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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白妹子，咱們商量個事唄。”回家的路上，老牛打斷交談甚歡的雲月和白小小說道。“你以後在我女朋友面前別拿牛爺我開玩笑了成不成？你這樣揭牛爺老底，我這剛處的別讓你給嚇跑了。”
白小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平時臉皮那麼厚，怎麼到人家朱小姐跟前就施展不開了？”
“切，你懂什麼，我得時刻在人家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啊。”
“牛剛，其實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刻意，照我看，朱小姐對你的良好形象還真沒多大興趣，剛纔吃飯的時候你和小小鬥嘴，她不是笑得很開心嗎？”雲月這時候開口說道，“因爲現在他是你女朋友啊，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夠了。”
雲月這一番話讓我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她居然能夠這麼頭頭是道的侃侃而談，而且說得也正是我想說的。“雲月說得對，像咱們這樣的就算捧着一本聖經也會讓人覺得你他孃的是在看小黃文，沒必要刻意去收斂。”其實老牛這種心情我能夠理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想要讓對方看到自己更好的一面，所以就導致了在對方面前跟個相親的小媳婦一樣。
老牛聽了我這話用幽怨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慢慢的說道，“那她要是嫌老子形象不好咋辦？”
後座的雲月和白小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也一個沒忍住，不禁搖了搖頭，“嫌棄你形象的前提是你得有，我認識你二十幾年還真沒看出來你有什麼形象。就算是爲了給人朱小姐留下印象，那也別刻意藏着掖着，你本來怎麼樣就是怎麼樣，該摳腳摳腳，該放屁放屁，她要是真心跟你好，還會計較你形象的好壞？”
老牛聽了我們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那就聽你們的，要不然整天一見到她就拘着也不是個事！”
“你這件事暫時還可以緩一緩，咱們還有大事沒辦呢。”
老牛一邊漫不經心的把視線射向窗外一邊問道，“我們還有什麼事情沒辦好嗎？”看樣子老牛是暫時只惦記着朱桂允的事了，居然把他昨天還心心念唸的寶貝給拋到腦後了。看到這裡，我連忙提醒道。“你孃的把樓蘭棺材裡的東西搬出來就打算一直堆在草地上了？不得找個空出手啊！”
被我這麼一提醒，老牛一下子回過頭來。終於想了起來。“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老野，看樣子你是想到下一步怎麼辦了？咱們是不是還去黑市啊？”老牛就算什麼都不懂，但至少知道這麼多東西是肯定不能一撒手全部拋出去的，所以必須計劃。
“黑市是一定要去的，畢竟那裡市場最大，可是我們如果出現目標也太大，我覺得咱們還是先找個懂行的人探探口風再說。”說着我把之前那張名片遞給了老牛，“這個人有些門路，也懂行。明天咱們就去問問他。”
“老野，你說這人是不是傻，怎麼把鋪子開在了條子眼皮底下呢？”第二天一早，我就和老牛照着名片上面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古董鋪子，奇怪的是，它的位置居然是在繁華熱鬧的市中心，而且往前走不出二百米就是一家派出所。我立馬聯想到了那一句“大隱隱於市”。一下子就對這個老闆充滿了好奇，這人不禁有膽識，也有腦子。
“下去看看。”我和老牛剛一踏進門檻，就看見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櫃檯前優哉遊哉的喝着茶，店裡能見之處沒有其他人。不過這也不奇怪，古董店向來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更何況人家也不是單純開個店這麼簡單。
“老闆，有生意做不做啊！”老牛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喊起來，然後直接拖了旁邊一把椅子坐在中年男人旁邊。
中年男人擡起頭來打量着我們兩個，趁這個時候我也審視着他。在我的印象裡，古董商一般都是奸商的代名詞，加上知道這個老闆還在暗地裡做着倒賣轉手的勾當。所以我一直認爲這會是個挺着大肚子，油光滿面的人，但沒想到的是，這個老闆居然長得很是白淨！
這個人大概有四十歲，剃了個板寸頭，長相平平，屬於扔進人堆裡找不出來的那種，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皮膚很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角度問題，看起來白得毫無血色。加上鼻樑上那副黑框眼鏡，給人一種文弱的感覺。當然，這是第一感覺，下一秒接觸到他眼睛投射過來的寒光後，我的心裡就不由一震，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窟一樣。他的眼神閃着精光，透過那兩片薄薄的鏡片打在我身上，就像是躲在叢林裡的狐狸，讓你猜不透這是什麼意味，但又極不舒服。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他這種打量，想要開口的時候，他忽然把目光移開，隨後笑道，“有生意自然是要做的，小夥子請坐吧。”
他這一笑，本來就清瘦的臉露出了高高的顴骨，眼睛眯成一條縫，更像一隻尖嘴的狐狸！我儘量不把這種彆扭表現出來，擡腳走到他面前坐下。“請問你是這的老闆？”
中年人笑着點點頭，然後問道，“兩位是來買貨還是賣貨的？”
我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水已經燒開了，混合着茶香飄出來，我們剛剛進來時這個人就是在喝茶，一般這種時候別人都會遞上一杯茶然後再談生意，可是他倒好，沒有一點要讓我們喝茶的意思。
“這次來是帶了一件東西讓你幫着看看。”我說着示意老牛把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考慮到只是出來探探情況，所以我和老牛隻挑了一個個頭比較小的鑲金翡翠酒壺。
那中年人點點頭，用手慢慢撩起包裹酒壺的黑布，露出了一個壺嘴，下一秒，他就立刻蓋上，然後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我和老牛，站起身來把大門虛掩起來，又坐下把茶壺裡的茶倒掉，又換上一把新茶，衝好了遞到我和老牛面前。
被他這一連串動作弄得摸不着頭腦，我只好伸手接過那杯茶，低頭一聞，好傢伙，上好的西湖龍井，恐怕還是獅峰上的！
“二位是挖土的？”這時候，老闆擡了擡眼睛問道。
我心裡一驚，這個人只是看了一眼我們的東西就問出這句話，說明在看的這一眼裡，他至少就能看出這東西是最近出土的，而且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應該已經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恐怕連哪個地方都猜出來了。
“算是吧。”我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