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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被一羣山賊依仗着地勢之利包圍了,但李寶寶卻是面色毫無變化,冷漠依舊的盯住了雷青:“你叫雷青?就是最近剛到青石鎮,就開始謀劃攻佔猛虎崗的小賊?”雖然所處地勢又弱又低,卻是沒能讓她心靈處在劣勢。她十分自信自己的鐵甲重騎,哪怕是在這種極度不利的情況下,也會殺得這些烏合之衆片甲不留。
“小賊?”雷青摸了摸鼻子,輕笑了起來:“敢問姑娘芳名?在下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姑娘的事,竟然能得此小賊雅號?”
“哼,憑你也想知道我的名字?”李寶寶撇了撇嘴,不屑的說,眼神之中有些惱怒:“你派遣屬下利用香菱對他的信任,竟然買了我們十具全身鐵甲,手段卑鄙,行爲低賤,不是小賊是什麼?”
她最惱怒的是,此事件令得她最信任的心腹,被捲進了背叛之中,讓她又急又心疼。否則,區區十具鐵甲而已,還不被她真的放在眼裡。雖然說這個姓雷的看着似乎有些氣質,長得體體面面,很是俊逸。但她李寶寶是什麼人?從十來歲開始,便有許多極爲優秀的年輕或不年輕的男子圍繞討好了。開始還覺得新鮮,時間一久便覺得那些人的嘴臉厭惡了起來。由此,她對於長相好的男人,免疫力也是極強的。
僅憑這點,她倒是和雷青有異曲同工之妙。
雷青也是有些納悶了,原本以爲這羣李氏商會的人,是因爲自己剿了猛虎崗而來。自己之前還在納悶着呢,李氏商會的情報功夫也太厲害了吧?區區兩日光景,非但打探到了自己佔據了猛虎崗,還派兵過來找茬了。沒想到竟然是爲了鐵甲而來。
“這位貴家小姐。”雷青強按住心中的不滿。倒是彬彬有禮模樣,拱手說:“你說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的確,我的鐵甲是我屬下在李氏商會分會買的。可我付足了兩千金幣,並無賒欠啊?何來手段卑鄙,行爲低賤之說?小姐可否明言賜教?”出身於貴胄家庭的雷青,從小大大,不管情不情願,各種禮儀是必修之課。雖說各種逃課,是家常便飯……但久居帝都,接觸的人多是頗有身份者,裝也會裝了。
李寶寶至此也是微微有些訝然了,原本以爲這個雷青,圖謀攻佔猛虎崗,肯定是個鬍子拉渣,滿臉橫肉的兇惡漢子。第一眼見他便有些訝然,再聽他一副溫良恭謙般的按足了禮數說話,不由對他的身份有些懷疑和好奇了起來。李寶寶出身高貴,自是能從人言語姿勢,表情神態之內,大抵上看得出一個人出身高低。
出身高低,本不是李寶寶衡量一人的感官籌碼。但至少,和眼前這人交談,總比和那種滿臉匪氣,出口成髒之人交談比較愉快。只是心中對他依舊有些成見,卻是冷漠的說:“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叫你的手下姜宇出來對峙便成。”
“姜宇。”雷青的眉頭微微一挑。
“屬下在。”身披鐵甲的姜宇站到了雷青的身邊,低着頭應道。
“這位小姐說的話,你可曾聽到?”雷青聲音之中,透着一股子凌厲殺氣:“你是否短了人家的金幣?”
姜宇被雷青的殺氣衝得是一激靈,急忙單膝跪下,喊聲說:“老大,冤枉啊。屬下明明白白的把兩千金幣都交給了青石分會的李監察,而且還有收條在手。這種事情,就算給屬下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啊。”
雷青的臉色微微一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是我不信任你,只不過人家青石分會找上門來說道此事,我總得給人一個清楚明白的交代。起來吧,你是雷青的兄弟,當然信任你。”
姜宇咔嚓起身,對雷青拱手說:“多謝老大信任。姜宇跟着您,是想跟您做大事的。”
“嗯。”雷青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而居高臨下,朝着李寶寶說:“這位貴家小姐,你也聽到我屬下說什麼了?如果你不信,還是希望請你們青石分會的李監察出來對峙。”
“姓雷的,你是在裝傻充愣演戲嗎?我說過是短缺了金幣嗎?哼,這批鐵甲,都是專供我李氏商會內部鐵甲親衛軍使用的,根本不對外賣。”李寶寶秀眉一挑,冷聲說:“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要賣,也絕對不是區區兩百一件就能賣的,那連成本都遠遠不夠。這些都是萬家堡的宗師鐵匠爲我們精心打造的鐵甲。”
雷青一愣,有些奇怪了:“那爲何,你們那個李監察肯賤賣給我們?姜宇,你和那李監察有特殊關係?”
“屬下和李監察素無舊識,不過倒是一見如故,挺談得來,屬下也承蒙李監察關照了許多。”姜宇正色地說:“只是屬下實在不知,這鐵甲並非兩百一件。”
“貴家小姐,您也聽到我屬下說的話了?”雷青遙遙的一拱手:“既然您認爲鐵甲賤賣了,那就重新開個價吧,差多少,我會想辦法給你補上。”雖然雷青認爲買賣一成交,事後反悔的事情很噁心。但真心不想得罪李氏商會那個龐然大物。至多,以後和李氏商會打交道時,多留幾個神。
“你說你以前不認得香菱?”李寶寶被氣得不輕,眼神死死的盯住了姜宇,揮了揮手:“來人,把香菱押來。”
幾名騎士,便將雙手被捆綁住,駝在馬背上的李香菱押了過來。
“李監察?”姜宇臉色一變,有些後悔的說:“您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早知如此,我就不找您買鐵甲了。”
“姜大哥,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關你的事情。”李香菱雖然有些狼狽,卻是依舊語氣平淡的說:“只不過,因爲此事被小姐發現了,還連累了你,是我過意不去。還有,小姐,姜大哥並不知道奴婢與他有舊識,因爲奴婢離開村子的時候,年齡還小,這些年變化挺大。奴婢也不想姜大哥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後,接受好意會有顧忌。”
姜宇聽到之前的話臉色一變,仔細的認了一下香菱,想着想着,竟然滿是震驚,愣聲說:“你,你是姜菱兒?這。這怎麼可能?我回村後,聽說你被拐賣了……”
“姜大哥,菱兒是被拐賣了,不過卻被小姐好心的買下了。”李香菱有些悽苦的說:“對不起,姜大哥,此事連累您了。”
“哼,你倒是挺爲他着想的。”李寶寶神情微微一舒,但被背叛的心情卻是極度糟糕。不由得將這些,往有些無妄之災的雷青身上撒去:“姓雷的,事情你也清楚了,這鐵甲本是通過非正常渠道賣出。不過,我們李家也講究信譽,是我們李家的人賣出去的,就不收回了。但是,還要你和你的屬下姜宇,到我們青石分會接受懲罰。”
姜宇目色一沉,急忙對李寶寶拱手說道:“您是李小姐吧?此事都因姜某而起,姜某願意代老大和菱兒接受您的懲罰,願打願罵,哪怕是砍了我的頭都毫無怨言。此事畢竟和我老大以及香菱沒關係。”
“你倒是挺講義氣的。”李寶寶點了點頭:“此事看來和那姓雷的的確無關,我李寶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跟我回去,到我家礦場裡服役十載,此事就揭過了,姜宇,你可願意接受此裁決?”
姜宇一顫,卻還是點了點頭說:“姜某願意。”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李寶寶淡淡的說着,閒言片語之間,便裁定了姜宇下半生的命運。轉身就想走。
“慢着!”
雷青的臉色陰沉如水,低沉的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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