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一直憑藉着一口“氣”堅持着,一旦戰事平定,心情放鬆下來,薛楓就昏迷了過去。經過軍醫的一番緊急診治包紮,他昏睡了2個多時辰後便醒轉了過來。
一騎披星戴月馳往長安,在半個月後的一個早晨,穿過長安街口,口中叫着”大捷,“一路向皇宮奔去。
正在早朝的李治和滿朝文武接到捷報,自然是喜出望外。而唐軍在薛楓的率領下一戰殲滅吐蕃來犯之敵舊萬餘衆,收復原州、隴州以及周邊府縣,一時間成爲長安街頭巷尾的最熱門諉貨。
薛楓,這個名字,又一次轟動了整個長安城!
唐軍在原州就地休整,薛楓住在原州刺史的府第裡(此人已經死於吐蕃人之手)。這甘隴一帶的夏季非常炎熱而且乾旱,毒辣的太陽都能把人的身上哂出油來。儘管是傍晚,滾滾的熱浪還是讓薛楓心頭有些煩躁,他想起了在隴州的歐陽飛羽,嘆息一聲,喃喃自語,“苦了你了,飛羽,陣前產子,哎!”府外,忽地傳進一陣隱隱的騷亂聲。
薛楓不耐地呼道,“來人,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
一個親兵應命而去,不久回來兼報說,就在前面的一各衚衕裡,有一座富商的府第,吐蕃人來了後,此府變成了吐蕃相祿東讚的帥府。
而唐軍在搜查府第時,發現了數十個吐蕃女子,個個花枝招展,吐蕃的俘虜說,這是吐蕃人從吐蕃帶出來的女奴,專門充作軍妓的,爲一些高級將領和軍中貴族陪宿的。這樣的女奴,在原州城內還有不少。於是。搜查府第的兩夥士卒就開始爭執起來,都要將這批軍妓佔爲己有。兩夥士卒分別歸屬蘇定方副將王文度和程知節副將馬能仁。到後來,王文度和馬能仁各自出面挑選了幾個漂亮地吐蕃女奴而去。剩下的……兩夥人……分贓不均……就廝打起來……
親兵說到這裡,看見薛楓臉上那陰沉地神色,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再講下去。
薛楓起身,冷哼道。”集合本帥地親兵,帶本帥去看一看。”
薛楓帶着上百名親兵衝進了那座府第。寬大的院落中,一羣豔麗地吐蕃女奴正顫抖着身子站在一起。兩邊。兩羣士卒正在指手畫腳地互相對罵着。
一個親兵寶劍出鞘,吼道,“住嘴!元帥駕到。爾等不要命了?”
衆士卒大驚,急急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吭聲。
薛楓圍着這羣女奴轉了幾圈,冷冷問道,“你們,是誰帶頭在這裡爭搶這些吐蕃女人?”
衆士卒沒有人答話,垂着頭戰慄着。
“好,你們中誰是頭目,給本帥站出來!”薛楓斥道。
兩個頭目模樣的隊長站了起來,口中插聲道,“元帥,小的……”
薛楓驀然回過頭去,吼道,“就地折首!”
親兵們諾然一聲,上前,劍光閃處,血光四濺,兩名隊長頭顱落地,身子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脖頸處,鮮血汩汩流出,慘不忍睹。衆士卒噤若寒蟬,吐薦女奴們掩面而抖。
“走,隨我去王文度的居所看看。”薛楓暗歎一聲,扭頭行去。爲了嚴肅軍紀,他不得不狠下心來,否則,西突撅人虎視眈眈,大戰在即,這唐軍士卒卻在爭相搶奪吐薦女奴,壞了軍紀,也渙散了軍心,他豈能容忍!
王文度也算是唐軍中的高級將領,他的居所也是一處城中地“豪宅”。當薛楓帶人闖進他的臥室的對候,他正赤裸着身子伏在一個吐芽女奴身上“耕耘”着。
薛楓臉色鐵青,揮了揮手,“給本帥拿下!”
馬能仁地情形和王文度差不多,也正在接着吐蕃女奴尋歡作樂。薛楓將兩人捆綁起來,然後聚集衆將,在城中地廣場上。
“諸位將軍,本帥再三強調,軍紀絕不可違,軍心絕不可渙散!打了一場勝仗,難道你們就忘乎所以了嗎?這兩位,作爲大將,居然帶頭帶領士卒爭搶吐蕃女奴,大戰在即,數十萬大唐士卒正在磨刀備戰,而他們,卻抱着女人在幹那齷齪之事!你們說,該如何處置?”薛楓背向衆將,低沉地說。
衆將默然無語。只有蘇定方站出來嘆息道,“元帥,這兩人是我軍大將,素日作戰尚稱勇猛,可否網開一面?”
“不行!”薛楓猛然回過頭來,冷森森地看着蘇定方,“按律處置,馮越,將兩人斬首,首級掛於城門。再次傳本帥的命令,軍紀絕不可違,如再有以身試法者,殺無赦!”
長安,甘露寺。
王語芝慵懶地躺在榻上,笑道,“鈴兒妹妹,我感覺在這甘露寺比在皇宮裡舒適多了,心情也舒暢。”
“語芝姐姐,你在這裡,武媚娘暫時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這幾日,鈴兒可能事情多一些,就不來陪你了。你要是悶地慌,可以悄誚出寺去駙馬府找豫章她們,在那裡住幾日也好。這寺中上下,我都打點好了,消息不會走漏出去的。”風鈴兒微微一笑。
“鈴兒妹妹,我一直也沒問你,你掌握的這支力量是薛楓的嗎?”王語芝淡淡道。
“不錯,語芝姐姐,這是駙馬爺最後的底牌,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人知曉。”風鈴兒點點頭,“這駙馬爺在原州打了勝仗了,一舉殲滅了吐蕃十多萬人,鈴兒也要加快腳步了,否則……”
風鈴兒話音一轉,嘻嘻笑道,“鈴兒這也其是在爲姐姐你忙活呢,如果不然,將來你如何能與駙馬爺相守在一起?”
原州城下,來了一支聲勢潔大的軍隊,足足有數萬人。遠遠地,在距離城外唐軍大營數裡處的山腳下紮下營盤。
一騎快馬馳了過來,一個胳膊纏繞紅巾的士卒喝道,“來人下馬,這是義勇軍大將軍、義勇侯歐陽飛羽的大帳,豈能亂闖?”
來人微微一笑,剛要說話,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呀,是駙馬爺!呔,這是兵馬大總管、薛楓大元帥!”
歌薩蘭盈盈地撲了上來,一頭扎進薛楓的懷裡,嗔道,“到現在纔來看我們!這飛羽姐姐坐着月子就爲你陣前賣命,你卻倒好……”
歐陽飛羽秀麗的身影站在帳口,喜道,“明堂,快來,看看咱們的兒子!”
薛楓輕輕推開歌薩蘭,快步跑去,一把將歐陽飛羽擁在懷中,歉疚地道,“飛羽,辛苦你了。我們的兒子呢?”
“喏,在那裡,剛睡着了。”歐陽飛羽依偎在薛楓的懷裡,“爲了我們的將來,飛羽苦一些也值得。只是,苦了咱們的兒子了,陣前出生,恐怕,短期內還要隨軍了。對了,明堂,你給他起個名字吧。”
薛楓輕輕走過去,俯下身端詳着自己的第二個兒子,心中充滿了喜悅,他猛然擡起頭,“飛羽,這孩子生在軍中,又讓我的飛羽寶貝吃了這麼多苦頭,就讓他叫薛戰羽吧。”
“戰羽,好名字。嗯,希望咱們的兒子將來長大了能像他的爹孃一樣,成爲帶兵打仗的大英雅。”歌薩蘭嬉笑着走了進來。
歐陽飛羽低低一笑,道,“蘭兒,什麼咱們的兒子,這是我的兒子,與你有什麼相干?”
歌薩蘭不滿地翹起腳,嗔道,“怎麼沒有關係?你的丈夫也是我的丈大,自然,你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了。再說了,這小鬼頭這半年多來可是讓我吃盡了苦頭,你忙於指揮軍隊,當你威風八面的大將軍,可蘭兒卻成了保姆了,要不是沒有奶,我都快成了奶媽了。”
薛楓與歐陽飛羽放聲大笑。
在接到薛楓的命令之後,歐陽飛羽讓供縹蠻人的大頭人歌薩曼領兵,萬留守隴州,自己帶頡剩餘的兵馬一路向原州豐襲而來。按照薛楓的安排,義勇軍與唐軍將合併一處,一起調動指揮。
“明堂,如今戰況如何?”歐陽飛羽隨意問道。
“吐蕃殘軍逃竄往靈州。西突厥在靈州聚集了30多萬人馬,要不是有河東道巡撫使何亮所率的力萬兵馬相抗,他們早就一路殺進長安去了。而即便是如此,據報何亮也接連吃了幾次敗仗,兵馬折損大半,目前正在延州一線勉強死扛。如果,我們再不過去支援,恐怕,他也堅持不了幾天了。”薛楓長吁了一口氣。
接着又道,“飛羽,咱們挺進延州之後,派人把孩子送到長安去吧,畢竟在營中太不安全,好嗎?”
“行。但我就是有些捨不得。”歐陽飛羽疼惜地看着躺在搖籃中睡熟的小薛戰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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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有高陽和豫章她們在,不會委曲了他。對了,蘭兒,你派人給風鈴兒傳書,讓她速速趕往延州與我等匯合。”薛楓活動了下身子,“今晚,我不回城了,就住在你這裡吧?飛羽。”
歐陽飛羽羞道,“你要是不嫌孩子吵,半夜裡鬧,你就留下來,我還能攆你走嗎?”
歌薩蘭嘴角一撇,“哼,姐姐你好虛僞,明明是恨不能他留下來,反而裝得跟什麼似的。”
“跟什麼似的?”薛楓笑問道。
“處子。”歌薩蘭笑着躲避着歐陽飛羽的“擊打”,飛速地逃出了帳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