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虎正和賓館的唐胖子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只聽得一聲汽車剎車聲響起,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從車裡走下來一名身穿破舊迷彩服,腳上穿着一雙軍用黃膠鞋,身材幹瘦頭髮乾枯的三十多歲的男子。
陸虎一看到他立刻起身迎了過去,笑着說道“表弟!你小子去哪裡了?這麼長時間也不來接我,我還以爲你把我給忘了呢!快坐下!哎哎哎....唐胖子,你趕緊的給讓個座!”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陸虎手下的兵,叫做戴雲鵬,戴雲鵬三步換做兩步的來到陸虎面前,用力的握着陸虎的手,十分激動的說道“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幾天一直都在外面跑,這不剛回來就來接你了,連家都還沒回呢!不說了,表哥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回去讓你弟妹炒兩個菜,咱哥倆可得好好的喝上幾盅!”
兩人提着行李結算了住宿費之後,就高興地坐上車離開了,唐胖子連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聞頭,那個叫陸虎的走了,是他的一個表弟接走的...嗯,剛走,他就是來投奔自己表弟來的,爲了找份兒零工做,....嗯,沒有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我這裡,....哎!您放心,要是一有陌生人過來我一定多加留意的,...謝謝聞頭!改天我請您喝幾盅!”
陸虎和戴雲鵬來到了位於沈幕市天幕縣的老廟鄉,“表哥,前面就是我家了,快點走我們先回去歇歇腳。”戴雲鵬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指着不遠處一座灰白色的房子說道。
進了家門後放下東西,戴雲鵬乾淨利索的來到陸虎的面前立正站好,有力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鄭重的說道“報告長官!黑豹隊員戴雲鵬向您報到!”
陸虎很隨意的回了一個極不標準的軍禮,說道“雲鵬,這些年來你可是變了不少啊,現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啊,你看看你這才三十歲還不得到,這怎麼看着就像是快四十的人了。”
“連長,我們這裡窮,你也看到了,你看看我這家,這哪裡還有一個家的樣子,”戴雲鵬請陸虎坐下來無奈的說道“我回來也有三年了,可是在這裡,嗨!我回來後就被分到了水泥廠上班,可是幹了還沒有半年呢廠子就倒閉了,又先後找了幾個工作都白搭兒,我現在就在家裡和我爸種了些果木,收了以後我就和我老婆進城裡賣果子,雖然掙不了幾個錢,可是總也還餓不着。”
陸虎拿眼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只見山牆上有一道大約兩米長的裂縫,房樑上懸掛着一隻四十瓦的電燈,燈泡上滿是灰塵,牆壁上掛着一隻不在搖擺的掛鐘,窗子上還包着一層塑料布,風一吹嘩嘩作響,最醒目的是戴雲鵬在部隊的時候與大家的合影,擦得是一塵不染。
戴雲鵬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的笑了笑“一天到晚的光顧着忙園子裡的活了,這家裡啊也就沒顧得上清掃清掃,我爸身體不是很好,這兩年賺的那幾個錢全都給醫院裡了。”
陸虎給了戴雲鵬一支香菸,兩個人點上火吸了起來,“還是這煙好啊!又找到了在部隊的那種感覺!好煙!”說着戴雲鵬就用力的連着吸了兩口。
“雲鵬!你媳婦兒呢?”陸虎問道。
“我媳婦兒進城賣水果去了,得晚上六七點鐘纔回來,還得好幾個鐘頭呢。”戴雲鵬站起身來拿起一隻水壺去接水“連長,我燒點兒水給你跑一壺茶喝,你看看我光顧着說話了。”
陸虎看着戴雲鵬忙活着,等戴雲鵬坐下之後,陸虎說道“雲鵬!你知道我來這裡幹什麼嗎?”
戴雲鵬笑了笑說“連長,你來這邊不會真的是要投奔我吧?我想你應該是帶着任務來的,請連長放心,我戴雲鵬雖然退伍了,可是我始終記得我們的誓言,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隨時待命出征!無論身處何處,我們絕不放棄戰友!連長,你就下命令吧!”
陸虎聽着這曾經每天都喊得誓言,好像又回到了那熟悉的訓練場,不由得眼睛有些溼潤,十分感慨的說道“你沒有忘記我們的誓言,這就很好啊!你說的不錯這次我確實是帶着任務過來的,而且這次的任務是十分的危險,我沒有任何的支援力量,最重要的是,這一次不是爲了我們的誓言,這一次是我的個人行動!你可一定要考慮仔細了才行,你可以選擇放棄,我不怪你。”
戴雲鵬考慮了一會,堅定的說道“連長,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就是你的支援力量!請相信我!”
陸虎用力的抓住戴雲鵬的肩膀,動情的說道“好!有了你的加入,我陸虎再無後顧之憂!雲鵬,你知道嗎,我這一次過來執行任務,那是因爲我現在是......”
犬養勇誠接到了東條明俊的電話說是有要事相商,犬養勇誠穿着黑色的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一旁年輕漂亮的女侍恭敬的陪在一旁,就聽到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唰的一聲,門被摧開了,就見東條明俊一臉焦急的走進來。
看着有些急切的東條明俊,犬養勇誠開口問道“東條君,是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的心急啊!來!常常中國的龍井,味道是一流的!”女侍動作輕盈的開始展示着自己的茶藝。
東條明俊衝着女侍微微的一點頭說道“閣下!您知道嗎?就在昨天晚上我們與蕭遠山商議的時候,陳慶他們在青川的臥牛山被人襲擊了,據我們的人彙報,王彪被人開槍打死,陳慶被襲殺,王正海被人用弩箭射殺,而孟淑萍則是下落不明,你知道這是什麼人乾的嗎?”
犬養勇誠乍聽道如此的變故,不由得愣在了當場,東條明俊嘆了一口氣說道“是蕭遠山的黑旗門乾的,這下我們就算是不想和他合作都難了!他下手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我們留出考慮的時間。”
“蕭遠山這個人一向都是謀定而後動!確實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和這種人合作,我們可要多加小心纔好,東條君,你怎堪待這件事情?”犬養勇誠用詢問的眼光看着東條明俊。
“陳慶等人的覆滅讓我們沒有了任何的選擇餘地,再說,我們昨天夜裡也已經答應了蕭遠山的要求,只是我們沒有想到他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這次的事情一定會引起一言堂的注意,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立刻配合蕭遠山的行動,把我們所掌握的有關王彪和王信國的不利材料儘快的交給蕭遠山,以免王信國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會動用手裡的權利對蕭遠山進行報復!”東條明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擔憂。
“恩!你說得對!”犬養勇誠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東條君,還有一點你要做好,立刻命令我們的人密切注意一言堂的動向,一旦一言堂有大規模進犯黑旗門的徵兆的時候,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裡通知蕭遠山才行,再就是加強對黑旗門的監視,我們要把主動權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裡才能更好的控制住蕭遠山,要知道,只要控制了蕭遠山也就掌握了整個黑旗門!哼!這一次我們被蕭遠山給利用了!”
看着十分不滿的犬養勇誠,東條明俊也是長嘆一聲“是啊!蕭遠山一邊和我們談着條件,另一邊卻已經開始着手收拾陳慶那幫人,先是讓我們沒有了合作者,逼迫我們不得不答應他的條件,不得不與他合作,然後又在行動中殺死王彪,讓我們不得不動用我們的力量來幫着他對付王信國,而我們爲了確保事情的成功,又不得不幫他注意一言堂的動向,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成敗對我們有多大的重要性,我們絕不會坐視一言堂對他的任何威脅的!真是妙計連環啊!”
得知行動成功之後,蕭遠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慢吞吞的起牀,葉影已經出發去了黑河省,隨便找了點東西填了填肚子,就接到了陸虎的電話。
“大哥!你找到工作了沒有?”蕭遠山十分謹慎的問道,這是他和陸虎定好的聯絡方式,兩個人兄弟相稱的時候,就代表着陸虎還沒有展開工作。
“山哥!我已經在這邊建立了我們的據點,還有,我以前手下的幾個兵也加入了進來,山哥,您不會怪我吧?”聽到陸虎明確的答覆後,蕭遠山知道陸虎已經有了開展工作的地點。
立刻高興的哈哈大笑的說道“太好了老陸!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在那邊的困難和危險我可是知道的,你能這麼快的站住腳跟打開局面,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你還找到了信得過的幫手,我心裡高興還來不急呢!怎麼會怪你呢!我還正準備派小影過去協助你呢,看來這一回是不用辛苦她啦!老陸,只要是你看中的人,不用請示我,你自己做決定就行!最好是在那邊能把我們黑旗門的分部建立起來!”蕭遠山此時的心情十分輕鬆,結束了和陸虎的通話後,他立刻給葉影打電話通知她立刻返回博望樓。
刑強在一言堂內大發雷霆,把自己手下的人罵的是狗血噴頭沒有人敢接腔,鄭海更是快要把頭插到褲襠裡了,他已經被刑強足足罵了快一個鐘頭了,渾身緊張的要命。
刑強將桌子上的茶杯嘩啦一聲連同筆記本電腦全都劃拉到了地上,伸手指着鄭海的額頭,氣急敗壞的罵道“鄭海啊鄭海!你簡直就是我一言堂裡一個最大的廢物!這點事情你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來人啊!”
隨着刑強的一聲怒喝兩名強壯的手下走進了會議室裡,“把他拉出去!打斷他的一條狗腿!”刑強惱怒異常的喊道,鄭海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被人拖了出去,隨即就聽到了他那瘮人的慘叫聲。
犯了錯誤被刑強懲罰,這在一言堂是再平常不過了,在座的誰都有過,所以誰也沒有可憐鄭海的遭遇,相反大部分人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呢,誰讓他鄭海仗着自己的腦瓜子轉的快,老是好設計別人呢!可是落得像鄭海這樣下場的人,在一言堂裡還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兒。
刑強平復了一下心緒,注視着一干手下人員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對方是什麼人!這就是他鄭海的失職!那條腿就是他失職的代價!”
苗勁躺在病牀上看到被人擡進來的鄭海,見到師傅是這樣一副悲慘的模樣,苗勁用力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