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盧子秋心裡掀起了滔天巨瀾,雖然自己的女人已經不少了,但是卻沒有一個女奴,看着郭熙然乖巧的樣子,他的腦海中閃現出捆綁、皮鞭、滴蠟、浣腸等毫不相關卻一樣誘人的畫面。
只是盧子秋沒有看到,郭熙然眼中那一抹狡黠的光芒。
李長今溫柔的小手,悄悄的伸到盧子秋的腋下,找到一塊最柔軟的地方,用兩根青蔥一般的手指捏住那麼一點點,然後一擰再一拉!饒是盧子秋如此高強的武功都忍不住痛哼出聲。
眼見着就這樣輕易的收服了郭再佑的紅衣軍,盧子秋鬆了一口氣,這個過程比自己想象得要順利的多了。
正當事情要圓滿解決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高聲說道:“大將軍,這姓盧的使詐,咱們不能降他!”
波瀾突起,說話的是紅衣軍的二當家高敬命!
“休的胡說。”郭再佑斥道:“爲國殺敵一直是郭某還有衆位兄弟的志願,如今長今公主殿下與大明盧將軍親臨,郭某豈能執迷不悟?二弟,不可再繼續糊塗下去了。”
“大將軍,您還記得朝鮮王是怎麼對待咱們的嗎?爲他賣命,恕敬命做不到。”高敬命說道。
“二弟,你這是要作什麼?”郭再佑大驚。作爲少壯派的高敬命,在作戰的時候一直衝鋒在前,在幫中的威望匪淺,如果他有異議,那麼這件事便懸了。
“大將軍,高某敬重您是一條漢子,所以才率衆來投,但是今天您竟然要降朝廷,做兄弟的不敢阻擋你升官發財的陽關道,但是兄弟們自由慣了,今日就與大將軍分道揚鑣。”高敬命毅然決然的說道。
“二弟,不可。”郭再佑連忙阻止道。
“怎麼?難道大將軍想要高某這顆人頭?”高敬命語氣不善的說道。
“大哥怎麼會想要二弟的性命,可是二弟,即便你不爲你着想,也要爲你麾下的弟兄着想,爲他們的前程和歸宿着想。”郭再佑依然勸道。
“不必了。如果大哥看在你我兄弟相交一場的情分上,還請給高某留條生路,日後也好相見。”高敬命說的決絕。高再由也不好再阻攔,值得讓到一邊。
高敬命剛要離開,便聽得一聲高喊:“高敬命,只怕你今天走不了了。”
高敬命臉色一邊,冷聲說道:“想要高某的這顆人頭,也要拿出幾分本事。”
說話的不是盧子秋,也不是李長今,甚至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從後山走出來的一名中年將軍!
“吳將軍!”鄭浩驚訝的說道。
不錯,正是吳惟忠。
“閣下是誰?怎麼從後山出來。”郭再佑慌了。他知道紅衣軍的精銳都在這裡了,後山只剩下了老弱病殘和家眷!
這個人竟然從後山走出,難道說——郭再佑轉向盧子秋,目光中含着質詢。
盧子秋上前一步道:“吳將軍辛苦了。紅衣軍家屬們沒有事吧?”這句話卻是代郭再佑等人問的。
“回稟大人,紅衣軍八百三十二名傷兵與家屬黯然無恙,無一傷亡。”吳惟忠回答道。
郭再佑鬆了一口氣,但是心中的疑團更大,錦山山寨嚴峻一場,除了山寨正門,其他三面都是險峻的崖壁,盧子秋的人是如何無聲無息的摸到山寨,並挾持了後山的家屬了的?
但是這個場合很明顯不適合問。
這位剛出場的吳將軍爲何一定要阻攔高敬命呢?
“閣下是誰?”高敬命警惕的問道。
吳惟忠看向盧子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全部落入了郭熙然的眼中,她驚訝的發現這個年輕的將軍竟然對軍隊有着如此之高的掌控度。
“葬倭征討軍麾下副總兵吳惟忠。”
“哼,無名小卒。”高敬命冷哼道:“憑你也想阻攔我?別忘記了這是在誰的地盤上!難道大將軍剛剛投誠便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兄弟被屠戮嗎?”
郭再佑爲難的看向盧子秋。確實,郭再佑剛剛決定投誠,盧子秋便殺害包括二當家在內的不願意投誠的紅衣軍,實在有些說不出去。
盧子秋看向吳惟忠,他了解吳惟忠做事一向非常穩重,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果然,吳惟忠從懷中掏出數封書信,遞交給盧子秋。
盧子秋打開了,匆匆的看了幾眼,嘆息了一口氣說道:“高敬命,本帥看你今天還真的不能走了。”盧子秋將書信轉給郭再佑。
郭再佑疑惑的拆開一封看了看,頓時面色大變,又手忙腳亂的拆開以下的幾封,越看神色越激動,最後,郭再佑大吼道:“高敬命,你他孃的竟然私通日軍!”
啊!所有在場的紅衣軍一下子炸了鍋的一般的議論紛紛,勇猛的二當家竟然會私通日軍?這簡直是太驚人了。
“二當家一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一名義軍說道。
“那可說不定,人心隔肚皮啊,誰知道他滿口仁義道德,內心中又是怎麼樣想的呢?”另一個反駁道。
“可是每次戰鬥二當家都是衝在最前面的啊。”
“他衝在最前面可是每次都沒有死啊,而且每次都被日軍逃脫。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有鬼嗎?”
從始至終,盧子秋帶來的軍隊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郭熙然看到這裡惕然心經,這樣的軍隊堪稱一等一的強兵,絕對不是紅衣軍這樣的烏合之衆可以比擬的。剛纔幸好沒有輕啓戰端,否則,恐怕聲勢最大的紅衣軍就要成爲歷史名詞了。
“栽贓!這是栽贓!”高敬命厚道:“大將軍,高某跟隨你這麼長時間,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會私通日軍?這分明是明人的卑鄙伎倆,想要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雖然今天高某要離開您,可那也是爲了去打日軍,而不願意看明人的臉色罷了。”
於是郭再佑又猶豫了。
盧子秋說道:“栽贓嗎?可是你的小妾說的話也是栽贓嗎?你牀底下三十萬兩銀子也是栽贓嗎?”
“胡說,我的牀底下根本就沒有三十萬兩銀子。”高敬命反駁道。
“本帥知道,不是銀子,是銀票啊!”盧子秋從吳惟忠手中接過一張銀票說道:“就是因爲這三十萬兩銀子,你勾結日軍,殘害自己的兄弟同胞!難道他們在你的眼中他們便不值得這三十萬兩銀子嗎?”
“你胡說!根本就不是三十萬兩!”高敬命簡直被盧子秋氣瘋了,這個可惡的大明人,竟然每一句話都在挑撥自己與郭再佑的關係。
“不是三十萬,那是多少!”盧子秋的話聲音又高,語氣又快。
高敬命下意識的說道:“是二十萬——”說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驚恐的雙眼看到平日那一雙雙溫和善良的眼神現在變得陌生和敵視!
完了!徹底完了!高敬命怨毒的看向盧子秋,正是他讓自己功虧一簣!
既然我要完了,我死也要拖上你!
高敬命快速的從懷中掏出短銃,對着盧子秋便要開槍!
“危險!”長今驚呼一聲,想也沒想便當在了盧子秋的身前。
“砰”的一聲,嗆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