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她今天要加班給病人做手術,所以就不能帶我出去玩兒了。”杜若蘅噘了噘嘴道。
“是嗎?”王逸飛笑道,“那我待會兒陪你搭積木吧。”
“真的嗎?”杜若蘅用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說道,“可是我更喜歡你帶着我去坐過山車呢。”
“呃……”王逸飛摸了摸鼻尖道,“那我先和你爸爸談點事,如果談完了還有時間,我就帶你去坐過山車,這樣行嗎?”
“那當然好,”杜若蘅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你如果談完了沒有時間,依然要陪我搭積木噢。”
“嗯,沒問題。”王逸飛點了點頭。
他不得不感嘆,現在的孩子是越來越精了,這個小丫頭知道王逸飛和她爸一說話,就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她早就把兩種玩法都想好了,這樣王逸飛不管有沒時間,她總是不落空。
“那你快去找我爸爸吧,我現在去做作業了,”杜若蘅鬆開他的手道,“不過你要早點出來噢,我還是很想坐過山車的。”
“嗯嗯,”王逸飛看着她那可愛的小模樣,不由失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躲在裡面賴帳的。”
看着小丫頭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王逸飛這才向杜書記的書房走過去,當他來到來門口時,發現房門時虛掩着的,他從門縫裡看了一眼,發現杜書記果然是在揮毫潑墨,於是他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進來。”杜書記一邊寫字一邊大聲說道。
“杜書記……”王逸飛把門推開以後,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在門口輕輕叫了一聲。
“噢?是你呀,”杜書記聽到他的聲音,回過頭來看了一下,然後直起身來笑道,“我還以爲是若蘅那小丫頭呢。”
“若蘅去房間寫作業了。”王逸飛忙說道。
“呵呵,她肯定又纏着你帶她出去玩吧?你趙阿姨因爲要主刀一個重大的手術,所以這個週末兩天都要加班,小丫頭在家裡肯定是悶壞了,”說到這裡,他見王逸飛還站在門口,便對招了招手道,“你進來呀,還站在門口做什麼?”
“她想去坐過山車,我待會兒有空就帶她去呢。”王逸飛一邊進門一邊笑着說道。
“也別太慣着她,”杜書記笑道,“不然這小丫頭最喜歡瞪鼻子上臉,以後可能每週都要你帶着她玩呢。”
“其實她在外面挺乖的,一點都不淘氣呢,”王逸飛笑道,“所以我倒是挺喜歡帶她出去的。”
“我說也就是你,對孩子這麼有耐心,”杜書記嘆了口氣道,“在這方面我可比你差多了,所以那孩子也不大喜歡跟我出去玩。”
“這您可是誤會了,其實她最喜歡您帶她出去玩呢,”王逸飛搖頭笑道,“只是若蘅特別懂事,她知道您工作忙,沒有時間帶她出去玩,所以她嘴裡從來不說,您不知道,上次元宵節您帶她出去看過花燈以後,她在我面前提了很多次呢。”
“是嗎?”杜書記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人們常說,知子莫若父,而我卻連孩子的心思都摸不透,看來我這個爸爸還真當得不怎麼稱職啊。”
笑過之後,杜書記瞟了他一眼道:“你這時候來我家裡,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呃……”王逸飛拿出自己揣來的象棋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您上次不是說要買一付象棋嗎?昨天有朋友給我帶過來一付,所以我拿過來給您看看。”
“噢?”杜書記接過象棋看了看,然後笑道,“這盒子還是正宗的紫檀木,應該挺貴的吧?”
“這我可不知道,”王逸飛忙搖頭道,“不過這是她在市場上隨便買的,肯定不值什麼錢。”
“是嗎?”杜書記一邊說一邊打開棋盒,當他看見裡面磨得溜光圓潤的紫色棋子時,不由驚歎道,“喲嗬,原來連棋子也是紫檀木做的,這我倒是真的很少見到呢。”
“是紫檀木的嗎?”王逸飛拿起一顆棋子看了看道,“我看着倒象是噴的漆呢。”
“廢話,”杜書記白了他一眼道,“噴漆能有這麼細膩而圓潤的手感嗎?”
“這我也不大懂,”王逸飛摸了摸鼻尖道,“反正我看着黑乎乎的,似乎跟我那辦公桌的料子差不多呢。”
“你現在也學會跟我打馬虎眼了?”杜書記瞥了他一眼道,“你那辦公桌是密度板做的,這是紫檀木的,那看着能一樣?”
“呵呵,”王逸飛搔了搔頭道,“其實在我看來,不管是什麼木做的,都不過是一付象棋而已,所以我一般很少研究這些。”
“你這話倒也有些道理,”杜書記笑道,“不過你這付象棋材料如此上乘,做工又如此精緻,價錢一定低不了,所以我還有些不敢要呢。”
“瞧您這話說的,”王逸飛笑嘻嘻地說道,“就算它真是紫檀木做的吧,這些棋子加起來也夠不上人家一個桌子腿的材料,它再貴又能貴到哪裡去?”
“這帳是那麼算的嗎?”杜書記不由失笑道,“依你這麼說,那夏利跟奔馳應該是一個價了,因爲它們都是四個輪子一個車身嘛。”
“嘿嘿,您還別說,其實我有時候真還這麼想呢。”王逸飛笑道。
“你呀,”杜書記指了指他,然後搖頭笑道,“那好吧,這付棋我就收下了,不過下不爲例,如果你以後還買這種東西,我可是要批評你了,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嗎?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不能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庸俗化,明白嗎?”
“嗯嗯,我記住了。”王逸飛連連點頭道。
“既然你送了這付棋子來,那我們就擺幾盤吧。”杜書記對他揮了揮手道。
“可是您不是正在寫字嗎?”王逸飛忙說道,“我看您這一幅作品好象還沒有寫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