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你媽媽的,不是五姨娘,而是你的親生父親!”樓梯口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鶯鶯帶着小公主走了上來,站在了齊韻兒的面前。
水之柔睜開眼睛,嘆息了一聲,對鶯鶯問道:“你們都聽到了?”鶯鶯點了點頭,小公主拉着齊韻兒的手說道:“韻兒姐姐,你不要殺五姨娘好不好,她是好人!”
水之柔疼愛的撫摸着小公主的頭說道:“可是姨娘當年做過錯事,就應該接受懲罰!”
“你的懲罰已經夠了!”鶯鶯紅着眼圈說道:“你已經痛苦了這麼多年,所有的過錯都可以抵消了!何況罪魁禍首並不是你,而是韻兒的爸爸袁志衝!”
齊韻兒緊咬嘴脣,突然衝鶯鶯大叫道:“不許你污衊我爸爸!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只有這個爸爸了!”
鶯鶯的臉上浮現出同情的神色,一把抓住齊韻兒的手說道:“韻兒,我瞭解你的痛苦,可是你不止有爸爸,還有我們這些姐妹!你仔細想想,如果他不是大魔王的人,你們一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齊韻兒身體一顫,鶯鶯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果爸爸不是大魔王的人,外公會同意他和媽媽的婚事,自己一家也就和別人一樣,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
鶯鶯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實,我知道你聽了會很不舒服,但是我不想你們師徒反目成仇,所以必須要說!如果當年在桃林,你爸爸真的愛你的媽媽那麼深,就不會在性命攸關的剎那,丟下你媽媽自己逃命!而齊阿姨能捨身救你爸爸,袁志衝卻在危機關頭只顧自己逃命!這樣的人,真的是愛你媽媽的嗎?”
齊韻兒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她想反駁鶯鶯的話,可是所有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察覺到了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鶯鶯繼續說道:“試想如果齊阿姨真的是他的摯愛,爲什麼連岳父被大魔王害死,都要瞞着自己的妻子兒女?爲什麼齊阿姨一直在勸他離開大魔王,他卻一直到現在都做不到?榮華富貴和髮妻兒女,對於他來說,哪個更重要?爲什麼過了這十幾年,他一次也沒有找過你…”
“別說了!”齊韻兒扔掉手中的短刀,用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耳朵,痛哭着喊道:“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夠了,我不想再聽下去了!我已經沒有了媽媽,爲什麼你們還要我再失去爸爸!”
鶯鶯抱住了齊韻兒的身體,也陪着她一起落淚,疼惜的撫摸着她的頭髮說道:“我們不是再逼你,只是想讓你考慮清楚,究竟誰纔是最愛你的人!你並不是孤獨的,你還有我們這些姐妹,還有你的師哥!”
齊韻兒抱着鶯鶯的脖子,放聲大哭。鶯鶯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
水之柔嘆息了一聲,站起來,看着滿陽臺的花盆,感覺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輕鬆。把整件事說出來,就像卸掉了身上一直揹負的大山,剩下的事情,就看韻兒自己怎麼處理了。
雖然已經是上午,可是天色卻還是跟剛亮天一樣,昏昏沉沉,溫度也十分悶熱,看來今天會有一場大雨!
水之柔站在攔牆邊,看着周圍的房屋,一時思緒萬千。小公主在後面走過來,對她說道:“五姨娘,我們下去吃飯吧?”水之柔剛想轉身說好,眼角突然瞥到遠處紅光閃亮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可是多年的歷練讓她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一把抱住小公主撲到地上,口中大喊:“趴下!有槍手!”
“嘩啦!”一聲,一隻花盆突然炸裂,泥土漫天揮灑!鶯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齊韻兒抱住躺倒了地上,耳邊聽到水之柔冷靜的命令:“匍匐到樓梯口,不要進任何房間,就在樓梯上躲着!”
很快,大門口涌現了一幫銀白色衣服的人,爲首一人喊道:“嫂子,有沒有事?我是鬍子!”
水之柔將嚇的驚慌失措的小公主交給鶯鶯抱住,迅速下到客廳,一把拉開窗戶,對着外面喊道:“鬍子,我是水之柔!十一點種方向,七百米,巴特雷M99狙擊手!”
鬍子立即在外面應道:“收到!”轉身對一幫兄弟說道:“胡冷蕭,你帶一幫人過去,我在這裡保護嫂子和姨娘!”
胡冷蕭咧嘴一笑,對他說道:“放心吧,看我的!一班跟我來,二班留下聽從鬍子指揮!”
衆人分頭行動,鬍子掏出手槍,身邊一人湊上前來問道:“胡哥,我們是不是應該搜查空房?我想敵人可能不止一個!”
鬍子立即搖頭說道:“不行!咱們的兄弟大部分都在軍營訓練,還有一百多人在老大那邊,這邊還不到五十人!不能分散,小心敵人調虎離山!儘快通知三哥,讓他來安排!咱們收縮防守,到院子裡去!老大當初就是防備有人偷襲進攻,所以用的材料都很結實,抗擊打,裡面易守難攻,只要嫂子們沒事,他們大白天的不敢明目張膽的搞大部隊!”
衆兄弟一起點頭稱是,跟着鬍子躲進了院子裡面,關上了大鐵門。鬍子鬆了一口氣,對兄弟們吩咐道:“按晚上部署,樓頂觀察哨,門口警衛哨,其他人保護主樓!注意安全!媽的這幫兔崽子肯定是趁老大不在想搞事,有咱們兄弟在,誰也別想踏進大院一步!”
衆人分頭行動,很快就站好了位置。此時卻聽到遠處傳來靈醒槍聲,鬍子仰頭看了看樓頂,只見一面小紅旗在不停的擺動,對身邊的兄弟說道:“冷簫跟敵人對上了!小伍,聽聽周圍有沒有動靜?”
小伍立即臥倒,將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側着耳朵聽了一會,臉色大變,起身對鬍子說道:“有人過來,人數不少,估計有一百多個!”
鬍子臉色鐵青,這些人不知敵友,暫時還不敢貿然行動。樓上的紅旗突然變成了兩面,左右交叉上下翻飛,小伍驚道:“胡哥,是敵人!”話音未落,只聽“呼啦”一聲,頭頂黑影一閃,一人“砰”的掉了下來,手裡還拿着兩面紅旗!
“千里眼!”鬍子嘶聲悲叫,跑過去連拖帶拽,把那人拉到了院牆邊,只見他額頭上有一顆槍洞,從後腦穿出,紅白色的腦漿從裡面汩汩流出,依然斷氣了!
鬍子瞪着血紅的眼睛,把手槍一扔,從旁邊兄弟懷裡搶過一支八一槓,嘴裡罵道:“我操你大爺的!”就想往門外衝!
小伍一腳把他踹到,上前按住他胸膛說道:“別衝動!想報仇不是現在,如果敵人衝進來,嫂子們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