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有自知之明。
亞詭,在這方面,做的還是有些欠缺。
當龍羽刃將地宙殿一夥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時,他就應該想到,會有自己被動的局面,可是,他自信的有些過於自大了,他完全忽略了兩個要點。
一、龍羽刃有易崬的助陣,易崬如今已今非昔比,只要易崬介入,亞詭是沒有可能,有脫身並勝利的機會的,更何況,他的妹妹,還屬於一種兩邊倒的不可靠因素。
二、他自己。
人生嘛,不就是一邊做着選擇,一邊與自己在吃虧中討價還價的過程嗎?
所以,他應該識時務者爲俊傑,他應該妥協,他應該主動見好就收,但,結局是相反的,他非要讓自己難堪之後,才懂得去計較得失。
當他沒有能力去改變環境的時候,尤其是環境不利於他的時候,他就應該改變自己,這是一種智慧,一種策略,也可以叫做讓步或妥協。因爲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在人類歷史上,從未改變過,只有主動適應環境,才能收穫成功,獲得進步。
如果他精明,可以記住這一天,大丈夫能屈能伸,總有揚眉吐氣的那一天。
一次的榮辱,算得了什麼?
體面的結束與狼狽的慘敗,他很明顯選擇了後者。
亞詭一氣之下,將自己手中的儲物戒,扔給了龍羽刃:“算你狠!小子,我們來日方長,你給我等着!”
亞詭剛走出幾丈遠,再度回頭:“對了,你的名字!”
龍羽刃思緒片刻,給了他一個假名字:“刃羽!刀點刃,雙習羽!”
“很好!”亞詭癡怨的盯着他許久,方纔離去:“以後,你有對手了!”
目送着亞詭離去,這搞事情的罪魁禍首,也算是消停了下來,自亞詭走後,經南宮杼蘭的協從,讓整個天宇宮新生弟子,達成了統一的共識,主動放棄並棄權本次試煉的一切收益。
爲了保存他們的顏面問題,龍羽刃並不層沒收他們的儲物戒,放他們先後離開,並承諾,今天的事,幾人全部守口如瓶。
也許是南宮杼蘭比較貼心,還特意囑咐天宇宮的新生弟子們,她會自掏腰包,將自己的修煉資源,共享給他們,有了這一替補式的保障,這些新生弟子們,倒也欣慰了很多,全部帶着收穫頗豐的心態,結束了本次試煉。
而龍羽刃,也與衆人一樣,在規定的時間內,結束了此次小有所成的試煉。
試煉結束的當天,理應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時間,可是,當所有新生弟子,等待着領取自己那特殊的獎勵時,龍羽刃卻獨自一人,悄然離去。
什麼獎勵,什麼榮譽,什麼排名,他都不感興趣,當務之急,他必須有一件事要去處理,不然,他坐立不安。
他轉身來到了他拜師進入南宮翥門下,地宙殿的地盤上,還是那個密室。
走進去,裡面果然有人,是南宮翥。
似乎,在特意等待着自己。
“師父,我有事和你說!”龍羽刃有些情緒低落,這件事,似乎已經嚴重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
南宮翥正在密室中檢查着什麼,轉了好幾個圈,冷場了足足半個時辰,龍羽刃左等右等,終於,他回過頭:“說什麼,試煉的事?”
“是,我想說我不想……”
“不想什麼,告訴你小子,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龍羽刃還不曾說完,就被南宮翥給搶了過去,所以,僅僅這幾句對話,他是他就可以看出,這南宮翥似乎對自己的來意,瞭如指掌,不然,他在顧慮什麼,他在反駁什麼,他在排斥什麼?
就這幾句話,龍羽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南宮翥神經個什麼?
“額……”龍羽刃竟然腦子一片空白,有那麼一刻,他竟然忘記了自己開的目的,好在,他有一個心中所恨的人,如果不是這人,說不定就真忘了,龍羽刃繼續道:“師父,你和我說的是一件事嗎?”
南宮翥回頭一鬧,用指關節的背部,在他腦殼處,輕輕敲下,笑着:“小子,你也太小腸氣了吧,就因爲這點小事,你就要離開我地宙殿?”
龍羽刃一個機靈,他還真瞭如指掌。
既然話題扯開了,他也就不遮掩了。
“師父,這次試煉,讓我看清一個關於人生的問題,我發現,地宙殿並不適合我,這裡的弟子,雖然綜合實力,在四分院中,位列第二,可是,他們對我而言,都太過於冷血,陌生,敵意。我想待的地方,是一個可以容納下我,給我一個容身之地的地方,而不是各種袖手旁觀、冷嘲熱諷,以及自生自滅。
我知道,師父你捨不得我,可是,我還是要說,我想離開地宙殿,望師父,放了我吧!”龍羽刃回道。
“說完了?”南宮翥已然邁着悠閒的步伐,來到了他的身後,那聲音,再次在他的後方響起:“若若已經將你們的事,告訴我了!”
“那麼,師父你的看法呢?”龍羽刃回道。
“看法?”南宮翥竟然突然發出了沉悶的狂笑,幾聲過後,他開始解釋了起來:“小子,看來,我不給你解釋清楚,你是要鐵了心離開了,對吧?也罷,告訴你吧,若若對你的袖手旁觀,是我的主意,你怕是怪錯了人!”
“什麼?”龍羽刃被驚到了,如果這是南宮翥的安排,那麼這誤會可就……
但,一個人是誤會,一羣人,都是誤會?
南宮翥繼續說:“沒錯,就是我的安排!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這件事,與你有關!我想,你應該能猜到!”
“師父,你是想試探我的潛力?”龍羽刃回道。
“也算是吧!在你第一次與九劫登雲障相抗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但是在你與若若的較量中,我又進一步開始證實我的猜測,直到,第三次,你與南宮亞詭的決鬥,我幾乎可以斷定,你小子,一定是從你父親那個混蛋那裡,得到了什麼邪門的底牌,彷彿,你每次惡戰之後,都會很好的將對方所有,據爲己有,對不對?”南宮翥有些質疑,有些猶豫,但,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