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5

此時,院子裡、客廳裡很快擺滿了品種繁多、數不勝數的東西:

有金木從沒吃過的臉盆大的蛋糕,嘿,連茶杯蓋大的蛋糕也沒嘗過,他記憶裡就沒有蛋糕;有從沒看到過的奇形怪狀的水果,誇張一點,他金木聽都沒有聽過這個世界還有這玩意;有金木肉眼無法判斷、包裝精美的禮盒,那就更有吸引力,更加神秘囉!

當然,有金木心裡非常牴觸的白酒,不過比老汪喝的多了個畫蛇添足的長方形盒子,因爲沒有一瓶裸身,金木猜想酒瓶是玻璃的、是陶罐的、還是精美瓷器的。總之,遠遠超越了老汪塑料壺裡的散酒,感覺比校團委周書記喝的還要高檔。

還有金木一直認爲有害健康的一條一條的香菸,但沒有一條是老汪抽過的品牌,高高的寶塔、激流的瀑布、紅彤彤的一枝梅,應有盡有、五彩繽紛,他聞所未聞,只是對那位扎着頭巾的彝族少女天生好感、似曾相識。

“如果拿這些煙盒與賴科長的香菸盒比一比,也會不相上下哦!”金木又燃起積攢香菸盒的慾望。

已經從龍王山走出來的金木,多少還是見過世面的,但如此琳琅滿目的食品也讓他看的眼花繚亂,而他情有獨鍾的還是那個大蛋糕,他多麼希望鐵柱立即把蛋糕打開讓自己解解饞,或者弄點水果吃吃。

金木正在盯着大蛋糕發呆,鐵柱卻對蛋糕不屑一顧。金木忍無可忍問鐵柱:“那是蛋糕吧!味道一定不錯!”

誰知早已端坐在正廳上方的阮廠長發話了:“鐵柱,你們到房間看看書吧,小三學習好,你多向他請教。”

金木這纔回過神來:“只專注吃的,把廠長忘記了,想好的預案都丟到九霄雲外!她夫妻倆都異口同聲喊我‘小三’,把我喊糊塗了,我雖然排行老三,但我有名有姓,汪金木也是大名鼎鼎啊!你們是聽‘廠長’聽順了耳,不習慣喊名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爲了爸媽、爲了姐姐,我要跟他套套近乎,想辦法把他搞定。”

金木定睛仔細觀察,只見阮慶祥廠長:頭尖體小四尺男,鼻塌牙爆吊角眼,眉毛鬍鬚何處尋,玲瓏皮鞋照人影。

金木稍微移動俯視的眼光,差點在不同的地點犯同樣錯誤,心裡這次還是冷靜了許多,默默唸叨:“和教育局賴科長是兄弟,又不是兄弟,阮廠長不男不女,鼠目獐頭,尖嘴猴腮,像個小太監,還是個侏儒!”

鐵柱似乎很不情願和父親在一起,父子大相徑庭、天壤之別,就像麻雀和孔雀之差距,雖然都是雀,天生沒有親近感。聽到父親發話,鐵柱立即拉着金木進了房間。

這下金木連解解眼饞、接近廠長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金木有精神勝利法戰勝饞蟲:“其實這些人是害阮廠長,阮廠長喝酒、抽菸、亂吃東西,加之日理萬機,家庭紛爭不斷,兩個兒子、三房老婆。

“唉,聽鐵柱說,他和他繼母水火不容,專耍鬼點子坑她,今天的阿姨一定不是他生母!別看鐵柱現在地位穩定,但生怕繼母,也就是今天這個熱情的阿姨再生個孩子,從此失寵。阮廠長左右逢源,但也於事無補,被折磨得就像個外星人。看樣子,有錢有權,未必就幸福啊!人不能太窮,也不能太富,小康之家,其樂融融!

“嘿,再說他家吃的東西多了,放長了會變質的,變質了,扔掉多可惜!不是聽說附近職工宿舍區的人經常爭着到鐵柱家旁邊的垃圾箱裡找東西,還有人在丟棄的蛋糕盒裡撿到一大疊鈔票哩!

“所以呀,鐵柱家與其亂丟,不如做個人情,我走的時候他們肯定會給點給我帶上,以感謝我對鐵柱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