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就直接說是我算了!”
玉如意降於碧虹山脈中的時候,紀凡從芝頭跳下,無奈暗歎了口氣。
“主子,師孃不會是擔心你的靈動,想要再推你一手吧?”花飛花下了玉如意之後,略有訝異對紀凡傳音道。
紀凡沒有給花飛花迴應,在他想來,自己一直沒有催發靈動,只是一方面原因而已。
“恐怕在師孃看來,這是最後的鬥爭了,仙魔劫過後,正適合我發力的階段!”紀凡心中默默想道。
“或許稍顯早了些,但不能再等下去了,衝起來,踏入頂上之巔同那些人一決勝負。”寧安媛竟將話小聲說了出來。
“傷腦筋!”
紀凡扭頭揹人苦笑,他知道是不能再藏下去了,但卻不覺得與人爭鋒符合自身的利益。
不同於寧安媛帶着三個小的,拜訪碧虹宗的尊長,紀凡和花飛花則是向十二座山峰中央的巨大樹墩走去。
“這棵樹墩,可是不得了的東西,蘊含極爲磅礴的生命力。”紀凡看着遠方峰基一樣的樹墩,小聲對花飛花道。
“明顯是沒死,主子覺得它有靈智嗎?”花飛花的擔心,可不只是這巨大樹墩,而是她也覺得師孃寧安媛過於激進了一些。
“這棵樹的靈智似乎很迷濛。”
紀凡略有深意笑了笑,似乎沒打什麼好算盤。
“能生長這麼一棵巨大的古樹,想必碧虹宗的地脈也相當不凡。”花飛花明白了紀凡的意思。
“我還不能產生靈動,暫時也難以催發星界盤吸收這裡的空間氣息。”戴着圍巾的紀凡嘟嘟道。
“還有九宮山脈,是一處後天的九宮八卦陣,在中宮峰的下面,似乎有着古藏。”紀凡顯然是惦記上了九宮山脈。
相比與人爭鋒,紀凡對於尋找機會利益看得更重。
“畢竟古藏秘境現在可能不多了。”花飛花的話雖沒有說出口,卻能認清形勢。
紀凡隱藏了這麼多年,可不代表別人會不爲所動,靈墟界九州四海如今還存在的機緣,遠沒有一些人想象的那麼多。
各人有各人的機緣,紀凡修煉了四百多年,一個人都將蒼巒州的古藏秘境起出不少。
靠近巨大樹墩的所在,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各大宗門實力的尊長雖很少,可是很多弟子卻已經早早到了戰臺周圍擺起了攤位,東西琳琅滿目,比起城中的坊市還要熱鬧。
“看來仙魔劫之後,修煉界應該是繁盛了不少。”紀凡帶着花飛花,只是在戰臺周圍隨便逛了逛。
“聽師孃說,修煉界的後起之秀,很多已經開始嶄露頭角,老一輩的修士,有些則是逐漸退隱了。”花飛花略有感慨道。
“後起之秀什麼時候都有,又不只是這一批,老一輩強者註定會被取代。”紀凡想起了,那些死在他手中之人。
“如果像主子所說的,我豈不是還沒揚名天下就被取代了?”花飛花小聲笑語道。
“你也算得上是新進強者,不過這天下可不是你的。”紀凡瞥了花飛花一眼,示意她別想得太美。
察覺到淡淡的感知窺探,紀凡和花飛花猶如沒事人一樣,找了處靠近樹墩的地方坐下,彷彿等待着西靈榜大比開始。
一些年青一代的俊傑,大多數都是被一些弟子簇擁着,顯然是已經成爲了宗門後輩中的核心人物。
“不知道是誰。”
直到窺伺之感消失了一會兒,花飛花纔對紀凡傳音道。
“這戰臺周圍的修士,隱藏實力的強者可不只是咱們,這次西靈榜大比要小心。”紀凡謹慎對花飛花小聲道。
相比各方勢力年青一代的活躍,紀凡和花飛花幾乎是不與人接觸,只是默默的觀察着情況。
碧虹山脈的十二座山峰,每座山峰的顏色,都略微有所不同,其原因在於各峰所生長的木靈不太一樣。
除了大地山脈的十二座山峰,天空中懸浮的大大小小山峰更多,甚至在白天夜裡都會給碧虹山脈內外造成了一些陰影。
到了西靈榜開始的當日,碧虹臺周圍的修士,竟聚集了不下千餘人,番邦、部落,以及小王朝來人朝拜。
各方勢力有身份之人,也紛紛現身,其中更是以碧虹宗、血羽宗、飛星崖、雷剎塔、定禪寺、皇極宗、天罡門、九宮宗引人關注。
相比懸巖州的大宗門,前來參加盛事的散修,無疑要勢弱了很多。
每當有身份不凡之人到來戰臺,碧虹宗弟子就會大聲接引。
紀凡帶着花飛花在戰臺下方,更像是看熱鬧之人。
“九宮宗道玄門寧安媛尊長到。”隨着一名碧虹宗年輕弟子報名,巨大樹墩所生長的枝杈逐漸舒展開來。
“在下面幹什麼呢,還不上來?”
在戰臺西面衆人讓開路的時候,寧安媛帶着三個小的,所說之話明顯是在召喚望天的紀凡。
“上就上吧。”
紀凡神色平靜,被花飛花攙着騰空而起。
懸巖州西靈榜的大比,紀凡若是不跟着師孃寧安媛,還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在紀凡看來,在懸巖州西靈榜大比露面,還是很危險的,而且也與他的生存之道不符,
隨着環境和經歷的變化,人也是會變的,可師孃寧安媛的不穩,卻讓紀凡的認知不太適應。
“西靈榜大比,是從低階修士先開始。”寧安媛有着讓紀凡出戰的意思。
紀凡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想問師孃,在得到星瑞狐的身體之後,有沒有什麼異樣之感,不過話到嘴邊卻又讓他憋了回去。
“嗤!”
從樹墩生長舒展的枝杈,穩穩託着紀凡一衆人,上到了戰臺外圍的半空,已經可以清晰看到各方勢力的強者。
紀凡坐在寬闊的枝杈上,噹啷着雙腿,目光向着各方勢力環視,大致估量着形勢。
“寧師伯,參加大比的低階弟子,得下場登記抽籤了。”一名九宮宗的少女飛來,有着對寧安媛探詢之意。
“茗香,你帶着暮容去。”
寧安媛示意花飛花跟着去幫忙,叫了她的假名。
“單單是九宮宗參加大比的弟子就不少,這西靈榜沒有個十天半月怕是完不了。”看着花飛花帶着小的,去了戰臺上一大幫九宮宗弟子的所在,紀凡忍不住感慨道。
“好好感受強敵環伺的氛圍,你想要藏是藏不住的。”寧安媛笑着對紀凡道。
“這個時候去爭奪所謂的榮耀,時機真的是糟透了!”紀凡面無表情,心中默默嘟囔,卻沒有當面反駁師孃。
單單是往枝杈上一坐,紀凡就能感受到不少強者投來的目光,想要將他看穿。
“這次的西靈榜大比,道玄門似乎來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在戰臺的東面,紗巾遮面的少婦看向紀凡同時,對一名肌膚有着褶皺的老者傳音道。
老者的肌膚乍看之下,好像乾巴的橘子皮一樣,可是仔細觀察,肌膚褶皺卻猶如古刻紋一般。
“那個身形壯碩挺拔的高大青年嗎?”老者沒有看紀凡,淡笑傳音詢問道。
“他的氣息似乎有些奇怪,就像是一個凡武者,據我所知,他巔峰時期的戰力,應該非常可怕。”紗巾遮面的少婦鍾晞燕,雖是地魔界的九大魔皇之一,但對於紀凡卻很介意。
在鍾晞燕看來,像紀凡這樣的強者,感覺不到什麼,或許就是最大的古怪。
一上午的時間,紀凡只覺得戰臺內外忙慌慌的,在大比沒有開始之前,更是有着各方勢力之人走動拜訪,其中又以一些修煉世家、番邦比較活躍。
“以往的亂世之中,懸巖州西部這些大宗門,依然能屹立不倒,確實是不容小覷!”在戰臺外圍的一處處枝杈上,紀凡甚至發現了數名仙修強者。
“那是血羽宗的應楨掌門。”
寧安媛向着一處距離不是太遠的樹墩枝杈看去,對紀凡示意一名紅裙少女。
“飛星崖的林輝崖。”
寧安媛再度對紀凡示意另一方宗門勢力穿着小褂,露出堅實肌肉的男子。
“雷剎塔的阮大千。”
寧安媛將目光,落在了乾瘦男子身上。
紀凡不想寧安媛這麼明顯,不免有着坐不住之感。
其實不用寧安媛說,紀凡對各方勢力的強者,也多少有所感覺。
定禪寺的一個禿頭胖和尚很有實力,皇極宗的是一名錦袍男子,而天罡門的是一名白眉入鬢背劍老道。
紀凡暗暗調整了一番心緒,表面上這纔再度沉穩了下來。
好一會兒,紀凡才在枝杈上緩緩起身,對寧安媛行禮告退。
從枝杈上飄落樹墩戰臺下的紀凡,去了戰臺西面的樹林,心中想得更多是在玄陰宗時的種種,那個時候的寧安媛,修爲和實力雖與這時沒法比,但卻是那麼的溫柔。
“或許是我變了,遵從師孃的安排不就好了嗎。”紀凡小聲言語,像是要說服自己。
來到樹林中靠坐在一棵古樹下的紀凡,想要儘量放下紛亂的心思,可卻不由自主總是想起以前的事。
午後的陽光穿過樹林,花飛花找了過來。
看到花飛花只是過來不說話,紀凡不免暗歎,曾經花枝招展的她,這些年都穩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