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梅凝視着滿臉憤怒的王廣坤,臉上露出痛惜不已的神色,柔聲說道:“昨天也許是盧秘書長和傅總有意要灌醉您,所以晚上您喝了很多酒,當時我想幫您擋酒,但是您一直都不讓我替您,後來盧秘書長有事要先走,他本來要送您回去,可是您說什麼都不願意回去,而且還要再喝,最後他就對我交代一番,就匆忙離開了,盧秘書長走後沒多久,傅總也因爲有人找他談生意也走了,不知道爲什麼,盧秘書長和傅總走後,您喝酒的興趣又高了起來,一直叫着要喝酒,當時我告訴您說沒酒了,您還當着我那兩位小妹的面前說我這開酒樓的竟然沒酒讓客人喝,結果話一說完,就醉得趴在酒桌上。”
對曾經在墜落於風塵當中的劉慧梅來講,對付王廣坤這樣花中新手自然是手到擒來,她偷偷地看了王廣坤一眼,見他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就接着說道: “您醉了以後,我給盧秘書長打電話,想讓他過來送您回家,可是誰知道他的手機卻關機了,後來我又給傅總打電話,可是傅總因爲有重要的客人走不開,只是告訴我您的宿舍地址,讓我把您送回去,但是您是市長,而您住的地方又是市政府小區,如果讓我送您回去,要是被誰看見了,指不定會說出什麼瘋言瘋語,我倒是沒什麼,要是讓您的名譽受到損傷那我可就罪大了,後來實在沒辦法後我只能讓小麗和小璐幫我一起把您送到我的臥室。”
劉慧梅說到這裡用出她對付男人最有效的絕招,她再次偷看了王廣坤一眼,裝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美眸轉啊轉的,又溼又濡,一縷晶瑩的淚珠滑過晶瑩的臉蛋,聲音哽咽地說道:“我們把您送到房間以後,原本想讓您就這樣好好睡一覺,後來我看您穿着西服,怕您這樣一睡把西服給睡皺了,但是您畢竟是男人,我一個小女人怎麼可能把您的衣服脫下來,所以我就讓小麗她們幫我把您的西服給脫了,當時正當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您突然叫口渴要喝水,所以我就讓小麗她們先回去睡覺,然後再倒了杯水給您,誰知道….誰知道…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您一下子把我抱住,像一隻老虎似的….”劉慧梅說到這裡坐在一旁低聲抽泣起來。
王廣坤聽到劉慧梅的話,仔細的尋找着自己大腦裡殘缺不全的記憶碎片,很快的散佈在大腦周圍那些殘缺不全的記憶碎片漸漸的聚攏在一起,形成一段回憶,雖然不是很完整,但是王廣坤已經確定劉慧梅所說的都是真的,想到這裡王廣坤非常氣惱,雖然他跟妻子的關係非常緊張,但是來閩南這兩年來面對各種形形色色的誘惑他卻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誰知道自己最後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邁進雷區。
此時的王廣坤那裡想得到這一切都是劉慧梅事先佈置好的,甚至連傅星宇都想不到劉慧梅竟然會那麼輕易的把王廣坤給俘虜了,其實都不知道,自從劉慧梅想要將王廣坤的妻子取而代之的那刻起,劉慧梅就在算計着這件事情,她甚至還從傅星宇那裡要了一份王廣坤的資料,對王廣坤做了一下午的仔細研究,最後在確定美人計對王廣坤無效的情況下,她只有採用兌酒的方式,這種辦法只有劉慧梅自己知道,就像調酒師說調出來的各種酒,不同的酒則有不同的效果。
劉慧梅事先給王廣坤他們喝的米酒,之後在盧松江他們都走之後,劉慧梅說米酒已經沒有了,王廣坤卻要再喝,那時候她再拿出來一瓶洋酒,如果說米酒是這種效果的藥引的話,那洋酒就會起到催情的效果,所以後面的事情就很自然的發生了。
劉慧梅看到王廣坤臉上不停變化的複雜表情,知道這個時候是該用最後的殺手鐗“欲擒故縱”這一招的時候,她慢慢的停止了哭泣,臉上露出痛惜不已的神色,對王廣坤輕聲說道:“王市長!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當初我要是能幫您擋下一些酒,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類的事情,再說,雖然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情願,但是後來也是我自己主動放棄抵抗的,否則就算您再孔武有力,雖然我是個小女人,但您也不可能那麼容易讓我就範,所以您千萬不要因爲這件事情而感到負擔,我知道您是市長,是官員,在我們的國家,最忌諱就是這類的桃色事件,所以我希望您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當做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吧!好了!浴室在那邊,您去洗洗,然後下來吃飯吧!”劉慧梅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什麼,接着說道:“對了!您到浴室裡以後把襯衫拿出來給我,待會趁您洗澡的時候,我把您的襯衫拿到隔壁房間用燙鬥熨熨,不然鄒鄒的您怎麼穿出去上班。”劉慧梅說完,也不等王廣坤回答就扭頭走出房間。
聽到劉慧梅的話,王廣坤明顯的愣住了,他在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之後已經做好讓劉慧梅提出任何條件的心理準備,誰知道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看着劉慧梅單薄的身體,王廣坤明顯的看到劉慧梅手腕和手臂上的淤痕,如果說開始的時候他懷疑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的話,現在劉慧梅的這番話已經徹徹底底地讓他放下這個懷疑,畢竟那些記憶告訴自己,昨晚他確確實實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回想着消失在門口的那位女人在自己身下苦苦求饒的情景,他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個女人竟然會採取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減輕罪惡感,回想自己遠在省城的妻子,王廣坤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妻子跟劉慧梅進行攀比,一種無奈,一種罪惡感漸漸的升上他的心頭。
此時的王廣坤並不知道他心裡的那道防線已經在毫無察覺的漸漸鬆動,他從牀上站了起來,滿臉木訥地走進劉慧梅所說的浴室,浴盆邊上一條嶄新的浴巾馬上映入他的眼簾,回想剛纔劉慧梅領走前留下的話,也許是因爲跟妻子之間長達三年多的冷戰,讓王廣坤心裡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覺,心想道:“要是自己的妻子能夠有劉慧梅一半的賢惠,即使她再不能生孕,兩人之間也不會這麼多年下來打冷戰,苦苦維持着這段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
王廣坤下意識的脫下之間身上那件鄒的不成形的襯衫,放在浴室門外的櫃子上,然後關上浴室的門,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澡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打開洗衣機,見到裡面放着一件快要成爲布條的裙子,伸手拿了出來一看,王廣坤馬上想起這件裙子好像就是劉慧梅昨天晚上吃飯時穿的那件,回想劉慧梅之前解釋說她只是反抗了一會就放棄反抗,但是她手腕和手臂上的淤痕,這件破碎成布條的裙子無不說明自己昨天晚上是怎樣對待劉慧梅的,想到這裡,王廣坤在心裡對劉慧梅充滿了愧疚。
王廣坤在浴室裡洗完澡,穿上劉慧梅幫他買的內褲,不大不小剛好合適,雖然還不是溫暖牌,但是卻讓王廣坤有種久違的感覺,這種感覺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讓王廣坤很舒服,他打開浴室木門見自己的西裝和襯衫已經被燙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牀上。
看到牀上的西裝和襯衫,王廣坤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他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走房間,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昨天晚上就住在《燈火漁家》酒樓的樓上,王廣坤走下樓,見到劉慧梅正圍着圍裙在一間小廚房裡忙碌着,臉色很自然地流露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
劉慧梅見到從樓上下來的王廣坤,臉色帶着甜甜的笑容,嬌聲說道:“王市長!您下來了,您先坐,我馬上給您盛稀飯。”
王廣坤聽到劉慧梅的話,頭腦裡下意識的忽略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一切顯得是那樣的順其自然。
劉慧梅明顯的感覺到王廣坤的變化,雖然還沒到那個程度,但是對她來講無疑是一個好的開頭,因爲深知男人心裡的她知道,從這刻起王廣坤的心裡已經有她這個名叫劉慧梅的女人,她將小米粥放在王廣坤的面前,以一種溫婉賢淑地語氣說道:“王市長!您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今天一天都不易吃油脂多的食物,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您趕緊吃點然後去上班吧!”
王廣坤接過劉慧梅遞到他面前的小米粥,笑着說了聲謝謝,小飲了一口,試探性地讚歎道:“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小米粥,相信你先生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劉慧梅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她聽到王廣坤的話時,立刻明白王廣坤的意思,做爲一名官員是最忌諱找個有夫之婦做情人,同時她也明白雖然王廣坤這個市長在閩南並沒有多大的權力,但是他如果想要調查自己一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以其讓他今後查出自己的過去,不如現在告訴他,這樣起碼能夠讓他放下戒心,同時更容易隱藏自己跟金星宇之間的過去,想到這裡劉慧梅馬上配合地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滿臉沮喪地說道:“在我攢夠錢開這家酒樓之前,我爲了生存曾經被迫在一家酒店裡工作過一段時間,之後又爲了酒樓的生意,我一個弱女子只能靠賣笑來維持着酒樓的生意,中途曾經有人幫我介紹過幾個男人,開始都還可以,但是對方已知道我之前從事的職業,都對我避而遠之,後來時間長了,我也就不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雖然我是弱女子,但是並不代表我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現在看來我這個選擇無疑是明智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不知道爲什麼當王廣坤聽到劉慧梅說她並沒有結婚時,心裡有種說不口的慶幸,他沒想到劉慧梅有這樣一段不幸的過去,不過他更多的是對劉慧梅能夠及時上岸而感到敬佩,在這樣現實的社會裡一個女人想要打拼出一片天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的辛酸如果她自己不親口說出來,相信沒有人會了解這種苦楚,想到這裡王廣坤對劉慧梅的好感又增進了不少。
王廣坤快速的將碗中的小米粥喝完,從餐桌前站了起來,笑着對劉慧梅說道:“劉小姐!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當中,過去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讓他過去吧!現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展望未來,讓自己活的更好一些,放下吧!以後你這裡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劉慧梅聽到王廣坤的話,臉色配合地露出欣喜的笑容,問道:“王市長!您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隨時給您打電話嗎?”
王廣坤沒想到劉慧梅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笑着點了點頭,回答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辦公室電話,宿舍電話的號碼,你有什麼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到這裡,王廣坤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餐桌上,然後起身跟劉慧梅告別,走出燈火漁家。
劉慧梅並沒有親自將王廣坤送出去,她對王廣坤做了一個詳細的瞭解,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表現太過了,否則反而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她看着王廣坤消失在酒樓後門的背影,拿起餐桌上的那張名片看了一眼,臉色露出一種自信的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以前我只是市委記的情人,玩物,沒想到有一天我劉慧梅能夠成爲市長夫人,市長夫人!”
此時的王廣坤並不知道,從喝酒到早上浴室裡看到的衣服等一切都是劉慧梅事先根據研究他的喜好結果特意安排好的,他滿面春風的離開燈火漁家酒樓,也許是因爲身心上擠壓了太久,昨夜的那場春夢無疑是讓他有種徹底放鬆的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讓王廣坤對心裡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