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非要親自開車送敖夜和敖淼淼回觀海臺,等到他開車返回酒店的時候,白雅已經清醒過來,正由紅雲陪着說話。
“你醒了?”白骨看着白雅,出聲問道。
“他們回去了?”白雅沒有回答白骨無聊的問題,出聲反問。
然後問了一個更無聊的問題.......
“回觀海臺。”白骨說道。
“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白雅表情陰沉,出聲說道。
“什麼不對勁兒?”白骨走到白雅身邊坐下,開了瓶礦泉水喝起來。他把敖夜敖淼淼送到觀海臺九號就回來了,他們都沒邀請自己進去喝杯茶。
“你帶他們去找了黃會計?”白雅出聲問道。
“是的。黃會計死了,還有他的徒弟和幾個基因戰士,一網打盡........”
“你動的手?”白雅眼神審視的打量着白骨,出聲說道:“那個老頭子有點兒東西,怕是不容易得手。”
“是敖夜和敖淼淼動的手。”白骨出聲說道。“當然,我也趁機在他身體裡面種下了蝴蝶蠱,最後蝴蝶破蛹而出......”
白骨沒辦法獨佔其功,但是也不想在姐姐面前承認自己「一無是處」。
“敖淼淼?”白雅表情微驚,出聲問道:“她也會功夫?”
白雅住在觀海臺九號的時候,只覺得敖淼淼是一個貪吃好玩購物狂人寵哥狂魔.......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功夫的樣子。
這些人也隱藏的太深了吧?
白骨眼神幽怨的看向白雅,出聲說道:“她的身手,是我生平所見......或許敖夜要比她更厲害一些。畢竟,黃會計全力一擊,竟然被他用兩根手指頭夾住了刀片......”
“你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講述一遍。紅雲不是當事人,所以她給我複述的都是你們之前聊到的內容。可能有些事情說的不夠仔細。”白雅出聲說道。
白骨知道白雅比自己更有鬥爭經驗和生存智慧,這也是父親將蠱殺組織託付到她手上的原因。
作爲一名殺手,第一要務就是活着。
白骨沒有拒絕,把自己帶着敖夜敖淼淼離開酒店去找黃會計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
白雅聽完之後,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的慘白,看起來毫無血色。
“他們沒有詢問火種的下落?”白雅問道。
“是的。”白骨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我心裡過意不去,幫忙問了兩句,畢竟,火種是從我們手裡送出去的.......他們看起來對火種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那兩塊火種不會是假的吧?”
“不可能是假的。”白雅搖頭,沉聲說道:“如果是假的,怎麼可能騙得了黃會計他們?天體組織又怎麼可能會第一時間把它送走?驗收不過關,天體組織是不可能支付費用的。”
“那是因爲什麼呢?”白骨滿臉疑惑,說道:“我們都知道那兩塊火種非常重要,價值連城。他們落在敖夜手裡那麼多年,肯定也研究了個七七八八.......是不是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商用價值?所以,他們索性就把它給送了出去,破財消災,一了百了。也算是爲自己以後的生活求得一片平安清靜。”
“據我所知,魚家棟已經在這兩塊火種上面取得了關鍵性的突破。”白雅說道。“如果是這樣,火種就更不可以丟失了。以我對敖夜他們的瞭解,他們可不是願意吃虧的性子。不然的話,天體實驗室在鏡海佈局多年,也不會一無收穫.....還損失慘重。”
白骨看向白雅,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雅出聲說道:“我剛剛清醒,腦袋一片模糊,坐在這裡硬想是想不出什麼的.......第三殺在什麼地方?”
“在國外執行任務。”白骨出聲說道。
“讓他全力搜索有關天體實驗室的信息資料。”白雅出聲說道:“有了參考信息,我們就大概能推測到敖夜他們爲何是這樣的態度了。對了,敖夜之所以答應爲我解毒,只是因爲你願意帶他去拔出鏡海的那些釘子?這個交易對他而言並不划算,以他們掌握的財力物力,自己也能夠做到。”
“是的。”白骨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在你清醒過來之前,我還答應了他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他給了我一份名單。”
“什麼名單?名單呢?”白雅急聲問道。
白骨打開口袋裡一隻老懷錶,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張小紙片遞給了白雅。
白雅看了一眼,腦袋就疼的更加厲害了,胸腔壓抑的喘不過氣來,艱難的問道:“你答應了?”
“......是的,我想着,人家救了你的性命,我們蠱殺組織幫人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你是以蠱殺組織的名義接下的任務?”
“是的。”
“愚蠢。”白雅咬牙呵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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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睡衣,走到陽臺準備看一看今晚的月色時,聽到隔壁傳來兩個女孩子的說話聲音。
“敖夜回來了吧?我剛纔聽到外面的汽車聲音。”這是金伊的聲音。
“回來就回來唄,你跑過來就是問他有沒有回來?”魚閒棋出聲說道:“他的房間在隔壁,你走錯門了。”
“呸,我纔沒有這個心思呢。你以爲我是你啊?你們倆比鄰而居,中間就隔着一堵薄薄的牆,是不是相思難耐,心裡更難受了?恨不得把牆都給拆了。”
“........”
“好了好了,和你開個玩笑。別生氣了。”金伊出聲說道:“我還找達叔要了一瓶紅酒,來,咱們倆喝一杯.......”
“你晚飯時候已經喝那麼多了,還喝?”
“沒事,明天就要回燕京了,要開始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去,真捨不得啊.......以後想喝也沒的喝。”金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還是你們好啊,活得自由自在的,我們每天不知道得說多少好話,擠出多少次笑臉......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罵的狗血淋頭。你說網絡上怎麼就有那麼多人喜歡罵人呢?”
“他們看得見你,所以才罵你。當他們看不到你的時候,他們就去罵別人了。”魚閒棋出聲安慰。
金伊沉吟片刻,說道:“你說的對,以前不紅的時候,多想別人看到我啊,想着就是來罵我幾句都行......現在好日子過久了,就害怕別人罵我了。我得反思一下自己。”
“不用反思了,你已經過的夠好了。累了的時候就飛到鏡海,我還可以陪你喝酒說話吃好吃的。”
“成,那就這麼說定了。”
鐺!
這是玻璃杯碰在一起的聲音。
停頓片刻,金伊再次說道:“我過來是說你的事情的,你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小魚兒,你現在很狡詐啊。”
“是你自己說羨慕我們自由自在的。”魚閒棋狡辯說道。
“說真的,你現在和敖夜進行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就是有沒有......睡到一起?”
“........”
“親吻?”
“沒有。”
“牽手?擁抱?這個有沒有?”
“.......救我的時候算不算?”
“這個也算......那不是以前嗎?多久的事情了。後來就沒有了?”
“........也算有吧?”
“真的真的?你們倆做什麼了?”
“他往我嘴裡吹了口氣。”魚閒棋聲音羞澀的說道。
“........”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格外的長久。
敖夜都等得不耐煩了想要出聲催更的時候,金伊憤怒的嘶吼聲就傳了過來。
“他往你嘴裡吹了口氣?他神經病啊?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想親就親想吻就吻.......往人嘴裡吹氣幹什麼?”
“金伊,你小聲點兒,別嚷嚷.......”
“小魚兒,你說他是不是變態啊?面對你這樣千嬌百媚的大美女,都任君採摘了.......結果他什麼都沒幹,就是往你嘴裡吹口氣,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哪有這樣的男人啊?”
“他不是變態,他是爲了給我治病,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身體不舒服,總失眠......”
“失眠?有這麼治失眠的嗎?我往你嘴裡吹口氣,你失眠就好了?你相信?”
“可是,我的失眠確實好了啊。”
“小魚兒,你沒救了.......你被他給PUA了。”金伊出聲說道:“你別看他長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是個PUA大師呢。不僅僅是你,還有敖淼淼都被他PUA了......哪有對哥哥言聽計從的妹妹啊?你不覺得他們兄妹倆好的有些過分嗎?”
“......你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些什麼?我倒是想問問你在想些什麼。你忘記了?上次淼淼說的話......她說什麼來着?對了,我咬你不是爲了解氣,而是想要在你身上做個標記。你說,妹妹在哥哥身上做什麼標記?”
“........”
一牆之隔的敖夜大吃一驚。
沒想到那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裡呢。金伊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都產生了這樣不好的聯想。
其它人呢?魚閒棋呢?
“那是別人家的事情,你在意這些做什麼?”魚閒棋出聲說道。
“我不在意,我是在替你在意。我上次就說過,可能你最大的情敵就是敖淼淼......”金伊苦口婆心的勸慰,說道:“我明白你對敖夜的心意,你是喜歡他的,對不對?”
“........”
“你不用回答。以你的性子,如果不喜歡他的話,這年都已經過完了,你早就搬回自己家住去了。”金伊一點兒也不給自己的好閨蜜留面子,直來直往的說道。“既然喜歡他,那就勇敢的去問問他的心意......他不能只挖坑,不埋坑,只撩騷,不負責。”
“又是救你的命,又是送你那麼珍貴的隕石手鍊,對了,還送你一場流星雨......哪個女人能夠頂得住這個啊?他不主動,你就主動。你去找他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知道男人最擅長什麼事情嗎?”
“運動?”
“不,裝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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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伊回燕京上班,魚閒棋也回鏡海大學繼續自己的學術研究,敖夜和敖淼淼也要回學校報道了。
達叔一臉落莫,說習慣了之前熱熱鬧鬧的生活,現在人都走了,觀海臺九號一下子冷清下來。
幸好菜根還在,許守舊和許新顏這一對屠龍兄妹已經變成了「蹭飯兄妹」,許新顏的小臉明顯比來的時候要胖上一圈,許守舊的小肚子都已經出來了。當年初見時黑衣飄飄的佩劍少俠,現在變成了遊手好閒的「網癮少年」。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敖夜對此心裡充滿了濃濃的......成就感。
屠龍家族出來的年輕俊傑,在觀海臺被養廢了,以後別說屠龍了,就是殺條魚都困難......
敖夜和敖淼淼提着行李箱來到學校,剛剛走進學校門口,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敖夜!”
敖夜轉身,俞驚鴻笑容安靜恬美的站在身後。
敖淼淼撇了撇嘴,說道:“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又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拉着俞驚鴻的手說道:“二姐,你什麼時候來學校的?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
敖夜看着敖淼淼的表演,心想,這丫頭是拿到「觀海臺九號影后」之後,就演戲演上癮了?
“我是早上到的,去外面買點東西。”俞驚鴻拉着敖淼淼的手和她說話,那雙剪水秋瞳卻一直盯着敖夜。“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遇到你們了。”
“哼,只記得敖夜哥哥,我站在面前都看不到.......我要是不主動和你說話,你都不認識我是誰了吧?”敖淼淼「茶裡茶氣」的說道。
俞驚鴻看了敖淼淼一眼,笑着解釋:“因爲敖夜身材比較高大嘛,所以就先看到他了。對不起,是我錯了,以後我一定先叫淼淼的名字,好不好?”
說話的時候,俞驚鴻還極其寵溺的捏了捏敖淼淼水靈靈的小臉。
敖淼淼心裡就更不開心了,這個動作看起來很親暱,但卻是大人對小孩子的做法。
「哼,都想做我嫂子!」
“你買的東西呢?”敖夜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俞驚鴻搖頭拒絕,說道:“我在商場買的,晚點兒會有人幫忙送到寢室。”
“哦。”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回去了。”
“敖夜.......”俞驚鴻心急之下,再次出聲喊道。
“還有什麼事情嗎?”敖夜轉身看向俞驚鴻,出聲問道。
“是這樣的.......”俞驚鴻和敖夜的眼神對視,心臟砰砰砰地跳的厲害,想好的託詞和設計好的矜持一下子忘了個乾淨,轟隆隆的直奔主題而去:“我有禮物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