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紅子對這砍來的一刀也並未害怕躲避,她的眼神很平靜,似乎面對的這不是刀鋒,而是一道和煦的陽光。
大刀力道十足的砍在她的臉上,發出“叮”一聲響,這是金屬撞擊的聲音,難道三紅子臉上藏着兵器,衆人都被這一幕驚住了。
虯髯大漢再將她挾持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就將她放了開。
韓真以前在現代社會在電視劇或者小說裡大概聽說過這種刀槍不入的武功,不過將刀劍砍在她的臉上還可以發出兵器碰撞的清脆金屬聲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
這下衆人對丁老婦人跟三紅子便更加顧忌了。這三紅子從小父母早喪,被跟她同村的丁老婦人收養長大,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也並沒說過要有義女乾孃的名份,但卻情同母子,這是武館裡衆人都知道的。
衆人倒是知道丁老婦人武功非凡,但卻沒有想到三紅子不聲不響的卻有這等本事。
丁老婦人向衆人說道:“怎麼,還有誰不服大可前來向我們挑戰。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嫌命長。”
丁老婦人就是想要三紅子將自己身上的厲害招數在衆人面前顯示一番,以幫她樹立威信。
她向一人下命令,讓此人出去抓個動物回來,本意是要三紅子用自己的武功殺掉此動物,好讓大家知道她的厲害。這人出去不久就返了回來,手裡抓着的竟然是一隻小老鼠。
丁老婦人向他訓斥道:“就這麼小的東西還用三紅子動手嗎,你都可以將它殺掉。外面野獸遍佈,你抓一個兇猛些的回來。”
這人到外面走了一陣,回來後一無所獲,向丁老婦人叫苦說附近根本沒有野獸。
丁老婦人向他責怪道:“呵呵,沒有就沒有吧,那就只有陪掉你的性命讓三紅子來練招了。”
這人聽聞此言馬上就向外跑去,沒一會兒就又返了回來,衆人見他手裡抱着一頭豬,伴隨着這隻豬嚎叫的聲音,他已經來到了近處。
一人說道:“他這是抓了一頭野豬回來?”
剛纔的那虯髯大漢低聲說道:“當然不是野豬了,是我們後院裡自己養的豬。”
丁老婦人正要發作脾氣,虯髯大漢讓她不要再爲難衆人,說他自己要去找野獸來。
沒一會兒他就返了回來,手裡提着兩頭野豬,韓真大爲吃驚,沒看出他竟然有這等腕力,只是這兩頭野豬已經被他給打死了。
丁老婦人向他說道:“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大個人了卻是這般的愚蠢,這兩隻死豬還用三紅子動手嗎。”
韓真忍不住說道:“人家這是在向你們母女兩個示威呢,看看,我連野豬都能打死,還是兩頭。”
雖然他不能確切的知道丁老婦人跟三紅子之間的關係,但是從她們之間的說話態度等情形很容易判斷出來她們就是母女的關係。
她們兩個倒也沒有反駁。
人羣中一四十幾歲的削瘦男子爲了討丁老婦人的好,過來“啪啪啪”扇了韓真幾巴掌。
丁老婦人反而向削瘦男子責怪道:“你這廢物,誰讓你動手打他的,萬一把他打死或者打傷了,三紅子還怎麼拿他練手。”
韓真倒還成了她的保護對象了。
韓真捂着被打的臉,裝做很痛苦的樣子直接躺到了地上。
丁老婦將他扶了起來,向衆人警告,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許再對韓真動手。
韓真向她說道:“丁女俠,我這一被打心情就不好,特別容易自暴自棄,從而上升到自殺。這口惡氣你一定要幫我出了。好歹我從現在到被你家三紅子打死期間還都是你的人。”
丁老婦人見韓真氣還沒消,這就將那削瘦男子抓了過來推到他面前,跟他說可以將被打的巴掌還了回去。
韓真自然大是歡喜,在這削瘦男子臉上連扇了七八個巴掌。對方沒敢還手,只是氣憤至極的瞧着他。
那一衆人見到削瘦男子受欺負,在虯髯大漢的帶領下又圍到了近處,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韓真猜測這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剛纔他見識過丁老婦人的身手,知道衆人即便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想到這裡就放心了。
韓真向衆人訓斥道:“怎麼,就憑你們這三腳貓功夫,還想打嗎。你們這幫蠢才,真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
虯髯大漢帶頭將手中大刀扔到了地上,衆人也把手裡的大刀都“嗆啷啷”丟了出去。
韓真說道:“剛纔你們手裡的刀就已經在丁女俠的攻擊下扔到了地上,費了半天勁才撿了起來,這倒好,又扔了,一個個的在這裡耍什麼小孩子脾氣。”
丁老婦人也不明白他們這是何意。
虯髯大漢說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不再是冷刀門的人了。原以爲加入冷刀門可以仗勢欺人,無惡不作,誰知道卻是這般下場。”
韓真見過不少壞人,但是壞到這個無恥地步還亂用成語的他們只怕是頭一份。
剛纔被韓真剛剛打完的削瘦男子突然衝了過來一腳就將他給飛踢了出去。韓真受這重重一踢,人飛到了三四丈之外。
既然削瘦男子已經起了頭,衆人這便就無所顧忌了,全都撲了過去,對着韓真猛毆了起來。他們出手頗重,招招見血。
待丁老婦人到了近處時,韓真已經被打暈了過去,她知道說話已是無用,立即一刀劈過,現場先是傳來一股冰涼之氣,不及衆人逃跑,馬上就又轉爲灼燒之感,火光一片,將衆人燃燒其中。
爲免傷到韓真,丁老婦人大刀一揮馬上就將火給滅掉了。
她這一刀揮下,衆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嚴重的整隻手都已經被燒沒了。這種火比普通的火更有灼燒力,燃燒得非常猛烈,燒傷速度要更快,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人的骨頭焚燒至灰燼。剛纔丁老婦人出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衆人現在已經屍骨全無了。
韓真被衆人擋在中間,又是倒地的狀態,倒是沒有被這刀火燒到,只是袖子上的衣服稍稍着了一些。
削瘦男子跟虯髯大漢躲避很快,受傷較輕,兩人一起安撫着傷者,帶着衆人一起就要從這裡離去。
丁老婦人將他們攔住道:“沒有秦館主的命令誰都別想走。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剛纔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們只怕已經被燒成了灰燼了。現在還敢放肆嗎!”
虯髯大漢跟削瘦男子互相瞧瞧對方,這就又勸着衆人暫時留了下來。
丁老婦人繼續向他們說道:“好了,鬧也鬧夠了,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與你們這些小輩多做計較了。你們一起出去給我找些野獸回來。那野獸越是兇猛便越好。”
虯髯大漢跟削瘦男子這就帶着衆人一起到了外面。他們所在的地方處在遠郊,近處時有野獸出沒,要是抓一些活物回來倒也容易。
不一會兒,衆人就已經返了回來,這回竟然是抓了一隻老虎回來,老虎雖然沒有死,但是被他們擡了回來時精神欠佳,原來這隻老虎是被他們砍傷然後才抓了回來的。
韓真見到老虎受傷,心裡有些不忍,在他眼裡老虎不是兇猛的吃人之物,而是一隻可愛的大貓。想起之前他跟老虎玩耍的經歷,過去仔細瞧瞧這隻老虎,看它的的毛色紋理,懷疑它就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隻老虎。
他向衆人說道:“一羣人爲難一隻受傷的老虎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就抓幾隻活着的狗熊跟野豬回來。”
說這話時心裡又在跟自己說,狗熊野豬好像也沒得罪自己,還算可愛,其實也不該抓。
虯髯大漢不去理財韓真,向丁老婦人說道:“三紅子一個小女子要能打死這隻老虎,我們大家自然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丁老婦人說的話正好又隨了韓真的意思:“我要的是一隻活被蹦亂跳兇猛異常可以吃人的老虎,這像只病貓似的要他做什麼。你們接着再去捕獸,一不可殺了,二不可傷了。”
削瘦男子有些不耐煩道:“你這不是故意難爲人嗎,這些猛獸個個都是一副吃人相,要不將它們弄傷,又怎麼可以抓了回來。要不你出去試試。”
丁老婦人向他斥責道:“你知道這是在跟誰說話呢,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瘦男子不屑道:“剛纔我倒是奉承你了,可是落得了什麼下場,還不是被你責怪,所以,做人一定要強硬到底。爺爺我自從加入了東鼎派之後就沒有怕過死,有能耐的你現在就把我打死。”
虯髯大漢也衝了過來,向丁老婦人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大家都不怕死。你要不讓我們離開的話現在就將我們全部殺了,大不了死拼到底。”
一時羣情激憤,衆人馬上就舉着大刀衝了過來,眼見就要對丁老婦人發起第二次進攻。
韓真見這幫人真是撞了南牆也不回,明知打不過還要再次拼。
丁老婦人又次將大刀揮舞了出去,這一次帶來的刀火只燒向了這削瘦男子,刀火很大,轟然一陣就將他給燒成了一堆灰燼。
衆人見此並沒有顯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只是稍稍向後退了退,互相小聲商量着應對辦法。
丁老婦人向虯髯大漢說道:“怎麼樣,我說話還有份量嗎,還不接着去抓野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