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周圍一些已經被雷青豪情而渲染到的兵卒,開始噓聲一片。
“小豹子,你還要不要臉?”申屠雪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人家雷青年齡比你小,剛晉級白銀,昨天還受過傷。說讓你三招,你還真有臉默認了下來,簡直把我們鐵騎團的臉都丟光了。”
申屠雪的話,倒是讓不少中立者開始倒戈了,紛紛噓聲。鐵騎團,向來注重悍勇血腥,寧肯斷頭,不肯沒種。
這也是爲何,悍勇豪邁的狂刀夏侯桓的在團裡的威望,要遠超小槍聖秦威的理由。
鮮于豹鬍子拉渣的黑臉一紅,原想厚厚臉皮矇混過去的。沒想到被申屠雪這麼不留情面的給亮了出來,尷尬之餘,也是頗爲惱怒:“申屠雪,好歹我們也是自己人,你竟然幫着外人來數落我,讓我丟人?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了?”
“鮮于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上次你被人圍死了,還不是老孃單槍匹馬衝進去救你出來的?”申屠雪一副母夜叉模樣,叉着腰怒罵不休:“你竟敢說老孃不把你當兄弟?那兩刀老孃白幫你擋了?”
鮮于豹臉一虛,急忙點頭:“是是,是我口不擇言了。我這不是被氣得麼。您消消氣,消消氣。”
“哼,再說了。雷青已經正式加入我們鐵騎團了,一樣都是自己人,是兄弟。你們都要爭團長,我不反對。擺明了車馬炮,明刀明槍的爭,誰輸誰贏,一目瞭然。別玩那些虛的,憑白叫我看不起你。”
“是是。”鮮于豹欠着人申屠雪命呢,急忙回頭說:“雷兄弟,我不要你讓三招,大家公平競爭。”
雷青依舊是光着膀子,騎上了看馬士兵牽來的烏騅,豪邁的喊道:“鮮于兄弟,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讓你三招就是三招,這三招你儘管來攻,我只負責抵擋。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了。難道你還想讓我說話不算話?”
“好,這可是你說的。”鮮于豹也是騎上了他的愛駒,一匹健壯漂亮的黃驃馬。至於他的兵刃,則是一杆丈四吞口長柄大刀。單個的士兵竟然扛得有些吃力,怕是那兵刃要一百數十斤。
騎着馬,拎着大刀的鮮于豹,氣勢洶洶,倒也威風凜凜。看來他頗爲擅長力量,百多斤的長柄大刀拎在手中,輕巧自若。
“鏘!”雷青怡然不懼,鏘得一聲拔出了寶劍戀戰。寶劍戀戰,長約三尺二寸,重不過十斤。
兩人兵刃,對比很強烈。這下,鮮于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大聲說:“雷兄弟,你的劍太短,馬戰較爲吃虧。你還擅長什麼長兵器,我叫人拿給你。”
“好,那就給我一杆丈二長槍吧。”雷青也不客氣,長劍太輕太短,的確不適合馬戰。身爲雷家之人,當然不可能不學馬戰,而馬戰最普遍的,就屬丈二長槍了。
短槍不行,沒距離。若槍桿太長,一來容易折斷,而且難以施展開。一丈二,剛剛合適。雷青在長槍上,也是下過些功夫的。
而且,雷家的一些天雷戰訣,以長槍施展起來,威力同樣不容小覷。因爲很多劍訣,本就是脫胎自槍術。
鮮于豹剛準備吩咐麾下兵卒去拿長槍時,忽然一個聲若洪鐘的聲音說:“不用去拿了,少將軍雷青你用我這杆吧,剛好是丈二的。”
這聲音,赫然是鐵騎團副總團,小槍聖秦威。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中,秦威手一抖,一杆銀亮長槍就飛了出去,像是一道流星劃破長空,呈弧線形直射雷青而去,小二十丈的距離,轉瞬之至。
“好。”雷青也是當仁不讓的大喝一聲,聲音隨着他的鬥氣催發震盪了出去。姿態不溫不火,張開五爪,閃電般的探出,牢牢擒住了飛馳而過的丈二銀槍。
感受着銀槍那股子強大的衝擊力,震得手臂微微發麻。握住了微涼的槍桿,手腕一抖,長槍舞動出了一個華麗的槍花。感受着槍尖抖動傳遞回來的震動力,讓雷青忍不住暗叫了一聲,好槍。雷青氣定神閒的將聲音傳了出去:“多謝秦總團借槍。”
秦威遠遠地露出了笑容,暗自點了點頭。
其餘人見狀,也是轟然叫好了起來。大家都是內行,看得出來這姓雷的頗有些馬戰底子。
“老秦啊,我說我這個侄子不錯的吧?”見得這一幕,夏侯桓哈哈笑着拍了拍秦威的肩膀:“怎麼樣,我推薦的沒錯吧,心動了?想收作弟子?”
“看緣分吧。”秦威清淡閒雲的說道:“不過要收也不是我收。”
“怎麼?還有你代師收徒的希望?”夏侯桓眼睛一亮,毛手毛腳的摟上了肩,急忙說:“這是好事啊,回頭我買足禮物,去探望他老人家?”
“你猴急什麼?”秦威沒好氣的拍開了他賊手:“也少來這一套,你清楚我們槍聖一門收徒非常嚴格的。你既然有此意向讓他拜入槍聖一門,自然需要先經過我的考驗。我可不想將來有人敗壞了師尊的名聲。”
“這點你放心,情報顯示,雷青這孩子雖說以前紈絝了些。但他不是改過自新了嗎?”夏侯桓一臉討好的嘴臉說:“再說了,人不風流枉少年。誰年輕的時候,不做些荒唐風流事情啊?”
“我沒做過。”秦威沒好氣的說:“怎麼,姐夫,你年輕時候風流過?”
夏侯桓只好咳嗽兩聲說:“看比鬥,看比鬥。看我那侄兒的架勢,我們鐵騎團又要多一員猛將了。”
……此時的雷青,已經騎着烏騅,開始在空出一大片的校場上繞跑了。烏騅的四蹄,剛勁有力,不疾不徐的踩着校場的硬土地,發出了“嘚咯囉”“嘚咯囉”,清脆之中,夾着股渾厚的感覺。節奏非常強烈。
而鮮于豹,也開始繞場跑,給自己的愛駒熱身。他那匹黃驃馬雖然姿態不俗,算是一批優秀而難得的戰馬。可比之烏騅,卻要差了許多。
比鬥馬上就要開始時,校場附近已經圍了七八百了,遠處還在有人呼朋喚友的趕來,甚至連不少伙頭兵,輔兵,都趕了過來,烏壓壓的一大羣人。
大多數都是男人,又都是兵營中人,自是喜歡好狠鬥勇。何況這次大家都傳開了,是軍中有名的強者鮮于豹,單挑一個新來的。
鮮于豹是什麼人啊?那可是白銀初階的強者,堂堂精銳團第二大隊大隊長。敢和他單挑的,也肯定不是弱者。這可是一場龍爭虎鬥啊。
吼吼吼~一連串的嘶叫助威聲,此起彼伏的轟然響起。校場上的氣氛,漸漸燃燒了起來。李寶寶在家族裡,從來不去校場。倒是在猛虎崗見過一些類似場面,但比起這裡,氣勢差太多了。那些狂吼吶喊,彷彿將她耳膜都震破了。
不過,她倒是聽得多數人都是在喊鮮于豹的名字。顯然是對鮮于豹熟悉,知道他厲害。不服氣感,油然而生。反正周圍的人都在喊,她喊喊也沒事,雙手攏成喇叭狀,叫喊了起來:“雷青,一定要贏。”
不過她勢單力薄,聲音哪裡遮得過數百上千的男人?好在之前雷青的一番表現,也給他爭取了一部分的支持者。聲音雖微弱,卻隱約能聞。
……雷青在校場另外一頭,勒馬停住。遙遙用銀槍一指對面的鮮于豹。彷彿是心有靈犀一樣,鮮于豹同樣停了下來,長柄大刀朝雷青做了個砍殺的挑釁動作。
雷青會意的一笑,雙腿輕輕一敲馬肚。胯下神駿的烏騅,開始朝着鮮于豹一路小跑起來,對面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兩人間的間隔,約莫數十丈,隨之胯下戰馬的速度越來越快。雷青感覺到風,就在耳邊呼呼作響。身體隨着戰馬顛簸,有節奏的上下起伏着。
在這一刻,吶喊聲又是轟然響起。彷彿一下子將他的血液點燃,強健的心臟劇烈的跳動,鼓動着血液,一波一波的向四肢百骸而去。
鬥氣充盈在了全身,就像是熊熊烈火一般,燃燒着。噼噼啪啪,在他身體表面,一道道電弧閃爍不已。
一黑一黃兩匹戰馬,即將以最快的速度,迎頭撞上時。各自一側身,戰馬稍微變化了些方向。
鮮于豹臉色彪悍而猙獰,長柄大刀一記毫無花俏的橫斬,勢不可擋的當胸而去。藉着馬速,他將這一刀的威力發揮到了極限。他自信,雷青若是敢用槍橫擋的話,定然會連人帶槍砸飛出去。他的長柄大刀重逾百多斤,在此馬速下,遇鬼殺鬼,遇神斬神。
雷青的確沒擋,只是突然之間一副氣勢洶洶,想要拼命的他,不見了。烏騅馬,馬背上空空如也的與之擦身而過。
霸道的刀鋒,在馬鞍上方兩尺橫掃而過,爆出了一聲空氣被斬破的銳嘯。
兩匹馬速度相加下,交手只能在一瞬間。擦身而過後,鮮于豹回頭一望,卻見雷青掛在了馬肚子上,朝着他很是囂張的豎起了一根手指。不知道是在鄙夷,還是在告訴他,已經一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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