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中寶光繽紛,陸續有人倒下。
眼看着場面陷入瘋狂,一名名年歲不大的少年少女相互廝殺,持着青銅盾躲避法術和寶物攻擊的紀凡,不免暗歎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殘忍。
如果是成年修士之間的鬥爭,紀凡倒不會感慨,可包括他在內,參加外門選拔和推薦的人都還小。
“難道這就是我所要加入的宗門嗎?”紀凡一腳斜躍而出,閃開射向他的火球,心中有着不確定。
對於玄陰宗的尊長不叫停,紀凡覺得一炷香的時間很慢,恐怕玄陰宗的強者,在用參加選拔推薦人的命,試探真正出衆的人。
“拜入大宗門,想要矇混過關,實在是太難了!”紀凡此時已經真切意識到,這些宗門長輩之人的心思和眼界,還不是他能企及的。
“嗖~~~”
就在一炷香燒得差不多,演武場能站着的人越來越少之際,紀凡這才向雙手持着大劍,消耗很大的少女發動進攻。
只見紀凡猶如靈猿一般躍起,從半空中了落下來的時候,快要欺近到少女面前。
“嗡~~~”
少女似乎早注意到被紀凡盯上,嘴角上翹雙手持劍撩揮,在紀凡身形滯空無法閃躲的情況下,拉出一弧強烈的劍氣。
“嘭!”
就在很多人認爲紀凡會被一弧撩起的劍氣分成兩半之際,他在半空中的身形不退反進,雙腳靠踏,身形就好似游龍一樣,扭過劍氣,衝勢更急。
轉瞬紀凡就已經射到少女面前,逼得少女一手抓着大劍柄向前一送,一手搭在劍刃之上,保持揮撩過後的加固持劍封擋。
“呼~~~”
紀凡頭下腳上的衝擊身形,再度飄忽沉扭,避過劍柄與劍刃,根本就不與少女硬碰硬。
“轟~~~”
紀凡衝在少女的雙腳上,一雙大手抓着少女的腳踝,竟然在射下趴抓的情況下旋身。
被紀凡抓着腳裸帶動旋轉,少女身形立刻失去平衡,大劍向地面一插,卻依舊抵不住他的大力。
“嗡~~~”
沒等少女適應被抓倒的旋轉,紀凡竟驟然停下旋轉的慣性,讓少女受到強烈震盪,不但*子一晃,更是險些沒背過氣。
“起!”
紀凡與地面平行的身體,雙腳尖向地面一扣,身形就猶如波浪,抓着少女一雙腳裸,將她向地面抖砸。
“轟~~~”
力量傳導的很實,少女背部被抖砸在地,身體被衝擊力彈起的同時,就已經仰面噴出一口血。
少女的大劍脫手,在紀凡放開她腳裸之後,她仰倒砸在地面的身形,也是在反彈力的作用下往半空升。
“呼~~~”
反觀站起身形的紀凡,則是輕柔一踏地面,在少女的背後跟着躍起,就好像陰影一樣在少女升空的身形後面,同她保持着平行。
“嘭!”
紀凡一手砍在少女側頸上,使她失去意識,旋即則是跟着她上升的身形,在她身上解劍袋。
紀凡一雙大手,輕車熟路將少女揹着的劍袋卸下,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儲物袋也順了下來。
這一下將少女禍害了,紀凡怕她緩過來,有什麼可怕的寶物,用來向他攻擊報復。
輕飄飄帶着少女落在地上,紀凡第一時間將她的劍袋系在身後,拿起大劍向背後劍袋一插。
大劍的輕吟聲中,紀凡將其插入背上的劍袋口極爲準確,旋即才撿起青銅盾,將遭受衝擊短暫失去意識的少女抱起,去了陣法壁障的邊緣。
拿上青銅盾,又得到了大劍之後,紀凡並沒有大意,站在陣法壁障邊緣,對演武場中剩下能夠站着的人保持警惕。
“剛好剩下十個人!”
發現算上自己在內,演武場中只有十個人站着,紀凡用雙眼餘光,向被陣法壁障隔絕的香爐瞟了瞟。
然而,讓紀凡惱火的是,獸皮甲漢子似乎得到了示意,並沒有按照之前說好的時間,以及剩下的人數做出裁決。
“有點兒意思,似乎還有所保留,讓這十個人繼續戰。”好似中毒一樣的黑臉老者,笑着對獸皮甲漢子道。
“衛師叔,再戰下去難免會有所損傷,若宗門責怪下來,我吃罪不起啊!”獸皮甲漢子明顯猶豫了。
“沒事,有誰怪罪我擔着,宗門得量才施爲,如果連拜宗弟子的底細和姿質也弄不清楚,又談何教導,我看那小子挺賊的,讓剩下的九人一起上對付他。”面部泛着黑氣的老者,笑着向場中謹慎觀察形勢的紀凡一指。
“九個人一起上?”
對於黑臉老者的任性,就連獸皮甲漢子也驚訝了。
“你們聽好了,一起上將搶了大劍的少年打倒。”獸皮甲漢子取出一張傳音符,小聲低語之後,很快將其甩入演武場內。
對於傳音符穿過陣法壁障,在場中釋放出的清晰指示聲音,紀凡所露出的驚色,並不是裝出來的,若是可以的話,他現在恨不得將大劍馬上卸下來。
“我認輸!”
紀凡暗歎太小看玄陰宗長輩智慧的同時,表面上連忙舉起雙手。
發現陣法壁障外面的玄陰宗尊長,沒有人理會自己的認輸舉動,紀凡心下一沉,已經查探拿下少女的儲物袋。
“紀凡,沒想到你能留下來,不過負責外門選拔的主事人發話了,我也只好將你拿下。”苗寒在遠處一身散發濃郁冰氣,對紀凡笑語道。
本以爲能混入玄陰宗,低調增進實力,紀凡在如此的情況下,暗歎自己太幼稚。
樹欲靜而風不止,面對場中的九人,以及場外的玄陰宗尊長,紀凡現在更多要考慮如何能過了這一關。
尤其是察覺到苗寒僞善的笑容,紀凡已然想到了,如果他不能小心應對,搞不好都得會被九人重創或殺死。
“怎麼辦!”
意識侵入少女儲物袋,紀凡發現裡面有着符包,兩小瓶丹藥和兩顆靈石,除此之外竟再無其它。
“給你個機會拔劍吧。”
苗寒一步步向紀凡走近,釋放的寒冰靈壓越來越厚重,腳下每每接觸地面,都會讓周遭地面生長出冰碴。
紀凡深吸一口氣,神色深沉嚴陣以待,但並沒有拔出揹着的大劍。
此時紀凡自知無法動用玉牙中儲存的東西,而且少女的儲物袋中,也沒什麼能解燃眉之急的寶物,一旦動用大劍,他將再沒什麼可以轉圜的餘地。
“之前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挺自大的。”對於紀凡不拔劍,玉面少年苗寒眼中透出了冷光。
可苗寒的施壓和擠兌,卻沒有得到紀凡任何答覆。
“是寒冰之體吧?看樣子有好戲可看了,那小子是藏不住了。”場外看臺的人羣之中,戴着斗笠黑紗遮面的少年,小聲笑語道。
“那少年似乎偏向於戰鬥,身法和步法詭異,一個人製得住他嗎?”另一名斗笠青年聲音沙啞道。
“他帶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之前翻越絕頂天涯的時候,我沒敢對他出手,現在倒是一個觀察的好機會。”雙眼隱藏暗淡土色的斗笠少年,也比紀凡大不了多少。
“他的一舉一動勢頭很猛,可偏偏卻舉重若輕,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力量放開,會大到什麼程度,估計玄陰宗的人,也是有這方面的期待。”聲音沙啞的斗笠青年,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一樣。
“你確定他不是走潛殺路線?”
雙眼藏着暗淡土色的斗笠少年,玩味笑語道。
“姿質極佳的修士,能選擇的路線本就很多,看樣子,他的肉體力量是本,到現在還沒顯露出靈姿呢,這說明他有足夠的餘力,覺得單憑肉身的力量,就能同場中的九人相抗衡,這個少年絕對今年玄陰宗大開宗門,送上門的一塊瑰寶。”聲音沙啞的斗笠青年,明顯對紀凡極爲感興趣。
就在場外議論紛紛之際,演武場中向紀凡逼近的苗寒,雙手已然結出了兩把寒霜瀰漫的鋒利冰劍。
“嗤~~~”
苗寒雙劍一前一後擡起,對紀凡做了一個鎖定的射勢,身形一展就帶着滾滾冰寒霜氣當先前涌。
“三年了,好不容易來到玄陰山脈,我不能在這裡倒下。”冰寒之氣襲體,讓紀凡爲之一僵,一身布衫迅速結冰。
尤其是面對苗寒兩手的鋒利冰劍威脅,更是讓紀凡產生了危機意識。
“嘭~~~”
紀凡放開體內強猛的力量,使得結冰的布衫瞬間四分五裂,腳下一步踏出,頂着滾滾寒冰之氣拉近與苗寒的距離。
“咔~~~”
紀凡左手揮盾,交擊上苗寒的一柄寒冰劍,使得冰劍寸寸碎裂。
“嘭!”
苗寒的劍勢被紀凡一阻,沒等他露出驚駭之色,將第二柄冰劍攻上,透着冰霜的面部,就遭到了一記拳影的甩擺,被打得向後一仰。
“嘭!嘭!嘭!”
一記右手拳得手,紀凡縮回出拳姿態的右臂,就好像鞭子,連連甩擺在苗寒臉上,而且鞭拳猶如會拉抻一樣,讓對方難以防禦捕捉。
“那是什麼?”
眼看着一蓬蓬氣爆在苗寒面部擴散,就連場外的獸皮甲漢子,都感覺紀凡如同甩鞭的出拳很詭異。
“步法很強力,似乎蘊含一種勢,一步滑踏而出,就將寒冰之體的少年納入打擊範圍中,而且對肉身的細微控制,也與尋常煉體修士完全不同!”素裙少婦雙眸晶瑩,在觀察着細節。
“轟~~~”
就在面部連續遭受打擊的苗寒,一身寒氣暴漲之際,紀凡左手持盾的一記擺擊,甚至將他半邊臉打爆了,整個人也被擊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