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陣法最大的特點,就是具有雙重的作用。第一個作用是困住對方。只要是把對方困在陣法之中,如果不能夠破掉或者是擊毀,就永遠不能夠逃脫。第二種作用,就是攻擊。這種陣法一旦是設置成功,卻不用設置者控制,會主動展開攻擊,收縮範圍,直至把對方像是用繩索捆縛一般,成爲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然後,境靈卻並沒有停下,而是將繼續設置了第二個陣法:漫天花雨陣法。所謂的漫天花雨陣法,名字很好聽,似乎也很曼妙,但卻是十大陣法之中排名第二的陣法。這種陣法,比九天銅鑼陣法更繁瑣,其中的內涵強大不說,最重要的是陣法所依賴的不僅僅是真元和神識以及靈石,而是靈脈。這是一種很浪費的陣法,只有富貴者纔有設置的資本。之所以是一種很是奢侈很是浪費的陣法,是因爲這種陣法之中至少要加入兩條以上的靈脈,這樣才能夠設置成功。這種陣法的作用沒有第二種,只有一種,防禦。對方在陣法之中,只要是想要動手,不管是真元的揮動還是神識的延展,稍有不慎,就會觸動陣法之中無數的隱藏玄關。這些玄關其實就是機關,有虛有實,虛虛實實隱藏在其中。一旦是觸動了虛設的玄關,整個陣法瞬間都會移動,不但是玄關在瞬息之間改變了位置,其中的靈脈的能量就會被激發,無數的陣芒隨即產生,朝着觸動玄關的人轟擊而出,所以纔有了一個漫天花雨的美名。
而設置這兩種陣法,妖族大能人的境靈何止推演了萬千遍,所以肖飛揚只是剛剛亮出了擎天劍,這兩種陣法的設置即刻完成。
大能人的境靈可算是費勁了心思對付肖飛揚。
因爲他不想有太多的波折,因爲‘移境入體’原本就是一件及其兇險的事情,稍有不慎不但是前功盡棄,而且會被殺滅。
肖飛揚沒有輕舉妄動,因爲他知道這兩種陣法的玄妙。即便是其中的一種陣法都讓他感到難以應付,感到頭疼,何況是兩種陣法竟然是交錯地凝結在一起。
境靈已經在開始激活境體。
這是‘移境入體’的第一個步驟,境靈要做的是激活身體內潛伏了無數年的修爲。在這暗無天日的輪迴殿,境靈生活了幾乎百萬年的時光。而作爲一個虛神境的修行者的境靈,是絕對沒有辦法存在如此久長的時間的。不過沒辦法,在這之前,他根本找不到適合的人,或者說,雖然可以隨便找一個修行者‘移境入體’。但是‘移境入體’之後,修爲就大大降低,一個通幽境界的境靈,入體成功之後,要和母體的修爲相互融合。如果母體的修爲太低,入體之後經過融合,如果母體如肖飛揚這樣的仙靈境修爲,頂多也就能保持在坐照境。如果母體的修爲更低,那結果可就慘不忍睹了。這是妖族大能人的境靈之所以遲遲不肯隨便找人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不希望母體的資質太差,一個原本才氣通天的妖族大能人,其能夠忍受一個平庸的體質存在?更要命的是,一旦是屈就於某個平凡的母體,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達到原本虛仙的境界,更不要說繼續提升到生命永恆的仙帝境。而這種仙帝境,卻正是大能人最終的目的。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大能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何況,‘移境入體’這種事,任何的境靈只能夠進行一次,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一旦是要嘗試進行第二次,就會瞬間自滅。這也是一種法則,修行法則,沒有誰能夠更改這種潛在的法則。
所以,爲了等到最適合的那個人,妖族的大能人才自降修爲,從虛仙的境界降至通幽境,這樣,纔不會因爲爲了維持境靈的存活浪費更多的真元氣息,才能夠用多餘的真元勉強維持着境靈存在。
但是,現在,要‘移境入體’,卻必須恢復原來的修爲。如果不把境界提升到原來的水平,即便是入體成功,也會因爲自降修爲沒有恢復而出現真元爆裂的現象,*和境靈都會在瞬間化作塵埃。
不過,一旦是提升到原來的修爲,就必須入體成功,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一旦是在三天之內不能夠完成,境靈就會瞬間飛散,再也無法凝聚。
九天銅鑼陣法已經發動,肖飛揚感覺到幾道強大的真元在向着他身體迫近,陣法之中隱含的神識已經潛入了他的身體,開始搜索他的經脈。
不能夠再等,如果讓神識搜索完成,勢必找打了真元衝擊的弱點,陣法就會困住他的身體,到了那個時候,想要掙脫絕非易事。而那個時候,他真的就是眼看着境靈沿着經脈而入,轉眼之間物是人非了。
他已經找到了九天銅鑼陣法的法門,也就是陣眼,只要是能夠用真元轟擊陣眼,或者是用擎天劍劈開陣眼,九天銅鑼陣法就再也沒有了作用。
他雖然不敢保證一擊得手,但是卻很七八成的把握。
然而,忽然之間,或者說就在他準備動手的一轉瞬間,他停住了。
他的神識搜索到了漫天花雨的一個玄關,而那個玄關恰好遮擋着九天銅鑼陣陣法的陣眼。
肖飛揚不得不佩服妖族大能人的智慧,這種智慧恐怕不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竟然能夠做到不但是讓兩種陣法重疊,而且互相融合,互相照應,天衣無縫。
這個玄關究竟是虛還是實?
肖飛揚不敢斷定。
甚至,無法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