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強者簇擁着一隻大船,穿越無盡森林,終於來到那佔地方圓數百里的建築羣上空。
在那最高的塔樓之上,帝清雪雙眸微閉,似在沉思,似在養神。
在帝清雪對面坐着雲霓道姑,眼中隱隱間帶着戾氣,但是,看向帝清雪的目光中卻帶着無奈。她雖然在不斷逼迫帝清雪,但是,帝清雪的心,卻不是她能掌控的。
忽然,帝清雪睜開眸子。先是閃過一絲喜色,隨即,眸子中便不帶任何感情,顯得清冷。
“他來了……!”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帝清雪邁步走出塔樓,身子如煙,飛上了塔樓之上。
而此時,在周圍那圍攏湖面的無數塔樓上,甚至一條條鏈接塔樓的走廊上,那無數的女子,也都注意到了帝清雪。而有一些修爲高深之人,更是感覺上百道強大的氣息傳來。
這上百道氣息,強盛的,甚至堪比天地。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其中一個女子,身着淡紅色女裝,秀眉微蹙,看着天空遠處飛來的數百道身影,還有一艘巨大的舟船。
隨着在場所有人的注視,這一批人越來越近。終於,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站在周船上,揹着雙手的男子。
這男子身着青衫,一頭黑髮披散在肩背上。而在他的身旁,此時還站立着一個身着淡雅女裝的持劍之人。
這持劍之人面容嬌美,如天上秋月,柔和溫潤大地。
所有高手都簇擁着這一艘舟船,而舟船上卻只有這兩人。當下,幾乎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兩人身上。
“秋月,浩公子?”那身着淡紅色女裝的女子秀眉微蹙,喚出了舟船上兩人的名字:“根據上次帝小虎透露的消息,浩公子與清雪公主似乎有舊,難道此事是真的?”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浩雲崢剛來到稷下學宮之時結識的四個女子之一,木含煙。
“姐姐也在!”同時,木含煙也看到了諸多強者中的木月華,不由有些驚訝。
“這浩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有這麼多老人陪着他?”再看到跟隨在舟船周圍的一衆老人,木含煙更是心中暗暗嘀咕了起來。
而此時,浩雲崢負手站立在舟船上,遠遠就看到了那直接飛身站在最高塔樓之上的帝清雪。
他的視覺被藥物封印,根本就無法直視。但是,他的靈識擴散開去,卻能仔細的觀察帝清雪。
“多年不見,想不到,竟然越來越美了!”此時完全壓制了心魔的浩雲崢,再次變成了以前那前往牧雲大草原時候的浩雲崢。心中永遠沒有半點恐懼,沒有半點逃避。任何事情,他都能以談笑風生的心態前去面對。
此時,不止浩雲崢在注意着帝清雪,帝清雪同樣在仔細看着浩雲崢。只是,她那冰冷的面容,卻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終於,舟船來到了這最高塔樓邊上。舟船停在了空中,而無數高手,也落入了其餘的塔樓之中,走廊之上。
忽然,在這無數塔樓之中,三道身影緩緩飛上空中。
這是三個看起來特別年輕的女子,看面相,也才雙十年華。但是,在她們眼中,卻已經有了年輕人難有的滄桑。表明着她們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年輕。
“奴婢蘭欣,翠濃,木允兒見過太子殿下……!”
這裡乃是鳳來宮,而下面諸多鳳來宮女子見到鳳來宮三大巨頭同時自稱奴婢,叩見船上之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隨即,這些人都反應過來最後四個字:“太子殿下……”
當下,所有人同時跪地參拜:“參見太子殿下……!”
鳳來宮雖屬天朝,卻跟管理天下沒有什麼關係。可以說,鳳來宮就是天朝皇城的後宮之一。
鳳來宮專爲君王演奏樂曲,跳舞,實乃君王手中,最好的一羣舞姬。甚至,自古以來,君王后宮中的三千佳麗,多半都是來自於鳳來宮。
這些女子在後宮中,地位比普通宮娥高,但是,他們也算是宮娥的一類。
浩雲崢身世籠罩方圓數十里,下面所有人的參拜景象,完全映入他的腦海之中。
“免禮……”浩雲崢右手微微一擡,輕聲道。
聲音雖輕,卻傳遍方圓數十里。下面所有女子同時叩謝,然後起身。而浩雲崢至始至終,身形沒有半點動彈,只是面對着那站在最高塔樓之上的帝清雪。
“哼,好一個浩雲崢!今日帶着這麼多高手前來,是何意思?”就在這時,那站在帝清雪身旁,手拿拂塵,身穿道袍的女子卻是冷哼一聲,聲音冰冷的道。
說完,這雲霓道姑又掃視了一圈那一衆強者,冷聲道:“你們可不要忘記我等身份,今日的事情,你們可沒資格插手!”
隨着雲霓道姑的聲音響起,浩雲崢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她的身上。靈識不斷的在她身上掃視着。
“呵呵……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下乃是我浩氏天下。至於帝氏皇朝,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破滅,你以爲,你又是什麼身份?難道還是當初那高高在上的霓虹公主不成?”
浩雲崢卻是不客氣,直接對這道姑諷刺道。
在來路上,秋月也給浩雲崢講解過這帝清雪身邊的人。其中就有云霓道姑。而云霓道姑則是當年帝氏皇朝中的霓虹公主。
根據浩雲崢的瞭解,帝清雪當初能爲了自己而放棄殺父之仇。現在,帝清雪卻對自己仇視,定然是被此人所迫。因此,一開口便對此人毫不客氣。
“再說,本宮所來何意,幹你何事?”聲音平淡,毫無波瀾,但說出來的話,卻直接把雲霓道姑差點氣吐血了。
“你……!”雲霓道姑一指浩雲崢,顯得極爲惱怒。
她想說什麼,但是,浩雲崢根本就不給予她多說話的機會,只是冷冷道:“本宮怎麼樣?難道本宮說錯了嗎?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見到本宮還不下跪,你這就是死罪!看在清雪的份上,本宮不給予你計較,今日,帝氏皇族與我浩氏皇族的恩恩怨怨,也應該是一個了結的時候了。”
雲霓道姑被浩雲崢搶白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當下聲音顯得有些暴怒:“了結?你想怎麼了結?難道就是想要借用羣臣之力?”
浩雲崢搖頭,眼神中雖然看似空洞,卻還是撇了雲霓道姑一眼,不急不緩道:“都說本宮的事,你沒資格管。你一個出家之人,毫無身份,還沒有與本宮對話的資格。至於羣臣……哈哈哈,倘若對你一個女人,本宮還需要藉助羣臣之力,那就是無能……!”
至始至終,帝清雪都默默看着這一幕,卻沒有說話。
雲霓道姑一代女流,在帝清雪面前有長輩的身份撐腰,倒還可以耀武揚威。但是,和浩雲崢對上,她即便有千百張嘴,也根本無法說過浩雲崢。
要知道,當年在牧雲大草原,浩雲崢說話,甚至差點把尤然國塔巴王子氣死。這等口才,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清雪,你就這樣看着嗎?”說不過浩雲崢,終於,雲霓道姑把矛頭轉向爲了帝清雪。
帝清雪一直注視着浩雲崢,此時,她也無法再保持沉默了。
只是,帝清雪剛要說話,浩雲崢卻笑了:“呵呵,清雪,好久不見。有話,咱們進去說。”
說完,浩雲崢飛身而起,直接躍入塔樓最高一層的塔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