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越看她越是萎蘼畏縮,想她再這樣下去,不被病痛折磨死也可能憋屈死。
那真是可惜了這麼一朵正值花季的荷花。
“錢是人家的,腳是自己的,貴就不買了?林帶玉,你去買!不了,瞧你這傷口已經靡爛了,即使藥膏也可能治不了,我看還是先上醫院看一看,小妹,我就得罪一下,走了!”
王信責怪了她一下,想叫林帶玉去買來藥膏,後來一想,發覺還是趕緊上醫院來個正規治療才行。
但是要帶上鄭傑,可不能牽着手就去那種。
爲了趕時間,他就乾脆直接公主抱起鄭傑就往外面的電梯跑去。
這個做法,確實比她拄拐或者林帶玉背來得快。
卻害得鄭傑一個黃花閨女,又是害臊又是感動。
根據鄭英跟她提起的王先生,不僅是個有帝王之象、有將相之才的人中龍鳳,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熱血青年,尊重軍人又重視社會建設,同情弱勢又出手大方……
現在她看來,他還古道熱腸、義薄雲天呢。
所以,偷瞥了他一眼後,那感覺他安全有如大哥,沒有半點要猥褻她的意思,也就感動更加大於驚疑。
下了樓,剛好遇到提着繃帶回來的鄭英。
“趕緊,去醫院看看,怎麼繃帶裡面沒點藥草藥膏,這沒病也給悶出病來,不傷也給悶出傷……”
“可是……”
“別可是了,先解決問題,錢由我來出!”
王信知道他猶豫什麼,因爲除了錢,纔會讓一個關心妹妹的大哥臉有難色。
“趕緊呀,還要不要妹妹了?”
鄭英聽了,渾身一顫。
他怎麼可能不要妹妹那種人。
於是他咬了咬牙,感激地轉身去開車。
一路飛車狂奔,來到最近的,卻是全市最大的醫院。
“呃……”
這種充滿權威又高檔的地方,在鄭英看來,它就是一座消費不起的大山。
果然,王信把鄭傑甫一抱進急救室時,預交診金就要一萬。
王信手機轉賬給他們,還叮囑醫生,要給鄭傑上最好的藥、做最好的包紮。
最後他還問醫生:“這腿能不能完全治好?”
醫生告訴他一個奇蹟:“能,做個手術就好。”
王信馬上扭頭瞪了鄭英一眼。
說什麼要截肢,怕是擔心出不了手術費而騙他吧……
“那行,那就幫她做個最好的手術。”
這回,他也幫鄭家兄妹拿個主意。
讓鄭家兄妹窘迫得面紅耳赤。
手術那麼多錢,他們哪裡拿得出來?
果然,醫生也被他嚇了一大跳。
“最好的手術,至少要一百萬!”
意思是問,你小子有那麼多錢嗎?
“一百萬?是不是手術完就能跳能蹦那種?”王信反問他。
醫生也臉紅了:“沒有那麼神奇,但是我敢保證,一個星期內就能落地,一個月後就能行走自如,半年後就能蹦能跳,而且沒有後遺症。”
“那能馬上安排嗎?”
“不能,要排隊,至少也要兩三天。”
王信知道這只不過是普通流程,又問:“如果我現在交錢,能不能明天?”
“可以!”醫生也一咬牙。
“那行,我現在就去交錢!”
不一會兒,王信真的去繳費部拽着一張預繳費單回來。
上面清晰寫着預交一百萬,嚇得醫生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這回,他遇到個真正大氣的主了。
“還要什麼手續嗎?”
“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那還不馬上去安排?”
“是,是是……”
醫生聽了,連忙點頭哈腰去了。
“記得,要給她最好的病房最好的伙食……”
王信又在後面叮囑他。
“那當然當然……”醫生又轉過身來,滿臉堆笑地答應。
到此,鄭傑傷腿的事已經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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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鄭家兄妹頭頂卻陰雲密佈,似乎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王先生……”
“不用說話,一百萬,不用你們還,你,就在這裡安心養傷,你,如果現在就送我回鄉下,也許明天我們還趕得上送她進手術室。”
王信一擺手,不僅消除了他們所有的憂慮,還激發了他們的鬥志。
“是,是,馬上去——”
鄭英也驚喜地像醫生那樣向他點頭哈腰。
不衝那一百萬不用還,就衝這份血性的情義,也值得他低下高昂的頭。
再說那一百萬,要是他以後有錢,也是會還的。
王信那麼說,只是給了他一個長期的寬限。
看着三人又匆匆消失在急救室門外,就像當初看着他們三人匆匆出現一樣,給鄭傑的感覺都是一陣久蓬甘霖的狂喜,像那仙氣騰騰的氤氳,在她周圍蒸騰着、瀰漫着,久久揮之不去而讓她重新綻開她那張白荷般的笑靨。
這個王先生,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在醫院門口,王信他們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老劉,他是載完客又打通鄭英的電話來的。
“鄭傑呢?”
他聽說鄭傑送院了,也是一臉的焦慮。
畢竟鄭英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鄭英又領着他回去看過鄭傑。
知道鄭傑已經住院,還準備做手術,老劉反而勸鄭英。
“你留下照顧妹妹吧,我陪王先生回老家就行。”
鄭英和鄭傑都很是感激,兄弟情果然是一輩子的。
但是,王信卻似乎有點不滿意。
“鄭大哥,你先出來一下,我有個事特別想請教你……”
他招呼鄭英出了醫院,上了他的計程車,關上門,然後兩人在裡面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連老劉林帶玉也看懵了。
既然王信都關上車門了,那肯定不歡迎他們上車,而且他們也沒有開車。
只好愣在醫院門口等他們下車。
在計程車上,王信的臉色一反常態的陰沉下來。
“鄭大哥……”
“兄弟啥事,別說請教,儘管吩咐!”
鄭英此時早已經把王信當作自己的親兄弟,老想幫上他一回,聽說他有事,還急着要幫忙呢。
王信卻不緊不慢地問:“你見過一種打火機嗎,它比一般打火機大,而且沉,找不到打火扳機,但能點火,上面雕刻着精緻花紋……”
鄭英斜眼瞥了他一眼,這是多大的事,於是豪爽地一揮手:
“這種土豪的打火機,跳蚤市場多的是,你想買,明天我帶你走一趟。”
“不是,”王信卻立即否定他,然後盤出更多信息,“這種打火機出現在一個女人的手上,一個外國高管的手上,而且她不抽菸。”
“也許她準備送給她男人的?”
鄭英這時的大膽想法,偏偏不朝間諜那邊想。
王信急了,連忙再說:“她的力氣還很大,我這麼大個人一下子被她拉倒,動作利索,估計會武功……”
“你懷疑她是間諜?”
“有沒有可能?”"
這時候,鄭英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怪他要拉着自己單獨詢問,因爲王信可能認爲他是個偵察兵,對那些黑暗世界的事多少比他了解得多。
事實上也是這樣。
如果他遇上一個這樣的女人,也會把她懷疑成間諜。
但是,他卻發現王信說話的漏洞,給他分析:“如果一個間諜跟你有身體接觸,不殺死你或者沒拉攏你,那她是個失敗的間諜,下一次死的就是她……”
王信一愣,似乎有點道理,那麼,蓋茨小姐不是間諜?
於是他又小心翼翼地問:“你的意思是?”
鄭英道:“要麼她不是,要麼她是個菜鳥間諜,具體還要我親自見過她才行,她現在在哪,我過去瞄一眼。”
那麼,蓋茨小姐是菜鳥還是不是?
“她,回國了,”王信鬆了口氣,又可惜地說。
“不過,她邀請我下次去國外見她,要不你也一起去?”
鄭英聽了,頓時哭笑不得:
“你傻不傻,人家不在你的地盤弄你,你還送上門給人家弄?她不來,你就別去招惹她了,她要是來了,提醒我一下,我馬上到。”
這麼一來,蓋茨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間諜,又成了一個懸案。
“如果你願意,把你和她相識的經過告訴我,我幫你認真分析一下。”
鄭英見他似乎有點失望,又只好從他們的經歷中下手。
王信這才把蓋茨小姐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沒錯,她是!”
當鄭英聽到蓋茨在‘福滿樂大酒店’門前,明知道他是孟晴的老公,還堅持要他送客時,就可以斷定。
“這種活生生的當面勾引,當然不是真想介入你們的生活,而是想從另外一方面拉攏你,當你真的跟老婆爲了她吵起來後,她就從安慰入手,再誘以金錢,慢慢讓你幫她做她想要的事。”
事實上,蓋茨小姐就是那樣,在感情上,她似乎不介意當小三或者第三者之類的,明知道沒有好處還非要插個足進來。
從行爲上看,這比一般的小三要笨死了,但要是間諜,那這插足就內涵豐富得多。
“到底有什麼事是比一個女人的貞操、名節還要重要?”
可惜的是,王信對孟晴的堅貞並沒有給她插足成功。
也因爲這樣,讓他錯過了更深入瞭解蓋茨小姐的事情。
鄭英又說:“現在看來,她極可能是個商業間諜,那個打火機就是她的防身武器,她可能覺得你身上有種強大的力量,可以一個人能頂一家公司那種,如果拉攏成功,以後可以幫她或者她背後的人賺更多超乎她想像的錢,比如賺個一千億,那她的付出就覺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