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收起笑容,陰沉着臉道:“徐榮祥不是徐氏企業的當家人,徐氏企業的當家人是我爺爺!不過,你說我們是一家人,這倒沒錯。”
巴斯德堆起的笑容凍結在了臉上,他輕咳了一聲,生生轉過話頭道:“那是,那是!不管怎樣,咱們都是一家人。徐帆先生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是直接說出來吧!”
徐帆也不想把氣氛搞僵,他還需要藉助美國人的勢力,拿回自己應得的東西。獨孤峰固然可以利用,但卻不能把自己拴死在一棵樹上不是麼?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若是籃子摔了,自己的所有希望就全都落空了。
念頭轉罷,徐帆笑了笑道:“巴斯德先生,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他老人家和當時民主黨關係可是好的很吶!怎麼他老人家纔不過剛過身不久,咱們之間就變得如此陌生起來?”
巴斯德恨不得兩耳光閃過去,徐帆這種明知故問的態度,讓他心情極度不爽。但是,投鼠忌器,攝於徐帆手中掌握的資料,他不能也不敢當真這麼做。於是他假笑了笑道:“徐帆先生,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徐帆冷笑了笑道:“不是麼?我走訪了SOMY等多家企業,見多了冷臉,聽夠了冷嘲熱諷。說什麼我們徐氏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這一系當權了,我沒有資格和他們要他們履行任何義務。聽聽,這不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是什麼?”
巴斯德很不想聽徐帆在這裡嘮叨,卻不得不聽,一邊聽還要一邊陪笑,心裡別提有多彆扭了。他強笑了笑道:“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我馬上派人去調查,這些傢伙真是活膩了!”
徐帆冷眼望了巴斯德一眼,對方做作的態度中,他完全看不到一點誠意。閒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不管怎樣,巴斯德也算表明了一個態度:民主黨企業的作爲,至少不是民主黨授意的。既然只是企業自發的行爲,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徐帆飲了一口茶,沉聲道:“我需要你們幫忙,拿回原本屬於我的徐氏企業!”
巴斯德聽徐帆說了這麼多,還以爲他會提出什麼不可能完成的要求,等到徐帆說出只是要求他們幫忙趕徐榮祥下臺,便不由得吁了口氣道:“原來如此!”原本巴斯德想要一口答應的,可一想到徐帆兜了半天圈子,事情可能不如自己預想的簡單,因此他故意爲難的道:“只不過,這件事可能不太好辦呢!”
徐帆看出了巴斯德的心思,他冷冷一笑,暗罵道:該死的美國佬,你倒是很狡猾!心中罵完,徐帆嘴上卻毫不客氣,他纔不會給巴斯德任何推脫的機會。他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想你們一定很樂意看到民主黨在萬衆歡呼中成爲在野黨!”
徐帆裸的威脅,令巴斯德氣得直咬牙,偏偏他又不能把徐帆怎麼樣。思慮再三,巴斯德還是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憤憤的道:“說吧,到底要我怎麼幫你?”
徐帆好整以暇的望着巴斯德,直到對方妥協。他手中握着對方不得不就範的利器,一點兒都不擔心對方會拒絕他。在得到巴斯德近似肯定的答覆之後,徐帆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他搓了搓鼻樑,笑嘻嘻的道:“其實這件事並不複雜,只要你們在紐約股市大量估空徐氏企業股票就可以了。後面的事,我自己就能做好!不過,我還需要你們幫我對付一個人!”
巴斯德不由得皺眉道:“不是隻要幫你奪回徐氏企業就好麼?”
徐帆斜眼望了巴斯德一眼,驚訝的道:“我有這樣說過麼?”
巴斯德被徐帆囂張的態度激怒了,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狠聲道:“徐帆!你不要欺人太甚!小心我”
徐帆冷笑着看着巴斯德的動作,並不說話。只是那樣一直冷冷的看着,就像在看着一隻臥在欄裡的豬。
巴斯德狠話還沒說完,就頹然坐回到榻榻米上。徐帆手中握着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重要。如果不能把這些定時炸彈拿回來,天知道這個華夏混蛋還要威脅他們到什麼時候。不行!等這個混蛋走了之後,一定要報告給斯巴克!必要時不惜動用黑道的力量!
心中有了計較,巴斯德用力捋了把臉,強自把怒容變成笑容:“這點小事實在算不了什麼,只要徐帆先生吩咐就好,我一定會安排手下辦好!”
看到巴斯德轉變態度,徐帆心中小小爽了一把,略帶滿意的道:“我就知道,巴斯德先生是一個能夠分清事情輕重的人。我要對付的人,其實你們也很討厭,即便我不請你們幫忙,你們遲早也會對付他的!”
聽徐帆這麼一說,巴斯德不由得小小好奇了一把,驚訝的問道:“會有這麼一個人麼?除了貴國的領咳,我覺得貴國沒有我們需要對付的人!”
徐帆聽出巴斯德話中漏風,卻並不揭破,而是笑着道:“不知道神龍公司的龍逍遙,你們有沒有想過要對付他?”
“龍逍遙?”巴斯德重複了一遍,腦中立刻閃出了這個人的形象。龍逍遙他怎麼會不知道,SOMY曾經打過報告,要求巴斯德出動黑道的力量,幹掉這個人。只是巴斯德做事一向小心,現在還在調查龍逍遙的情況,在沒有確定的把握幹掉對方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巴斯德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如果是這個人,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幫你解決!”
徐帆哈哈笑了兩聲道:“痛快!巴斯德到底是個爽快人!既然你這麼爽快,我也不枉作小人。你告訴斯巴克先生,只要我順利接掌徐氏企業,我可以大力幫助斯巴克登上黨魁的寶座。甚至可以協助斯巴克先生成爲美國總統!當然,所有和斯巴克相關的資料,明天就會送到斯巴克先生府上,我可以保證,除了那份之類之外,絕對沒有任何備份資料在我手裡!”
聽到徐帆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巴斯德不由得驚駭的望了一下四周。確認只是自己心慌,周圍並沒有其他人,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巴斯德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正色道:“徐帆先生,你剛剛說的這些話,可千萬不要隨便亂說!斯巴克先生深得總統信任,他怎麼可能存有這份心思。我想你是想太多了!咱們的談話到此爲止,答應你的事,我會盡快去辦!”
徐帆冷笑着望了巴斯德一眼,戲謔着道:“我真懷疑你是怎麼獲得斯巴克信任的!如果你想要爬上更高點的位置,最好把我剛剛說的那番話告訴給斯巴克,我想他會教你怎麼做!告辭!”說完這番話,徐帆便起身離開巴斯德的府邸。
在徐帆走後良久,巴斯德還在思索徐帆離開時丟下的那番話。跟了斯巴克這麼久,他怎麼會不清楚斯巴克是個抱負極大的人。只是,要推翻總統,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說不定,他巴斯德的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取走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都已經和斯巴克糾纏的這麼深了,現在他纔要獨善其身,未免爲時已晚。
巴斯德隨後將今天和徐帆談話的錄音帶,原封不動的交給了斯巴克。在聽完兩人的對話之後,斯巴克二話沒說,當場就甩了一個巴掌給巴斯德。
雖然被斯巴克這一巴掌打蒙了,巴斯德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反倒還要表現出服帖的樣子,用很爽的表情道了聲:“打的好!”
斯巴克惡狠狠的瞪了巴斯德一眼,怒罵道:“你這頭該死的蠢豬!差點被你誤了我的大事!就照徐帆的話去做,還有幫我聯繫一下他,我要和他親自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