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這對父子的如意算盤,龍羽刃幾乎已經全部知曉。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刻,錯不了。
毫無疑問的是,他們必定在這個閣口處,親眼目睹了一切,所以,態度急轉,尤其是看到謝平的出手後,作爲一個精通商道的邱掌櫃來說,他的腦子裡,第一念頭,就是此人可交。
商人嘛,利益至上的同時,往往更多考慮的是更多的利益,而強者雲集,也是其中的一大利益。
加上龍羽刃的出手不凡,一顆一月起拍十顆的限量版丹藥——破仙丹,這種物品,他都能隨意揮霍,可見,他也明白,龍羽刃不是傻,而是這個傻小子,似乎完全不爲這破仙丹的產量或者稀有度而堪憂。
種種跡象,都足以讓這個邱掌櫃,在那一刻,大爲改觀之前對龍羽刃的印象。
殊不知,身後,還有一個創王學院,一個與南宮翥孫女關係不錯的小子,這也是他所考慮的地方之一。
他可是在這地界上,見識過不少的人,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南宮若與誰,結伴而行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過,就是女弟子,也從來沒有,更何況,還是一傻小子。
“邱掌櫃,有話你就明說吧!”龍羽刃毫無節奏的敲擊着自己身前的石桌,眼神也是似笑非笑的在飄忽不定遊離着這閣口內的一片空間:“你不會請我來,是想還給我那破仙丹吧?”
龍羽刃一個玩笑,嚇得那邱恫鯴緊張間,摸了摸胸口。
他笑道:“嘿嘿,小兄弟,你就別逗我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之理?”
龍羽刃當然是隨口的玩笑罷了。
少時,那邱恫鯴,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事相求,吞吐着,卻有難以啓齒的樣子:“這個…小兄弟,貴姓?”
龍羽刃緊張的盯着他,似乎,他有什麼企圖。
龍羽刃給了一個假名字:“刃羽!”
邱恫鯴驚愕的表情中,似乎已然察覺,這個名字,十有八九是個統稱,也就是說,這個名字,並非真名,而是爲了方便之餘,敷衍人罷了。
但,這對他而言,似乎又不重要。
邱恫鯴爽朗一笑:“哈哈,好,刃羽兄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與小老弟你交個朋友,可好?”
龍羽刃咧着嘴,似笑非笑,感到很詫異:“與我交朋友?你確定?我可是一個惹禍精,有我在的地方,就有廝殺,你可想好了?”
那邱恫鯴聽後,也是小有震驚,這番話,他完全相信,他不認爲,龍羽刃是一個省油的燈,至少,山澗口的戰鬥,他已經不這麼認爲了。
那邱恫鯴十分肯定的臉龐,堅定的迴應了過去,擲地有聲,聽上去,都讓龍羽刃萬分提神:“這話說的,既然我們交朋友,我會怕你牽連嗎?老哥我,好歹也是即將邁入大體境界的人,豈會怕這點麻煩,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說不定,還會成爲你的幫手呢!”
龍羽刃還是沒有即刻答應下來,畢竟,這事不同於做買賣,不是你情我願就能夠成見的,這可是交朋友,大事。
龍羽刃起身,離開了桌席,再次輾轉來到了閣口的窗邊,望着遠處美不勝收的景象,嘀咕着:“邱掌櫃,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我這個人,從來沒有什麼朋友,包括創王學院裡面,我知道,很多時候,眼下的社交,並不代表着我所遵從的內心。
所以,交朋友,可以。
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我聽上,完全信服的理由!”
邱恫鯴也離開了桌席,一餐一盤未動不說,還幾起幾坐的陪着龍羽刃在那裡發瘋,這時,他也向那閣口處,挪了過去,停頓片刻,他指了指窗口之外,一覽無餘的視野,講道:“這就是!”
龍羽刃投去不解的眼神。
那邱恫鯴說道:“你看,這個閣口,相當於是一個毫無秘密可言的地點。
如果我不是誠心想要與你結交,我大可以裝作完全不知道,山澗口所發生的一切。
我也完全可以裝作,與你情投意合,慢慢發展成哥倆好、忘年交的關係。
但是,那樣,太慢了,也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我既然肯將你帶到這裡,我就不怕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不喜歡遮遮掩掩的僞裝,正如我喜歡那破仙丹一樣,我不會掩飾自己。
所以,你認爲,我得誠意,不足以讓你信賴我這個年長的朋友嗎?”
邱恫鯴十分自信,自信的有些自負,他交叉抱胸,昂首而笑,似乎,他對自己的這個回答,十分的肯定。
當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龍羽刃終於給了他一個答案。
“好!”龍羽刃探出右掌,重拍於邱恫鯴的右肩:“就衝你的坦誠相見,就衝你的,開門見山,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邱掌櫃與龍羽刃,雙雙同時露出了幾乎一致的笑容,綻放的無比自信。
倒是那邱殫鏃,也仍然不忘,他自己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他跑過來,嚷嚷着:“我呢,我呢,父親,我也要!”
邱恫鯴一聽,腦子都炸了。
心想,老子在這裡交朋友,你搗什麼亂,莫非,想要亂了關係不成?
倒是龍羽刃,似笑非笑,客套着:“怎麼,你想要和我們來個三結義?”
如果真這樣,第一個拒絕的,必然是他父親,兒子與老子玩結義的遊戲,這不是活膩了嗎?
這時,那邱殫鏃急忙反駁道:“不不不,父親,我想拜他爲師!”
邱恫鯴的態度,似乎很不錯,竟然有一種置之不理的意思。
龍羽刃回道:“老兄,你別鬧了,我自己都是半斤八兩的,你父親比我都強,什麼本事,他不能教你嗎?”
那邱殫鏃竟然鄙夷的望着自己的父親,寒暄道:“如果我喜歡跟他老人家修習,我豈會是如今這個樣子!”
“哦?爲什麼,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父親怎麼說也是一個將近大體的人,再不濟,你也不至於與我一樣啊,荒廢到這個地步!”龍羽刃想起以前的自己,那真是歷歷在目,最真實的寫照。
但,龍羽刃幸運的是,他的底子,真的比邱殫鏃要強很多,起碼,他不至於在完全被放養的日子裡,跑兩步,就體虛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