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先說着說着自己就站了起來,瞧瞧院子中一個坑窪處,那裡是一個水坑,前日剛剛下過雨不久。他走向這水坑,爬到地上,將整個頭都放到了水坑裡。
吳三爺向樑大夫問起道:“剛纔你是不是這毒下的有些猛了,把他給弄成瘋子了,這怎麼好呢。要真瘋了咱們倒還不好把銀子給拿過來了。傳了出去十分有損我的名聲,想我堂堂賭王能騙這一個瘋子的錢嗎。”
蔣純先將頭埋了一陣才終於又將頭探了出來。
常大夫向樑大夫問起道:“難道這是他的另一種解毒之法,我倒是沒有聽說過。”樑大夫說這可能屬於是一種解毒的偏方,自己很早之前倒稍有耳聞,現在幾乎是忘了個乾淨,要說到解毒還是用他靜心配製的解藥比較穩妥。
蔣純先用水坑裡的髒水泡了一陣臉後,又將頭伸入到水裡,咕嚕嚕一陣,這次他是在喝這些髒水。他喝下很多髒水後,頭探到外面時已經基本將毒給解掉了,臉色也由灰黑色變至了正常。
這時,韓真扶着陳雪來到了這裡,常大夫假意關心陳雪的病情,一副關切的樣子說道:“陳女俠,您的病還沒有好呢,這貿然出來要是再感了風寒可就嚴重了。”轉而又向韓真責怪道:“韓真,你這奴才是怎麼當的,陳女俠要是有了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韓真沒好氣道:“常寶,我現在懷疑一件事情,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幹太監的。你們的家訓就是太監處事的奴才哲學之道。你們家之所以有後代是因爲你的祖先會先將孩子生完,然後再進宮,所以即便你們代代是太監,但卻代代相傳,經久不衰。不過,到了你這一代就已然是沒落了,你想進宮當太監,苦於沒有門路,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到東鼎派當了太醫。”
常大夫向陳雪說道:“陳女俠你看,這是我跟他的事,他卻侮辱我的祖先,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今天非得撕爛了他的那張破嘴。”
陳雪微微笑笑不語,覺得韓真剛纔說的話甚是滑稽,這常大夫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經過韓真一調劑卻是成了開心果一般。
韓真命蔣純先的僕人給陳雪搬張椅子來,可他的僕人也不知道韓真是敵是友,一時猶猶豫豫不去做。常大夫這就跑了出去,催促着一個男丁將剛纔蔣純先坐的太師椅搬到了陳雪面前。
韓真想要戲弄一番常大夫,自己坐到了太師椅上,向他說道:“你這職業奴才,當初你的祖先是怎麼培訓你的,這裡有兩個主子,你卻弄來了一把椅子,怎麼坐,難道要我抱着陳姑娘坐嗎。”常大夫指指他瞪大眼睛道:“你胡說什麼,陳女俠是隨便可以讓你亂抱的嗎。”韓真一隻手輕輕摟摟陳雪道:“這不是抱了,你管得着嗎。”常大夫試着拽拽韓真,向陳雪說道:“陳女俠,這本來是你的寶坐,這韓真太不要臉,要不然你給他一掌,將他打飛出去,這把椅子就是你來坐了。”
陳雪不去理他,只是輕輕靠着韓真。常大夫只得又去搬了一把躺椅過來,這次陳雪倒是可以半躺在上面休息着。
韓真向陳雪說道:“陳姑娘,你還說無聊的時候我們去聽戲,那聽戲多無趣啊,這裡可是現場直播玄幻仙俠大劇,還又是衆明星友情出演,咱倆還是一樣不用門票,哈哈。”
見到蔣純先這時又鑽到水坑裡喝水,樑大夫也是有些不明所以,這毒都解了怎麼他還在喝,難道他還真是渴了不成?
越想越是好奇,這就走近問起蔣純先他這樣做的原因,蔣純先探出頭來很平淡道:“樑大夫,都說你是一代神醫,我看也不過如此嘛,我這毒剛剛解了,萬一反覆復發怎麼辦,我不得好好鞏固一下嗎。”
韓真更是不解,見蔣純先喝髒水,這也就過來瞧個仔細,問起道:“蔣公子,爲什麼你會喝這種水,難道是因爲你比較注重環保,珍惜水資源嗎。不應該啊,在你們這個時代還不會有這種思想意識的。我知道了,你這是一種病,在我們那個時代裡也是有的,比如有人就喜歡吃碳吃土。這水是不是越髒你就會喝得越興奮呢。”蔣純先不去理他,繼續爬在水坑裡咕嚕嚕的喝個不停。
韓真笑笑道:“這就跟驢似的,見水就喝啊。”突然他這時才發現蔣純先的兩隻胳膊已經沒有了,一陣驚慌向後退去。
他向蔣純先說道:“蔣賭王,你的胳膊呢,是不是輸了,有那麼多銀子你還輸胳膊,真是……人家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你這兒三日不見,四條腿哺乳動物變兩隻腳鳥類了。”
蔣純先又喝了一大口水這才又將頭探了出來道:“我的胳膊當然不是賭輸的,是被那兩個庸醫給算計沒的,這筆賬我就先記在心裡了。”
韓真做嘆氣狀道:“你記在肺裡都沒是沒有用的,以你的手段應該玩不過那兩個庸醫,這俗話說,明賤易躲,暗賤難防,以他們兩個的低賤程度,接下來你們要再鬥下去的話,你的兩隻腳一會兒可能也就沒了。到時候你連鳥類都是不能做了,直接變無脊椎動物了。”
蔣純先扭扭脖子,又將前全身的筋骨鬆了鬆,他的兩隻胳膊竟然是神奇般的長了出來。現場之人無不驚呆!
韓真過去在他胳膊上大膽摸了摸,發現確實完好無損。樑大夫跟常大夫這時候才感覺到這個蔣純先真是不太好對付。
蔣純先握握自己的拳頭,伸伸胳膊,一副得意的表情暫時離開了這裡進到了屋內。
吳三爺跟着他幾步喊道:“我們還沒有賭完呢你這是要跑到哪裡去呢?”蔣純先不去理他。
兩個僕人將吳三爺攔在了外面,其中一人向他說道:“我們蔣爺要洗澡了,你躲遠些。”
韓真拍拍手大叫道:“不錯啊不錯,魔幻片啊。”
這是蔣純先的習慣,不論做什麼事情一點兒都見不得贓,何況他沾到那麼髒水,所以當然要去洗澡了。
這時樑大夫、常大夫跟吳三爺又商量起了對付蔣純先的辦法。唐甜隱隱感覺到這次賭局吳三爺多半是會吃虧的,這時勸他還是離開爲好。吳三爺被她一陣勸,也是準備要走的,可樑大夫卻說道:“吳三爺,咱這麼大張旗鼓地來了,然後呢一文錢沒有贏到就灰溜溜的走了,傳了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唐甜說道:“你們雖然沒有贏到人家的錢,但是卻那般狠毒,要人家丟掉了胳膊,也算是出盡了風頭。看來今天我們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想要贏錢只能待改日再議了。”
吳三爺還是覺得唐甜說的話更有道理,這就要決定還是離開。樑大夫連連將他攔住繼續勸道:“我有幾百種下毒的方法,我就不信這姓蔣的能一一解除。既然來了,我們就跟他死拼到底算了。看看這宅子本來是咱們的現在卻讓他白白住着。就連他現在洗澡的那間屋子也是你以前住過的房間。”
唐甜拉着吳三爺就要離開衛宅,樑大夫跟常大夫還是不依不撓的想要將着吳三爺給拉了回來。唐甜拿出匕首猛地一刀刺向樑大夫肩膀,向他呵斥道:“你這庸醫今天是不是活膩了。”樑大夫的肩膀被刺破,一時生氣就將唐甜掐住脖子挾持了過來。
吳三爺指指樑大夫急切道:“你想要幹什麼,你要是將甜甜傷了,一文銀子我都不會分於你。”韓真在一邊想着這怎麼一會兒魔幻喜劇片突然就變警匪片了呢。還有這唐甜的性格起落也太快了,簡直不能讓人適應。這種場合好像幫誰都是錯,讓他們順着劇情發展纔是最好的結果。
唐甜對樑大夫沒有絲毫懼意,表情很是輕鬆,竟然然笑笑說道:“樑大夫你的手抖什麼抖,是不是都嚇得尿褲子了呢。”聲音放的更大了些又說到:“想要刺本姑娘就快些,我等不急了,反正三哥對我又不好,我正不想活呢。”她心裡清楚得很,樑大夫是爲了求財,真要是將自己殺了他便一文錢都得不到了,料定他不敢對自己下手,雖然此時自己處於被挾持的狀態,但卻突然出手,“啪啪啪”幾巴掌扇在樑大夫的臉上。
樑大夫將匕首扔到了一邊,摸摸自己被扇疼的臉說道:“唐姑娘,本來我是跟你鬧着玩的,你出手不應該這麼重。想我給人看病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受人尊敬,要有那個敢扇我巴掌的話,他也就死到臨頭了。不是跟你在這裡說大話,即便是縣官老爺知府大人都不曾敢動我一根汗毛。”
韓真聽他說話的意思,又細瞧他的表情神態,猜測他可能在唐甜向他扇巴掌時給對方下了毒。
果然如韓真所料,唐甜的一隻手這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
吳三爺問道:“唐甜,你怎麼樣?感覺哪裡不舒服?”韓真在一邊補充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手不舒服了,都黑成這樣了,比熊掌還要黑!這個時候你當然應該找樑大夫拼命,保護自己的女人。”
吳三爺向樑大夫憤怒說道:“甜甜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那份錢我全分給了常大夫。以後再有分錢的事你想也別想了,讓你活活受窮一輩子。
樑大夫說道:“吳三爺,大家本來都是好朋友,我也不想鬧到這個地步,只要你能答應待會兒跟那蔣純先接着再賭,嫂子的毒我敢不解嗎,我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你這棵搖錢樹呀。”
唐甜突然呵呵笑笑,指指樑大夫說道:“你還是先瞧瞧你的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