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率領將士突然衝殺而出,曹軍措手不及瞬間兩軍便深深地絞纏在一起。此時弓箭、投石車將全部廢棄,只能靠人自己拼殺,因爲雙方絞纏的難解難分,曹軍弓箭兵擔心傷了自家兵士,所以停止了射擊。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傢伙!”夏侯淵怒吼了一聲,但心中卻暗暗佩服龐德的勇氣,以及那不屈不饒的性格。龐德一馬當先揮舞大刀接連砍翻了數人,但一他率領的這支不足三千人的疲憊之師,迎戰十萬人的精銳曹軍,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龐德之勇,所向披靡,可惜曹軍實在太多,殺了一個馬上衝上來兩個,一波又一波無休無止像螞蟻一般。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龐德這幾千人馬便會死傷一盡,甚至龐德、龐會也會戰死沙場。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曹軍後方突然大亂,原本志在必得,已準備策馬入城的夏侯淵,放眼向身後看去,只見本部大營已是火光一片,一面面“夏”字大旗正向這邊極速移來。
“不好,夏軍援救到了!”夏侯淵心中暗暗叫苦,此刻率軍回去救火已經不及,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攻進城內,然後再以許昌高大的城牆抵禦夏雲楓的部隊,於是夏侯淵厲聲下令道:“不惜一切代價,攻進許昌。”
曹軍將士知道此刻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若是再拿不下許昌一切就完了,於是個個奮勇向前,涌向許昌城門。亂軍之中的龐德,雖然看不到曹軍後方發生的這一幕,但他憑藉其天生的敏銳和洞察力,從曹軍的瞬間變化中感覺到了曹軍後方發生了事情。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龐德那就無從得知了,但是從曹軍急於進城來看,應該是曹軍受到了極大的威脅,試圖進城躲避。爲了阻止曹軍的步伐,龐德命令將士擁擠在只有十來米寬的城門口進行防禦。
由於城門只有這麼大,曹軍縱是再多可也無勇武之地,只得緊挨着向前衝。轉眼間,一場血腥的屠殺在城門口展開了,雖然龐德所部兵力有限,但是手中的這點人守侯這十來米的城門是綽綽有餘。一時間,曹軍竟然前進不了半步,雙方死亡的士兵不斷地飆升。
“他媽的,統統都是飯桶!不要全都擁擠在城門口,城牆上已經沒有守軍,後面通過雲梯進入城樓。”已經策馬來到城下的夏侯淵大罵了一句,高聲下令道。夏侯淵這麼提醒,擁擠在一起的曹軍才恍然大悟,一部分人便四散開來,紛紛又重新架起了雲梯,不斷地向許昌城內攀爬。
“轟隆隆!轟隆隆!”不遠處傳來陣陣扣人心絃的馬蹄聲,隨着馬蹄聲的漸近,大地也跟着動搖了起來。放眼看去,只見張任一馬當先率領數萬騎兵踏着滾滾黃土向許昌衝來,後面旌旗獵獵,人頭攢動,看架勢足有十萬大軍。不知道是誰在城樓上大喊了一聲:“快看啊,夏軍援軍到了!”
原本只是出於本能地一叫,卻激發了許昌守軍的士氣,讓他們又重新燃氣了反抗的勇氣。原本那些已經退到城下的百姓,又再次拿起了鏽跡斑斑的鋤頭,剷刀等農具衝上了許昌城樓與曹軍戰到了一起。
而反觀曹軍,士氣卻急劇的下降,個個像無頭蒼蠅一樣,無組織,無紀律地往許昌城樓上爬,因爲誰都不想落在後面被騎兵踏死。如此一來,曹軍士兵你爭我搶,都想往雲梯上面爬,有得竟然大大出手,相互間打了起來。
眼看已經唾手可得的許昌,夏侯淵又怎會讓他從自己手中溜走了,他當機立斷一邊下令步兵繼續攻城,一邊則命名高幹率領兩萬騎兵前去攔截夏軍騎兵,試圖爲步兵攻打許昌爭取一些時間。
高幹是出了名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還是頭一次擁有指揮如此大軍的機會,興奮之下一馬當先發起衝鋒,還連連大喝催促其餘騎兵跟上,渾然沒注意到自己和後面的步兵已經拉開一段距離。
“騎兵可不是這樣用的,還是讓我給你上一課吧!”張任冷冷地笑了笑,他不但沒有下令部隊減緩速度,反倒將長槍向前一揮,率領旗鼓相當的鐵騎如洪水猛獸一般衝了過去。轉眼間,兩隊騎兵便衝到了一起,張任揮舞着長槍帶着美麗的弧光破開前方一個又一個曹軍騎兵的甲冑,再順勢一拖把人帶下馬,然後那名可憐的曹軍騎兵就被踐踏成肉泥。
眼見張任如此驍勇,高幹自知不敵,於是躲得遠遠的,專門挑軟的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張任又豈會讓高幹如願,只見他出槍快如閃電,槍法精準無比,每槍之下都是血肉橫飛,哀嚎一片。
如此一來原本擋在張任周圍的曹軍騎兵,紛紛效仿高幹,儘可能地避開張任這個殺神,生怕下一個命喪於槍下的就是自己。當然,這正是張任迫切需要的,這些圍着自己的曹軍騎兵一旦散開,那就能暢通無阻地衝到高幹面前。
由於沒有曹軍騎兵的阻擋,張任幾個拍馬就衝到了高幹面前。面對殺氣騰騰的張任,高幹感到了自己從未感受過的絕望,這種絕望是對死亡的恐懼。張任眉頭一皺,揮舞長槍便向驚慌失措的高幹刺去,眼前倏然綻放的槍花讓高幹明白自己完蛋已經是定局。
在張任快如閃電的攻勢面前,高幹連出槍的機會都沒有,便身中數槍自覺的躺到馬下再也爬不起來。驚惶失措的曹軍騎兵一下就徹底陷入混亂,兩萬騎兵的第一波攻擊如同豔陽下的積雪迅速消融,讓夏侯淵心裡發出陣陣刺痛,這可是他手裡最強的兵力,居然連鐵騎一輪攻擊都頂不過。
沒有了曹軍騎兵的阻攔,張任率領着鐵騎很快便衝到許昌城下與曹軍步兵攪在了一起。騎兵對步兵其結果可想而知,驚慌失措的曹軍步兵只得用血肉之軀抵擋着鐵騎的衝擊,試圖爲前面攻城的將士爭取一些時間,但他們這支是一廂情願,在鐵騎的攪合下,曹軍兵部像被捅破的馬蜂一樣,嗡嗡地四處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