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真正該謝的不是朕,也不是李涼。”
杜林正納悶爲什麼鐵英和李涼都出去了,而聖上把自己留下要幹什麼,聽到聖上突然這麼說,他轉頭望着聖上。
“你一定奇怪朕身在皇宮,又怎麼會提前知道鬼街小院所發生之事而提前做好安排,你放心,朕並沒有在你的身邊安插密探。朕只所以知道,是因爲有人事先告訴了朕。”
杜林腦子電轉,他馬上知道了是誰告訴了聖上,除了趙冰兒還能有誰?
果然,聖上說道:“這事情是公主告訴朕的,同樣,這個主意也是公主想出來的,要不是她,朕也想不出這樣的主意。因爲,這主意太刁了。”
聖上說完已經是忍俊不禁,最後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杜林撓了下頭,聖上所說的公主自然是趙冰兒,儘管趙冰兒在自己的面前改了名字,但他知道其實這個趙冰兒就是趙雪,就是在東北道曾經追殺過自己的趙雪。
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這個趙冰兒爲什麼幫自己?在小院之中時,黑噠在房間中將金靈兒所做之事全都看在了眼裡,那麼原醉和趙冰兒自然也全看見了,杜林不由得滿臉通紅。
聖上擺了下手:“回去吧,折騰了半夜,想來也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杜林告退,到了門邊時,聖上突然又問道:“那個金靈兒是真的喜歡你嗎?”
杜林轉頭望着聖上堅定的搖頭:“雖然不知道她真正喜歡的是什麼,但杜林知道她喜歡的決不是杜林。”
聖上輕點了下頭:“回去吧。”
杜林出去,聖上一臉的讚許:“還不錯,沒有那樣的盲目嘛。”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過戲劇性,以至杜林到回到鬼街小院時還沒有完全的清醒,他是如何也想不到金彬父女兩個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所以他既尷尬又氣憤。
當看到院裡的黑噠和原醉還有趙冰兒都帶着奇怪的笑容看着自己時,杜林更加的尷尬和氣憤。
他走進小院,黑噠突然鼓掌:“恭喜我們的情聖從皇宮之中順利的走出來,大家來鼓掌。”
杜林臉很紅,他沒有理黑噠,直接就想回房間。
黑噠卻一把一拉住了他:“請問杜林兄弟,對於昨晚發生那樣香豔的事,你有什麼感受?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呢?”
原醉和趙冰兒低頭輕笑,杜林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他狠狠的瞪了黑噠一眼:“鬆手。”
黑噠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樣難爲情嘛,她能做出那樣的事是因爲她喜歡你,身爲一個男人,這是值得自豪的事,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她纔不是真的喜歡哥哥,她是個狠毒的女人。”
一邊的真真實在忍不住了,她就不能聽別人說有女人喜歡杜林,更何況還是金靈兒這樣一個富有心計的女人?
黑噠吐了吐自己的舌頭,然後望着真真不好意思說道:“忘了真真還在這裡呢,黑噠哥不說了。”
杜林打掉黑噠的手,想走又轉頭望着趙冰兒:“今天這件事謝謝你。”
他說完便進了房間,除了原醉和趙冰兒,黑噠和真真並不知道杜林爲什麼要謝謝趙冰兒。
趙冰兒卻蹦跳着回了她和原醉的房間,樣子十分的快樂。
真真雖然不明白,但也並沒有多想,她跟着杜林進了房間,她要安慰自己的哥哥,雖然她知道以哥哥的心性並不需要自己來安慰,但真真還是要做。因爲,需不需要是杜林的事,要不要做是自己的事。
院裡眨眼間只剩下黑噠和原醉,黑噠無聊的搓了下手望着原醉:“他們都忙去了,只剩下我們兩個閒着無事,不如,我們去喝酒玩耍吧?”
原醉根本沒有搭理他,轉身便進了房間,黑噠尷尬的向四周看了看,只有青雪在房頂上看着他,他尷尬的衝青雪笑了笑,然後低頭自語:“柱子呢?爲什麼這麼久沒有看到這小子?”
他雖然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可房頂上的青雪還是擠着自己的大胖臉做了個笑容,黑噠沒看,但卻在心裡暗說道:“笑什麼笑?再笑胖死你。”
此時,金家。
金彬從回到家便病了,重病。
金靈兒本來等着父親勝利從皇宮歸來,然後杜林便是他們金家的人了,但看到父親這個樣子,金靈兒馬上知道糟了。
但父親根本不理她,這讓她很是着急。
她站在父親的牀前低聲說道:“父親,你這是怎麼了?在皇宮發生了什麼事?”
正躺着的金彬突然從牀上翻身,然後一巴掌抽在了金靈兒的臉上,這一巴掌抽得極爲結實,金靈兒臉上馬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金彬這一巴掌抽暈了金靈兒,嚇壞了一邊的夫人。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夫人摟着委屈的金靈兒問,她就金靈兒這麼一個女兒,十分的疼愛。
金彬指着金靈兒:“你個不要臉的,你想的好計謀。”
接着,金彬將在皇宮中的事說了一下,對於金靈兒和金彬昨晚去做什麼,他這個夫人,也就是金靈兒的母親並不知道,此時突然聽說丈夫和女兒竟做出了這樣的事,這個女人差點直接暈死過去,她望着金靈兒問道:“這是真的?”
金靈兒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發展的,一時間她想得入神,也沒有回答母親。
“老爺,這是真的嗎?”
夫人又不敢相信的問金彬。
金彬也不回答自己的夫人,而是指着金靈兒大罵:“你想出的好主意,你做出的好事,現在好了,全大秦官員都知道我金彬做出瞭如此不要臉的事,而且還是夥同自己的女兒,這可真好,這下真好,這可是太好了。”
雖然沒有人回答夫人,但金彬的話等於是變相回答,夫人指着金彬:“荒唐,荒唐。”又指着金靈兒:“天哪,我怎麼生出這麼個閨女。”
說完這些,夫人再承受不住,這個出身名門的女人便徹底的暈死過去。
金靈兒能做出這樣的事,那便說明她對羞恥這樣的事不是太過在乎,她在乎的只是以後。
她看着憤怒的父親說道:“這件事,一定是聖上事先知道了,所以他在朝堂之上演了這麼一齣戲。”
金彬愕然望着金靈兒:“聖上在朝堂之上演戲?”
金靈兒點頭,金彬仔細一想也確實,現在想來,聖上確實是在演戲,只是自己在朝堂之上太過慌亂而沒有發覺,現在想來的確如此。
金彬額頭上又出了汗,聖上爲了杜林竟肯在朝堂之上演戲,這更加說明了聖上對杜林的喜愛,而他金彬,這次真的倒了大黴了。
金靈兒心如電轉,她望着父親說道:“聖上並沒有提上次父親在朝堂之上提親之事,這說明聖上並不想治父親欺君之罪,這件事還有轉機。”
金彬苦笑,他怎麼會不知道,聖上只所以不提那天之事,是因爲那件事無法證明。
試想想,自己的女兒一口咬定杜林和她在北疆私訂了終身,就算杜林再不承認也沒有人出來能爲他證明,所以,那件事只能是一筆無頭賬。
另外,聖上在朝堂之上演戲,不過是爲了讓他金彬丟人,這比殺了他還難受,聖上一向是注重名聲之人,他這軟刀子下得也太狠了,自己現在根本就無路可走,光是那些人的眼光和閒話已經能殺死他了,他還有什麼臉在秦國爲官?他以後還有什麼臉見那些同朝爲官的同僚?他完了,金家完他。
他望着自己的女兒哀嘆:“這便是昏君殺人,明君誅心。聖上這是誅心,咱們金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