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已經快要八點多了,帶着歐陽靜萱走出酒吧大門,這個時候還能一出賓館就有車子足以證明滕宇凡的人品還是不錯的。
“去後街,我需要在十分鐘之內趕到。”滕宇凡帶着歐陽靜萱,淡淡的對司機說道。
司機一聽馬上露出危難的神色,“如果是去後街的話,這趟生意我就不做了,對不住了。”
歐陽靜萱一臉疑惑,顯然不知道后街是什麼地方,滕宇凡嘴角微微彎起,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只要開到街角就行了,你沒有加入什麼幫派嗎?”
司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發動了汽車,“我可只送你們到后街的街口就行了!這位小哥看來也是道上的人,爲什麼還要去那裡呢,今天可是血狼堂和斧頭堂火拼的日子,我們這些司機也是剛得到的消息,一個倒黴的同事因爲沒有注意,結果就沒有再出來過,現在生死未卜,哎……”
歐陽靜萱微微震驚,但是看到滕宇凡那張寧靜似水的神色,僅有的那點奇怪也煙消雲散,那種癡迷真是無藥可救了,緊緊握住他的手,微笑再次爬上嘴角,暗暗道,宇凡,既然我選擇了你,不管走到哪裡,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就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
“宇凡,原來連秦夢妍也是你的女人,真的讓人吃驚呢。”歐陽靜萱挽着滕宇凡的手,不帶任何醋意的說道。
滕宇凡笑道:“怎麼,是奇怪那麼優異出衆的女孩怎麼有跟我這麼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人在一起嗎?”
歐陽靜萱白了一眼滕宇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秦夢妍是一個冰山美人,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她,竟然也逃不出你的手掌,我只是好奇你怎麼跟他介紹我?”
滕宇凡微微一笑,顯然對歐陽靜萱的小腦筋不放在心上,摸了摸鼻子,沉默着。
歐陽靜萱搖搖頭,像她這麼聰明的女孩在戀愛的時候智商還是下降了無數,有點擔心道:“宇凡,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滕宇凡淡淡一笑,依舊不說話,看着如同掉落紅塵的精靈一般的歐陽靜萱,希望你等一下還能夠擁有笑容。
在街角下車,滕宇凡佇立在街口,那份忽然襲來的陰暗的氣息讓歐陽靜萱感到一陣陌生,同樣是一張臉孔,爲什麼不同的時候會有這麼多迥然不同的特徵呢?
高貴,輕浮,溫柔,冷酷,到底哪一個纔是他真正的一面呢,還是呈現在自己面前的他就是最真實的一面呢?
歐陽靜萱怔怔望着滕宇凡,突然感覺有一種天涯海角的距離,此時的他是那麼冷漠,好像被世界被天堂遺棄的天使墮落在人間,展示那種徹骨的寒冷和頹廢,她心痛慌張的死死抱住滕宇凡,“宇凡,不要這樣,就算整個世界不要你,還有我留在你身邊!”
滕宇凡淡淡一笑,社會是殘酷的,道:“來吧,看看我的世界到底是怎樣一幅‘動人’的景象!”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歐陽靜萱感到一陣冰冷,要不是有滕宇凡牽着,她可能早就掉頭跑開了。
突然她聽到一些輕微的呻吟聲,仔細一看,竟然是路邊躺在血泊裡的人,那鮮豔刺眼的紅色在路燈的照射下格外具有視覺衝擊力,暈眩的她半靠在滕宇凡肩上,一陣作嘔。
逐漸殘斷的肢體映入眼簾,稍黑稍紫的血液成塊狀在地上猶如綻放的夜玫瑰,妖豔,唯美!
像那藍色妖姬鬼魅的曖昧眼神,在陰暗中散發出獨特的負面魅力!
歐陽靜萱小心問道:“宇凡,這是怎麼回事啊?他們爲什麼會受傷?爲什麼沒有救護車?爲什麼沒有警察過問?”
滕宇凡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呻吟人羣,淡淡道:“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它的潛規則,很多時候他比那些所謂的道德、法律、規章要有效的多!”
“潛規則?”
“江湖有,商場有,娛樂圈也有,官場更有!在這個城市也有它的潛規則,每一個局中人都會遵守,不是想,而是必須!后街就有它的規定,作爲浙江政府不受管理的后街,它註定就是骯髒的,后街必須按照它自己的意志運作,政府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而且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說清楚的。”滕宇凡的漆黑眸子中始終帶着冷漠,彷彿這以前只是他生活的冰山一角般不堪入目。
歐陽靜萱皺了小臉,臉上還有掩飾不了的震驚和驚恐:“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這是法制社會,這是殺人,這是犯罪!”
這又不是拍電影拍警匪片,歐陽靜萱現在的感覺像是,置身於一場看似可笑其實可悲的鬧劇,不真實卻是那麼的震撼,這就是生活的另一面嗎?
滕宇凡輕輕捧起歐陽靜萱害怕的俏臉,用深沉無比的嗓音,淡淡說道:“傻丫頭,鏡子光明的一面當然要給所有人看,尤其是你這樣的人。”
這個時候一羣人揮着閃亮的短刀衝了過來,滕宇凡冷冷一笑,“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不錯,不錯,這種作風我喜歡,但是朝我揮刀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把眼睛閉上!”滕宇凡將自己的身體擋在歐陽靜萱身前,輕輕說道。
沒有等最前面的傢伙衝到,滕宇凡閃電一腳踹中那人的腹部,在他倒下的時候,脫手甩到空中的那把短刀好像經過精確計算般落到滕宇凡手中,手起刀落,一顆人頭已經飛了起來。
血濺當場,死不瞑目!
不要說生命是有價值的,不要說生命是寶貴的,不過是奉獻擦拭冷鋒的液體罷了!
歐陽靜萱心中一顫,半步也不敢離開滕宇凡這個最後的依靠,這是在做夢嗎?
臉色蒼白的她恍若夢幻,這就是宇凡的世界嗎?沒有溫情,有的只是殺戮、血腥,還有生命的卑微,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在霎時間崩潰。
滕宇凡的短刀好像賦有靈性,在割破喉嚨的時候,沒有生硬的感覺,相反還有一種庖丁解牛的暢快淋漓的錯覺。
因爲拖刀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那把已經奪去七八人性命的刀還沒有沾染一絲血跡,如同夢幻一般的人,更是一把夢幻般刀!
生命是尊貴的,因爲尊重生命,所以殺人必須是藝術的!
滕宇凡猶如戰神一般屹立在包圍圈內,怡然不懼,自言自語道:“看來雲戰天的辦事效率真的不怎麼樣,竟然還有這麼多漏網之魚,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斧頭堂畢竟是南方的老幫會,收拾起來肯定有點麻煩!”
滕宇凡身形再起,全是一刀致命,全是要害部位,絕對沒有多花一分力氣,頃刻間包圍圈已經稱不上包圍圈,那些人膽戰心驚的朝後退去,惹上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可笑的錯誤,白癡都看得出來自己不是和這個青年一個檔次上的。
一個傢伙偷偷瞄了一眼動人的歐陽靜萱,結果一陣血光,癱軟在地上,再也沒有機會多看一眼。
滕宇凡甩出那一刀後冷冷注視着這羣已經嚇破膽的斧頭堂成員,看着其中還帶着稚氣的臉龐,淡淡道:“本來今天是非我族類,殺無赦!但是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條生路,成爲戰神殿的一員,一個月後如果沒有讓戰神殿滿意的成績,你們還是死!現在把這個口訊轉達給每一個斧頭幫的殘餘,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戰神殿,正是唐詩爲滕宇凡組織的黑道,一個沒有兵,只有將的黑道。
那羣人面面相覷,滕宇凡正想下手收拾乾淨的時候,他們全部識相地往回跑。
滕宇凡悠閒地跟在後面,休閒愜意的像和情人散步。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的四個舍友滿身鮮血,就連最強悍的雲戰天,胸口也佈滿了上橫,幸運的是,並沒有人死。
雖然說戰神殿最開始的威嚴一定要建立在血腥上,但是他突然想到現在的戰神殿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強悍,所以這個血腥的度一定要掌握好,現在可以停了。
靜萱,來到我的世界,跟我我一起墮落,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