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會被安排到綜合辦公室打雜吧,王逸飛躺在□□想到,因爲他知道,不管是誰,只要到了一個新單位,開始都有受壓制、受排擠、受欺負的一個過程,更何況他這個曾經被放逐到鄉下,現在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忽然又被召回來的人。
管他安排什麼工作,就算是擦桌子掃地吧,那我也得堅持下去,王逸飛暗暗給自己鼓勁,因爲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終於登上縣府辦這個正規的舞臺了,在這裡,你每天低頭擡頭見着的都是領導,就算工作不太如意,那也總能長點見識吧?
這樣想着,他心裡就停蕩下來,而且微微覺得有些興奮,不過片刻之後,他馬上就開始鄙視自己:瞧你這德性,不就是進個縣政府嗎?說不定還是擦桌子掃地的活,就把你高興成這樣,你以後還能成什麼出息?想到這裡,他趕緊長吸一口氣,把那點興奮勁兒趕跑了。
這縣太爺呆的地方,到底還是與衆不同啊!第二天上午,當王逸飛再次站在縣政府的大門口,他忽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威壓感,是啊,就是這裡面發出的一個小小的聲音,就能將他打到一百公里以外的偏僻山村,這就是權力帶給他們的力量啊。
就是這樣一次荒誕的經歷,不由讓王逸飛回憶起自己大學時的豪情歲月,那時候不要說一個縣長,就是一個市長、省長,在大家的評論中似乎也不值一錢,可是現在一旦回到了現實才知道,就是一個縣府辦主任,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就足以決定你的命運。
少年不識愁滋味啊!王逸飛暗暗苦笑了一下,然後挺起胸膛,跟在何昌明的後面大踏步往前走,因爲古人說得好: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雖然在下一刻,自己有可能就成爲這個機構中最底層的一員,但是自己總不能因此就變得縮手縮腳吧?
進了辦公大樓以後,王逸飛才知道,何昌明這個曾經當過縣委書記秘書的人,是多麼的長袖善舞,因爲他每經過一個科室,都會進去打個招呼,而辦公室裡那些人,似乎也跟他很熟絡,何秘何鄉長地叫得相當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