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夏天過去,初秋已經到來。
在李維和李安的努力下,薛氏花露瓊漿和煤氣發生爐順利將“分店”開到了大唐各地。一個多月來,洛陽,蘇州,揚州……在十多個商業繁華的大唐城市中,薛氏商行幾乎是同時掛牌營業。花露瓊漿是在當地製作加工並嚴格限量出售,煤氣發生爐則是由長安“總部”將半成品與大量的煤炭一起水路並運,源源不斷運到各地,然後加工組裝起來。
而運送煤氣發生爐的薛氏運輸隊到達各地後,再從當地販運絲綢、茶葉、糧食、瓷器等回長安,由剛剛成立的薛氏商行總行統一調配,與來自海外和西域、波斯、天竺等異族人進行貿易。
花露瓊漿和煤氣發生爐在各地的分店,銷售異常火爆,立即成爲當地最時髦的物品之一。李維和李安嚴格按照薛楓的要求,讓各地掌櫃控制產量和銷量,所謂物以稀爲貴,多了、成爲大衆化物品,也就不值錢了。
而薛氏商行總行,由於披着一層濃厚的官方外衣,擁有着先天的優勢,再加上薛楓這個幕後老闆的顯赫身份,生意更是出奇地好,在“進出口貿易”領域漸成壟斷之勢。一些小的商行,只能乾瞪眼,人家外來的客商專門找薛氏這種實力雄厚擁有官方授權的“經銷商”,眼看着薛氏商號在最短的時間內崛起、做大做強。
就這樣,薛楓的商業集團初步形成規模:薛氏商行擁有長安一個總行,四個分行,還有12個遍佈大唐各地的分行。而且,還在不斷地市場擴張中。
採購、生產、銷售、管理、運輸……一條龍的龐大商業體系逐漸走上運作的正軌,受僱於薛氏商行集團的“員工”已經有數百人之多,其中的各環節、各級精英都是李維和李安手把手調教出來派駐到各地去的,有相當一部分是原先豫章府中的家僕和侍衛。
李維和李安越來越受到薛楓的看重。尤其是李維,出色的組織管理才能,精明遠見、反應敏捷的商業頭腦,已經成爲薛楓離不開的當仁不讓的“二把手”。薛楓有意識地放開手,讓李維管理整個薛氏商行的整體運作事務,讓李安當他的副手。在薛楓的充分信任和鼓勵下,這兩個正副“總經理”,居於長安帝都,學習運用薛楓的現代企業管理“理論”,遙控指揮整個薛氏商行的生意貿易,得心應手,配合默契。
雖然,商行剛剛運作起來,還沒見多少利潤,但據李維的估算,再有一個多月,等薛氏商行的貿易鏈、資金鍊良性運轉起來之後,逐漸會收回成本和投入,利潤必然滾滾而來,整個薛氏商行每月的利潤進項將起碼達到數千兩銀子。隨着規模的擴大、市場的擴張,利潤還會成倍增長。
打着朝廷旗號的薛氏商行的成立,李治出了不少力。作爲回報,薛楓將東征高麗前自己所改造改良的2種火器圖紙貢獻出來,並親自指導兵部兵器製造司的工匠們進行加工製作。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威力無窮、攜帶方便的火器——漫天黑雨箭,人仰馬翻雷,必然會大量裝備於大唐各府兵軍中,大大提高大唐軍隊的戰鬥力。
當然,與此同時,薛楓這個大唐商務司大總管也沒閒着,商務司的各項管理也已經走上正軌。在張子聿等人夜以繼日的努力下,商務司的分支衙門逐漸開設到一些主要的州府道去,商業稅費的收取初步取得成效,李世民看着商務司不斷報上來的納入國庫的銀兩數目,非常滿意。
而工部建造的神機駙馬府也成功交工,這意味着薛楓和豫章四女大婚的日子到了。
四位公主大婚,可不是一件小事。先國禮,後家禮……程序煩瑣,儀式多多,不可盡敘。總之,柳湘蘭的父母、薛楊氏都被接到了長安……由禮部、宮裡內務司聯合參與謀劃的大婚典禮經過周密的籌備後,這一天——也就是貞觀20年9月18日,轟動整個長安城的神機駙馬大婚之日,終於來到了。
煥然一新的神機駙馬府,四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滿朝的文武大臣、皇室貴胄、甚至是很多商賈,都到府道賀,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整個婚禮聲勢之浩大,參與人數之衆多,雖然未必絕後,但絕對空前!
整個神機駙馬府,分爲四進四層院落,佔地極廣。第一層院落,是下人侍衛們居住的院落,第二層,是客房客廳,第三層是薛楓和諸女居住的院落,最後是一個寬大的後花園。
薛楓和諸女的內院呈正方形,東南西北每一個方向,都是一個自成體系的套房,包括有臥房、客房、客廳、餐廳和丫鬟房等。豫章居東面,長樂居南,高陽居西,湘蘭居北。
婚禮的一整套程序儀式走完,從早上一直到中午。午時三刻,婚宴正式開始。婚宴設在第一層院落裡,房間裡、天井中,擺滿了一桌桌豐盛的宴席,來賓來客們按身份按性別分桌團坐,觥籌交錯,喝了個天昏地暗!
傍晚時分,婚宴纔算告一段落。薛楓被花樣百出的儀式搞得頭昏腦漲,又四處敬酒,被灌了一肚子酒,人昏昏沉沉,飄飄呼呼,着實有些暈頭轉向了。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場賀客一一離去,他這才拖着沉重的腳步,向自己的新房行去。
四面的新房,裡面有四個新娘子。每套房子都是同樣的喜慶裝扮,同樣的溫馨華貴。站在院落的天井裡,已經有些清涼的微風吹來,薛楓的頭腦清醒了很多。透過粉紅的燈籠光芒,四套新房裡的旖旎喜氣若隱若現,他左看看右望望,心裡犯起了難。
該上誰的房裡去?雖然,豫章四女很“自覺”地定位好了自己的“位置”,隱隱以豫章爲首,但對薛楓來說,卻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今晚在誰的房裡過夜,意味着將確立誰的“大老婆”地位,雖然她們心中大多有數,但作爲公主,恐怕都很難真正從內心深處接受自己“做小”的局面。
正因如此,房間裡,鳳冠霞披盛裝以待的四女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既有一絲失落,又有萬千期待,還有……當然,柳湘蘭心態相對要平和一些。能與三個當朝公主共享一個丈夫,起碼在表面上是平起平坐,她已經很是知足了。
雖然在薛楓心底裡,豫章的位置要重一些,但他實在不願意因爲這種“虛名”而搞得自己的後宅不合,起碼他要儘量做得讓她們感覺自己一視同仁。思索良久,薛楓眼前一亮,自己何不如此?想到這裡,他再無猶豫,大踏步向豫章的房內行去。
靜靜地站在天井裡,仰首望着夜空中那點點的繁星和一輪彎月,泉蓋鶯歌心潮起伏,難以自已。自己摯愛的男人,今天大婚了,新娘子卻不是自己——自己情何以堪?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鶯歌妹妹,天涼了,進屋去吧,小心着涼。”風鈴兒輕輕爲泉蓋鶯歌披上一件風衣,柔聲道,“妹妹也不要太過難過了,薛駙馬是皇上欽定的神機駙馬,大婚是遲早的事情。我想,在今天這種日子裡,他沒有忘記你,其實已經說明你在他心目中是佔有一席之地的。”
“風鈴兒姐姐,我沒事。走,我們進屋去。”泉蓋鶯歌悠然一笑,強行將那一抹深深的苦澀從臉上驅逐而去,嫋嫋婷婷地轉身,耳邊迴盪着今天薛楓派人送來的信函上的兩句詩: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推薦。今天早了一些,因爲下午沒有多少事情,就在辦公室裡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