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是誰的男人了!”秀寧紅暈滿臉,剛纔兇巴巴的勁已經完全消失了,可惜這句弱弱的抗議完全被盧子秋忽略了。
“秀寧,你也許不知道,這一次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盧子秋一見目的達到,連忙轉移話題。
“遇到危險了嗎?當時情況是怎樣的?”
“當時,兩名倭寇拿着刀一左一右向我砍來,而離我最近的護衛都有好幾米,遠水解不了近渴,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你平時教我的橫掃千軍!哈!他們全被我打倒了……”
洗完澡,盧子秋美美的睡了一覺,這幾天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高度透支狀態,第二天本來打算去山頂見一見星言的,可是這一覺竟然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中午的時候,府衙來了一位客人。
“叔叔!”丫丫一下子撲到睡眼惺忪的盧子秋的懷裡。
“丫丫,你怎麼來了?”
“丫丫見不到叔叔,所以到這裡找。”上次盧子秋救下丫丫的時候便住在府衙,因此她對這裡倒也不陌生,晃盪着沖天的羊角辮就跳進來了,府衙的僕役也不攔阻。
“悄悄告訴叔叔,是丫丫自己來的還是姑姑讓你來的?”
“可是丫丫答應姑姑什麼都不和叔叔說的,否則就沒有糖糖吃了。”丫丫裝作很爲難的說道,一隊漆黑的眼珠子分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這些,還有這些,只要丫丫說實話,這些就都給丫丫吃了好不好?”盧子秋連忙找來很多冰糖,循循善誘道。
丫丫拈了一口放進小嘴中化着,然後非常神秘的趴在盧子秋的耳邊說:“今天是丫丫自己要來找叔叔的。”
盧子秋一陣失望,原來是自己自做多情了,在星言的眼中自己依然是可有可無的。不過丫丫的第二局話馬上又讓盧子秋差一點跳了起來,她說:“昨天姑姑讓丫丫來找叔叔,可是叔叔不在。”
子夜的劉圩據點四處都靜悄悄的,空氣中還飄蕩着若有若無的焦臭味,寂寥的夜鵠時而發出滲人的叫聲。
沙沙,沙沙,草叢中發出野獸爬過一般的聲音,緊跟着露出一張人臉,這是一張女人的臉,幾縷劉海溼答答的貼在額前,沾滿泥灰的臉上露出幾片白皙的皮膚,驚恐的雙眸受驚的野雞一般打量着四周。
她本是劉圩村的人,夫家姓錢,嫁過來也沒幾年,人都叫她錢三嫂,倭寇來的時候丈夫腿快先溜了,本以爲必死的她卻因爲有幾分姿色和許多女子一起被倭寇抓了起來供他們取樂。那些終日刀尖tian血的倭寇心理上已經完全扭曲變態,他們不把這些搶來的女人當人,變着法的yin辱折磨她們,那段日子簡直生不如死,她連想都不願意想起。
好在時間不長,來了一羣身披黑衣黑甲的天兵天將。那天,她被突然響起的打鬥廝殺聲驚醒,睜開眼到處是火光和混亂的人羣。她很害怕開始奔逃,卻被一個死去的倭寇屍體絆倒,同時發現了他身上掉出來的兩個金元寶。爲了怕人發現,她挖了個坑把金元寶埋在了一棵樹下,然後和其他女人一起被天兵天將解救出來。再然後,她心裡惦記着那兩個金元寶,便推說家有老母和幼子半道離開了又潛回到了這裡。
雖然她對這個剛剛死過很多人的地方很害怕,也非常不願意回到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但是金元寶的誘惑力是很大的,只要有了它們,她就可以回到孃家蓋上三間大瓦房,再買上幾畝地好好的生活了,就可以徹底忘記這一斷噩夢。
錢三嫂摸摸索索的找到那棵樹下,循着記憶找到了地方挖了兩下,可是卻沒有挖到黃澄澄的金元寶,不對啊,她明明記得自己埋得並不深,爲什麼不見了呢?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錢三嫂回過頭,她看到十多個手拿長刀的男人,他們腳踩木屐,頭頂正中央的位置留着一彎髮髻,正是無數次出現在她噩夢中的魔鬼!
錢三嫂驚叫一聲像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般開始奔逃,可是她哪裡跑得過訓練有素的倭寇,她再一次被抓住,可是這一次再也不會有黑甲的天兵天將來救她了,她只能徒勞的掙扎着柔弱的手臂,踢動着白皙圓潤的大腿,最終溺死在魔鬼的yin笑中。
“別殺我,我告訴你們是誰殺了這些人。”錢三嫂絕望的大叫,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看到停下動作的魔鬼,錢三嫂惶急的說着:“我見他們向西面走了,有的人說了一句‘瑤州’,我可以帶你們去,不要殺我。”
意外得到重要情報的倭寇當夜便離開了劉圩據點,但是他們沒有帶走錢三嫂,那個一心想忘掉噩夢的可憐女人以後再也不必要擔心被噩夢驚醒,青草掩映中露出她一截白花花的小腿,草尖上正滾動着泛着紅色的“露珠”。
“不可能!這是剛剛傳回來的情報,那裡一直就沒有明朝的衛所!你們一定是被那該死的女人騙了。”宇公正信不容置疑的說道。
“將軍,以往沒有不代表現在也沒有。”副手竹下二提醒道:“屬下建議還是派人去看一看比較妥當。您看,這是大本營剛剛送過來的密信!”
宇公正信結果密信,心中恚怒。自己作爲福建境內的將軍卻沒能第一時間收到大本營的指示,反倒是這個竹下二,雖然他只是自己的副手,論威望論年齡都比自己矮上一截,可是他羽柴秀吉的親信,“這個就知道拍馬屁的小白臉。”
“瑤州?”宇公正信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連他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福建原來還有這個地方,但是大本營的密令上已經將這裡作爲下一個目標!
“沒錯,正是瑤州城。”竹下二說道:“人口不足十萬,瑤漢混居,山高林密,地理環境比較複雜,更詳細的情報還沒有。因爲瑤漢混居的原因,擔心駐軍會引發矛盾,所以瑤州城一直未設衛所,但是每一個瑤敏都是天生的戰士。”
宇公正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竹下二爲什麼會對瑤州城如此的熟悉,更沒有想到此次福建與浙江兩省的大演兵背後的陰謀竟然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