蒙上了一層陰鬱的色彩。
突然別墅的大門打開了,嚴俊立刻藏到了一棵樹的後面,小心的觀察着,就看到從一邊的花叢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身形一閃就鑽進了別墅裡,那扇門也快速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