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喊叫道:“爺爺,你在哪裡。我爺爺被水獸吃掉了。這幫孽畜,我跟它們拼了。”
她向水獸衝了過去,水浪激涌下,她跟韓真都被這一圈“刺蝟水魚”包圍了起來。
兩人同時被水浪淹沒,波浪起涌,韓真奮力向上游去,剛剛在水面上露了個頭就又被水波蓋過了。
他在水中隱隱看到小梅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幾隻“刺蝟水魚”就要向她咬去。
韓真快一步遊了過去,將兩隻“刺蝟水魚”抓在水中想要將其甩向一邊,以可以給小梅騰出個出口讓其逃跑。
韓真手上力道雖然可以將這兩條怪魚抓在手裡,但他的手馬上就被刺破了,血水涌了一片。
有這兩條怪魚在手,他竟然可以保證不被沉到水底,不自禁的向上浮去。
心繫小梅安危,將兩條“刺蝟水魚”暫時放手,一個猛扎沉到了水底,此時三條“刺蝟水魚”已經咬在了小梅的脖子上。韓真用手中兩條“刺蝟水魚”砸向咬着小梅的三條“刺蝟水魚”,刺刺相碰,三條怪魚終於放開小梅向一邊游去。韓真胳膊繞在她的脖子上,藉着“刺蝟水魚”向上浮游的特點,將小梅也一起抓到了水面上。
韓真緊緊勒勒小梅脖子,試着將她喚醒道:“姑娘,你快些醒醒,咱們獲救了,你不會脆弱到這麼一淹就會死了吧。”
見小梅還是沒有醒來,此時他手上也被這“刺蝟水魚”扎得難受,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手握在一片鋒利的刀鋒上。
他手上涌出的鮮血染紅了周身一片水域。
“姑娘,要是你再不醒來,我可要採取措施了。”韓真焦急道,本來他想要救醒小梅,跟她一起藉着上浮的空隙向遠處幹岸上逃去。可是時間要是太長,自己這兩隻手要一直被這麼紮下去,只怕再過不了多久就會廢了。
他乾脆將一隻“刺蝟水魚”向小梅身上砸刺去,直刺得她渾身銳疼,終於醒了過來。
小梅瞧瞧韓真不斷流血的一雙手,吃驚道:“韓公子,這個時候逃命最要緊,你怎麼還有心情抓魚,這麼多的血,你還將它們殺了。”
韓真沒好氣道:“對,我想吃生魚片了,你的思想怎麼可以這麼萌呢。”正說着話,一片急浪涌了過來,他不自禁的喝下了好多水,咦,這水怎麼是鹹的,難道是海水嗎,沒聽水過湖水是鹹的啊,這些水獸是從禁湖裡跑了出來的,哪裡來的海水。
他又喝了一口,很是確定,這水就是鹹的,向小梅道:“這位妹妹,這水好像是海水,但是我怕自己判斷錯了,說不定是我驚嚇之後突然變的味覺失調,所以你也喝一口試試,看看我的判斷有沒有錯。”
小梅立即道:“這麼髒的水也只有你這種傻蛋纔會去喝,我纔不喝。”
韓真催促道:“讓你喝你就喝,不要這裡裝硬漢。否則我按着你的頭讓你像飲馬一樣喝你也得喝。現在這裡就咱們兩個人,我想欺負你就跟捏死半隻螞蟻一樣簡單。”
小梅盯盯他道:“韓公子,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我的脾氣是好是壞,連我自己都琢磨不透,這個時候你不要再激起我的怒火了。”
韓真拿起手中“刺蝟水魚”扎扎小梅的臉道:“你試試,這魚扎人的滋味有多疼,我爲了救咱們兩個這都忍辱負重,捨生取義了。你再囉嗦下去,我要把這兩條魚放開的話,咱倆都得沉到水底。”
小梅向韓真道:“你要扎別的地方我尚且可以當你年紀小不懂事不與你計較,但偏偏是扎臉不行,你再扎一下試試看。”
韓真繼續用“刺蝟水魚”在她臉上扎去,令他奇怪的是,自己將這帶刺的魚怪抓在手裡以後,它們好像就沒有掙扎反抗,就如是死魚一般,就算是一般的鯉魚被抓到以後也要拼命掙扎逃跑的。難道是因爲自己將它們的頭露在水外,將它們給渴死了?
韓真見手中的怪魚在稍稍動彈着,倒絕不是徹底死了。
小梅摸摸自己臉,見有血跡擦下,向韓真憤然道:“你非得逼我在這個時候跟你反目成仇嗎。”韓真不理他,繼續輕輕的扎着她的臉,還在逼着她去喝這水。小梅一拳打向韓真,這一拳足足打在他的臉上,韓真覺得這一拳出手很重,好像又有一顆牙也活動了些。
他也被打的有些着急,喝罵道:“小梅,我警告你,我也是有底線的。你一次可以打掉我一顆牙,第二次絕對不可以。是不是我跟你相處的久了,以後就得變成所謂的滿地找牙。我警告你,這顆牙要是再鬆動了,我一定饒不了你,以牙還牙這四個字你想必聽說過吧。”
他說話間又吞下幾口水浪,這次只顧着關心自己被小梅打壞的傷口,倒也忘記了再品一下這水是不是真的就是鹹的。
一陣後,韓真細細感覺着嘴裡的味道,還是有些鹹鹹的,但很快就被一股血腥味所覆蓋。
這時他很是確定了,這水既然是鹹的,那就一定是海水。也不用再費周折讓小梅試了。
但心裡開始對小梅有幾分埋怨,出手這麼重,還屢屢都把自己的牙給打掉,如果這次再掉一顆牙,那以後隨便笑笑都會很難看。
小梅也很氣憤道:“你還不將我快些放開,我就是死也不用你救。”
雖然是有些生氣,但又不可能真的就讓她淹死在這裡,他更緊些勒住小梅道:“算了今天小爺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懶得與你這丫頭片子計較了。”
小梅好像還不解氣,一拳又已經向韓真的臉部砸了來,這次韓真幾乎徹底被激怒,但再瞧瞧小梅臉上的道道血痕,想想倒也可以理解,一般這種小女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這張臉,在這個時候跟她要是再一味的計較下去倒顯得自己不夠大度了。
這時兩人繼續在漂浮着前進,離總壇最高處掌門人的住所已經較爲近了一些。
只是這羣水獸御水而行的速度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越來越慢了,直到這時候幾乎是停了下來。但是這水域的面積卻越來越大,就似乎已經將整個禁湖的水都給移到了這裡一般。
那兩條“刺蝟水魚”的刺已經全都刺牢在了韓真的兩隻手裡,雖然還在滲血,但韓真覺得已經沒有開始那般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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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婧等人已經逃到了最高處,只有韓真跟小梅還浮在這水上。
韓真向死下瞧瞧,分析道:“姑娘,看情形現在咱們有機會逃跑了,再向遠處遊遊,就可以站到幹岸上了。”
小梅道:“要走你先走吧,我還要留在這裡找爺爺呢。”
韓真又想起來,這裡的水獸開始時本來十分兇猛,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恨不得吃掉自己,這時怎麼都沉到了水中不露頭了,也許這寂靜之中會藏着更大的陰謀。
水面向兩邊延伸出去好多,雖然不像剛纔般向上涌去,但此時卻依然不斷的在向寬向遠慢慢延伸,看樣子像要將整個東鼎派給淹了一般。
韓真勸小梅道:“姑娘,你那位慈祥可愛的爺爺估計多半已經死了,你若再不走,他可就連你這獨苗都沒有了。”
小梅怒道:“廢話少說,我不想看到你,給我滾遠些。”
韓真見自己剛纔本來是接近這片水域的岸邊,這時已經處在了半中央,再後來只怕是要離幹岸會越來越遠,這就勒住小梅向一邊游去。
小梅一口咬在他胳膊上道:“說過要你走了,還不走。”韓真被她這麼咬了一口,終於決定將她放開,就要離開時,將一隻手上的一條“水刺蝟魚”拔了下來遞給她道:“姑娘,只要有這個東西在手你就沉不到水底,既然你執意要留在這裡,只怕是誰都攔不住你的,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這條“水刺蝟魚”拔了下來時,韓真手上的血又涌出去好多。小梅緊緊按着他的一隻手道:“疼嗎?都這樣了你還在我面前胡鬧,你以爲我就那麼願意打你嗎。”
韓真將這“刺蝟水魚”在手裡搖晃着說道:“疼不疼你接下來親自感受一下就知道了。來吧,給你,只是先前疼那麼一小陣,之後就麻木了。”
小梅正要接過,韓真突然有些好奇,仔細瞧瞧這“刺蝟水魚”道:“咦,這傢伙怎麼會一動都不動了,是不是死了,不知道我要將它徹底沉回水裡會怎麼樣。”
他將“水刺蝟魚”強行沉入水裡,它的浮力很大,他用盡力氣去按,幾乎半邊身子都一起陷入了水中。小梅也從他身上不小心被丟開。
水裡的場景讓他大吃一驚,裡面各種各樣的水獸都在裡面向外吐着水柱。整個水的顏色有些渾濁犯黃,水獸吐出的水呈藍色,所以纔看得出來。
怪不得這裡的水會越來越多,原來都是因爲這些水獸在吐水。
他將這“水刺蝟魚”放在水中時,這怪魚漸漸的好像恢復了精神,待他再要將它拿出水面時,它突然狂性大發,搖頭擺尾起來,韓真哪裡還抓得住它。韓真正想要離開時它卻主動返了回來進攻於他。
它一口咬在了韓真手上,韓真這隻手似乎都受痛慣了,順勢又將它高高舉了起來,這“刺蝟水魚”將頭露在水面上,一時便焉頭搭腦如是半死一般。韓真終於明白,像這種怪魚只要是將頭露在空氣中,它就會昏迷過去,只是不知道它昏迷多久纔會死。
這裡水底到岸上的距離已經超過一丈之高,小梅剛纔向下沉去時一直向上奮力游去,游到水面上時已經是氣喘吁吁。
韓真將她抓在手中,將咬着自己手的“刺蝟水魚”砸刺到了她的肩膀上道:“這種折磨人的救生圈你不得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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