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鄉隆盛持相反意見的大久保利通等人則認爲,現在的日本,應該以“內治”爲主,先建立起近代化的國家體系和後勤制度,才能展開對外征伐,貿然使用武士征伐,很有可能因後勤,補給不足,又因大清帝國可能出現的強烈反應和西方列強的干涉而失敗,因而極力反對“急徵”。¤:¤
先前倒幕時期的好友,如今倒成爲政治上的死敵。爲了阻止徵韓,大久保利通等人採用多種政治手段各處遊說。山縣有朋也站在大久保一邊,因爲山縣有朋要維護新的『政府』軍的利益,同時也維護自己在政界和軍界的利益。長州出身的山縣有朋充分利用了西鄉隆盛和大久保利通之間的矛盾,從中漁利,以求擡高長州派的人在『政府』中的地位。
和善於運用謀略和手腕的大久保利通及山縣有朋相比,西鄉隆盛此時卻完全以一個光明磊落的英雄和偶像的形象出現在人們面前。他把一切政治工作都只做在明面上,希望僅以自己的忠心和名望打動公卿大臣和參議們,希望他們不要背叛曾一起戰鬥過的下級武士們。然而政治鬥爭是需要謀略、詭詐和機巧的,僅僅靠“光明正大”四個字是無法在這場關乎公私兩種利益和理念的戰爭中勝出的。朝議之中,西鄉派終於落敗,西鄉隆盛要求出使朝鮮,由武士征伐四方的願望徹底破滅。憤怒的西鄉隆盛隨即嚮明治天皇提出辭呈。第二天,明治天皇便批准西鄉隆盛辭去參議和近衛軍都督之職,保留陸軍大將軍銜。而西鄉隆盛所代表的那些傳統意義上的日本武士們,也隨着他的去職,永遠失去了他們所能獨享的榮譽!
現在,西鄉隆盛和他的追隨者們。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
“南洲先生,難道我們就不能改變這一切麼?”沉默了許久,筱原國幹大聲的問道。
“朝蒙恩遇夕焚坑,人生浮沉似晦明。縱不回光葵向日,若無開運意推誠。洛陽知己皆爲鬼,南嶼俘囚獨竊生。生死何疑天賦與,願留魂魄護皇城。”西鄉隆盛放下酒杯,竟然『吟』出一首詩來。
衆人細細的品味着這首詩,室內一時間又變得沉默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趕來。
“村田君來了,坐。”西鄉隆盛看到進來的是自己的親信村田新八,放下了酒杯,微笑着招呼道。
村田新八進到屋內,卻並沒有坐下。而是徑直來到了西鄉隆盛面前,鞠了一躬。
“東京來消息了。南洲先生。”村田新八說道。
“哦?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西鄉隆盛不以爲意的又喝了一口清酒,問道。
村田新八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那麼,就請說吧。”西鄉隆盛笑了笑,說道。
“天皇陛下發出了召回西鄉君的敕令。”村田新八說出了剛剛得到的消息。
“果然是好消息。”西鄉隆盛高興地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所有的麻煩都不會有了。武士們也可以保住『性』命,不用把寶貴的鮮血灑在無用的土地上了。”
“但是……敕使到達的時候,船隊已經出發了。”村田新八猶豫了一下,說道。“據傳大隈重信曾去碼頭勸阻過西鄉君,但西鄉君沒有聽從,而是率軍登船出發。大隈重信隨即給東京發了電報,說軍隊士氣旺盛。無法禁止。”
聽到這句話,西鄉隆盛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從道竟然敢做出違抗皇命的事!他不想活了嗎?”
“也許就是剛好和敕使錯過了。”筱原國幹雖然心裡也很吃驚。但他還是安慰西鄉隆盛道,“並非是西鄉君有意違抗皇命。”
“筱原君,你還是不瞭解從道。”西鄉隆盛嘆息了一聲,接着向村田新八問道,“天皇陛下接到電報後,做何反應?”
“據說天皇陛下得知西鄉君出兵後,十分震怒,已然下令第二批和第三批軍隊停止出發,原地待命。”村田新八答道。
聽了村田新八的回答,西鄉隆盛手中的酒杯掉了下來,打翻的酒『液』淋在了西鄉隆盛胸前的和服衣襟上,但他卻渾然不覺。
看到西鄉隆盛如同遭遇雷擊一般的驚態,桐野利秋筱原國乾等人也都是大驚失『色』。
“南洲先生……”筱原國幹挺直了身子,關切的看着西鄉隆盛。
“如此,則從道危矣!此戰縱能得勝,只怕也是死路一條!若是戰敗,更是死罪!”西鄉隆盛哀聲長嘆道。
“若能戰勝,天皇陛下看在開疆拓土的不世功勞份上,應該不會重責西鄉君抗命之罪的。”筱原國幹安慰他道,儘管他的心也隨着這個消息而懸了起來。
“這一仗如果真要打起來,決定勝負的,不是在陸地,而是在海上!”西鄉隆盛搖頭長嘆道,“只是不知道帝國海軍現在由誰來統率,若是能有東行先生那樣的英傑來率領帝國海軍同清國海軍交戰,或許從道他們尚有一線生機……”
“現在得出結論還爲時尚早。”桐野利秋也強自鎮定道,“池上君不是去打探海軍方面的消息了麼?等聽聽他有沒有消息。”
幾個人正說着話,西鄉隆盛的另一個親信池田四郎快步從外邊走了進來。
“池田君,可知天皇陛下任命何人爲海軍之統帥?”西鄉隆盛急切的問道。
“原定是勝海舟,或是嘎本武揚,但據說伊藤君苦勸二人出山,他們都沒有答應。”池田四郎答道,“估計很可能是樺山資紀……”
“完了!完了!如此一來,此戰必敗啊!”西鄉隆盛此時完全失去了剛纔的沉穩篤定,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彷彿西鄉從道已經死到臨頭了一般。
“千穗!快給你西鄉伯伯換過一套酒具來!”桐野利秋強自鎮定,轉頭喊了一聲。
一個身穿和服的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應聲而出,她快步來到西鄉隆盛的身邊,先是跪下鞠了一躬,然後便麻利地將酒杯放進了木盤,端到一邊,又給西鄉隆盛面前重新擺放好了酒具,並斟滿了清酒。
看着面前的美麗少女低眉順目
東京,赤阪冰川町,『吟』雪居。
『吟』雪居是勝海舟在東京的宅邸,自從他辭去明治『政府』參議和海軍卿的職務之後,便一直閒居在此,『吟』詩作畫,爲文著書,過着文人隱士般的生活。
“海舟先生,還請看在國家危難,正是用人之際,出山吧!”一身西裝盤膝而坐的伊藤博文,看着正在那裡揮毫潑墨的勝海舟,身子前傾,頭低了一下,微微一躬,誠懇的說道。
任憑伊藤博文怎麼勸說,勝海舟依舊沒有回答,而仍是專心致志的作畫。
又過了好一會兒,勝海舟畫畢,這才轉頭向着伊藤博文微微一笑,
“這一仗如果真要打起來,決定勝負的,不是在陸地,而是在海上!”西鄉隆盛搖頭長嘆道,“只是不知道帝國海軍現在由誰來統率,若是能有東行先生那樣的英傑來率領帝國海軍同清國海軍交戰,或許從道他們尚有一線生機……”
“現在得出結論還爲時尚早。”桐野利秋也強自鎮定道,“池上君不是去打探海軍方面的消息了麼?等聽聽他有沒有消息。”
幾個人正說着話,西鄉隆盛的另一個親信池田四郎快步從外邊走了進來。
“池田君來得正好!有沒有海軍方面的消息?”桐野利秋見池田四郎進來,立刻大聲的問道。
筱原國幹注意到池田四郎聽到桐野利秋的問話時臉『色』一變,心裡也禁不住一陣抽緊。
“池田君,可知天皇陛下任命何人爲海軍之統帥?”西鄉隆盛急切的問道。
“原定是勝海舟,或是嘎本武揚,但據說伊藤君苦勸二人出山,他們都沒有答應。”池田四郎答道,“估計很可能是樺山資紀……”
“完了!完了!如此一來,此戰必敗啊!”西鄉隆盛此時完全失去了剛纔的沉穩篤定,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彷彿西鄉從道已經死到臨頭了一般。
“千穗!快給你西鄉伯伯換過一套酒具來!”桐野利秋強自鎮定,轉頭喊了一聲。
一個身穿和服的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應聲而出,她快步來到西鄉隆盛的身邊,先是跪下鞠了一躬,然後便麻利地將酒杯放進了木盤,端到一邊,又給西鄉隆盛面前重新擺放好了酒具,並斟滿了清酒。
看着面前的美麗少女低眉順目
東京,赤阪冰川町,『吟』雪居。
『吟』雪居是勝海舟在東京的宅邸,自從他辭去明治『政府』參議和海軍卿的職務之後,便一直閒居在此,『吟』詩作畫,爲文著書,過着文人隱士般的生活。
“海舟先生,還請看在國家危難,正是用人之際,出山吧!”一身西裝盤膝而坐的伊藤博文,看着正在那裡揮毫潑墨的勝海舟,身子前傾,頭低了一下,微微一躬,誠懇的說道。
任憑伊藤博文怎麼勸說,勝海舟依舊沒有回答,而仍是專心致志的作畫。
又過了好一會兒,勝海舟畫畢,這才轉頭向着伊藤博文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