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弧線已經消失,那永和身體的壓力頓時消除。他看着肖飛揚,揉了揉眼睛,想要弄清楚究竟是在肖飛揚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如此短暫的時間裡竟然判若兩人。
難道肖飛揚控制了入體的境靈?
“那你怎麼辦?”那永和自然清楚現在說話的是肖飛揚本體,要不然不會如此緊張他和阡陌的安危。
肖飛揚急切地說道:“放心吧,我會找到辦法對付那個境靈的,你需要先把阡陌帶走,走的越遠越好。輪迴殿既然是一個空間,就應該有出去的門,只要是能夠找到門,就立刻走,我會去找你們的。”
其實,肖飛揚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能夠活着,只是想要那永和帶走阡陌,是欺騙,一種善意的欺騙。
那永和還在猶豫。
肖飛揚已經無法等待,體內,兩個境靈似乎要開始動手。如果他們之間動手,他必須專心想對策,想辦法消滅妖族大能人的境靈。
因爲,一旦是自己的境靈被毀掉,即便是妖族大能人的境靈消失,他也永遠不可能繼續修行。況且,妖族大能人的境靈根本不可能消失,他的修爲依然強大,即便是真元和神識損耗嚴重,但是修爲依然很強大。如果自己的境靈消失,必然是被妖族大能人徹底控制,準確點說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成了真正的妖族大能人,阡陌和那永和那時候即便是想跑,也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雖然有可能找不到輪迴殿的出口,雖然到頭來還是有可能落在了大能人的手上。不過,如果找到了輪迴殿的出口呢?
只要是有一線的可能,就必須朝着這個方向去努力。
“老哥,兄弟就算是求你了,幫我把阡陌帶走吧,”肖飛揚幾乎是在哭喊着。
那永和咬咬牙,終於決定:走。
轉身,抱起阡陌,徑直走出了大殿。
沒有回頭,也沒有一點猶豫。
因爲,既然已經決定,就必須義無反顧。
肖飛揚很很地鬆了一口氣,似乎是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一些顧慮。至少,目前他不用擔心大能人傷害阡陌和那永和,因爲他知道那永和的修爲,奔跑起來,雖然速度沒有七星步法那麼迅捷,但是日行千里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是這個輪迴殿有出口,只要是能夠找到出口,他們就絕對可以安全地離開。
肖飛揚擡起頭,看着大殿之外的天空。
因爲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所以很暗。
阡陌和那永和的身影已經消失,或許,他們正在奔逃。
肖飛揚嘆了一口氣。
阡陌跟着他,最終還是孤身一人,還是無依無靠,希望那永和能夠真的做到照顧好阡陌,讓這個小姑娘能夠在人類世界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生活着。
然而,他們能夠走出這根本陌生的輪迴殿麼?如果走不出去,妖族的大能人必然還會找到並且按照他的思想對待他們,結果不用設想,總之不會很好,甚至是很不好。
所以,必須做最後的努力,把妖族大能人的境靈滅殺在身體內。
肖飛揚目光收回,然後坐下,閉目凝思。
他只是一個仙靈境的修行者,根本無法坐照自觀,所以他的神識雖然是很強大,卻無法探查身體內的情形。但是,他卻可以感知體內的境靈,這種感知,其實就是坐照的開始。
這是一種修行的奇特現象,沒有開始坐照,卻能夠嘗試最原始的自觀,或者說,是最簡單的自觀。這是因爲他的神識擁有原本走的就是一條與衆不同的路線,是一條逆天而行的路線。
他開始把所有能量都灌注到自身的境靈身上,如今,唯有自身境靈才能夠毀掉入體的妖族大能人的境靈。
但是,這談何容易,妖族大能人的境靈至少已經是通幽的境界,雖然不像是大能人所說的有生境,然而即便是通幽的境界,肖飛揚的境靈也是無法比擬。
畢竟,他的修爲只是仙靈境,即便是他的修行很是與衆不同,神識的擁有,真元的強度都是空前強大,甚至是超越了同等級別的修行者,可那又能夠怎麼樣。頂多,他的境靈也就是仙靈境的修爲,和一個通幽境界的境靈對戰,結果可想而知。
肖飛揚活動了一下身體。體內,或者說在識海邊沿,兩個境靈正在互相注視。
妖族大能人的境靈原本是很強大,他原本可以不把肖飛揚的境靈放在眼中,甚至是一拳就可以擊毀對方。
只是,他的真元已經因爲那道劍意而飛瀉,雖然是及時封阻,但還是損耗很多。
所以,妖族大能人的境靈並不敢輕易動手。
他的神識在對方的魂魄之中搜索,甚至是想要神識刀切割對方。
然後,妖族大能人的境靈全身一抖,他全然沒有想到,肖飛揚的境靈竟然是很與衆不同,不是一般的不同,而是這個境靈的身形雖然是虛無縹緲,但是真元的強度和神識的能量卻很強大,以至於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戰勝。
這完全出乎預料,在他的計算之中,肖飛揚目前的修爲,境靈的修爲不應該具有這樣的高度,不應該能夠和他抗衡,即便是真元受損,神識耗費,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但這就是事實。
下一刻,妖族大能人的境靈終於發動了,身形閃動,朝着肖飛揚的境靈一掌祭出。
肖飛揚的身體抖了一下。
妖族大能人的境靈拍出的那一掌,真元很強大,在體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洪流,撞擊着他的身體。
肖飛揚的境靈卻並沒有閃避,一揮手,劈出同樣的一掌。
但不僅僅是很直接的一掌,或者說並不是迎着妖族大能人的一掌回擊,而是掠向了身後的識海。
這是肖飛揚的意念,但也是境靈的意念。
妖族大能人的境靈被這個動作所震驚,他根本不相信對方竟然有着這樣的思維。
肖飛揚不能夠坐照自觀,根本不是坐照境的修行者絕對不能夠自觀。既然是不能夠自觀,卻如何能夠做到手眼通天,敢於掠動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