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一邊自己向回返了去,一邊叫着萬癡:“萬大師,不要逃了,我們這下發了,只要抓到這怪獸,它渾身是寶。”
萬癡聽他如此說也停下了腳步,向回瞧瞧道:“可這饕餮太過兇猛,不同於一般的小貓小狗,沒那麼容易被逮到。”
清遠很是堅定道:“逮不到也一定要試試,我們體內的化妖丸之所以能被化解掉就是這個靈獸的功勞。”
兩人一邊商量着就向回返了去,這饕餮也毫不放鬆的追近了他們。清遠拿出乾坤陰陽鏡在它面前一照,再看看鏡子裡面,見還是饕餮本身。
清遠放心道:“看來它不是妖,這不是妖就不太好抓了。老衲是降妖世家,只可以降妖,抓不了這怪,我們還是走吧。”
萬癡道:“既然來都來了,還走哪門子,抓抓試試看。”
萬癡上去要瞧瞧怎麼設法抓這饕餮,清遠卻是連連躲避,剛剛跑出去沒多遠,就見萬癡被饕餮的爪子抓在了手中。
清遠拿出乾坤陰陽鏡再次照向饕餮,這次饕餮好像對這鏡子有幾分懼怕,微微向後躲躲,見清遠還是一刻不肯放鬆的逼照了過來,饕餮又向左右方向躲避一些。
原來饕餮是看到那乾坤陰陽鏡裡有另一個自己,一時猜不透對方的身份,閃來閃去時無意間也就將萬癡扔向了一邊。
饕餮不再躲避,反而大膽開始向清遠手中的乾坤照妖鏡追去,清遠趕忙狂奔而去,穿過樹林,繞了一陣又返回了原地,其間饕餮一直緊隨他身後。
饕餮其實一下子就可以將清遠抓在手中,但因爲好奇他手中鏡子,一直想要接近他,卻又不願意傷害了他。
這饕餮平時在水邊時,每次看到自己的倒影,覺得這倒影跟自己的父母很是相似。故此一直以爲這倒影就是自己的的父親或是母親。現在又看到清遠手中鏡子裡又有那個父母的倒影,所以才一直追了來。
清遠有些累了,生怕這饕餮一不小心給傷到自己,到後來時情勢危急索性將乾坤陰陽鏡扔到了一邊。
饕餮終於追到了鏡子,上前用爪子輕輕拍拍,發出一陣低鳴,想要將裡面自己的父親或是母親給叫了出來。
它叫了一陣見鏡子裡的那個饕餮沒有出來,用爪子將它抓了起來,向一邊跑了去。
清遠連忙發瘋似的追趕,他一邊追一邊大叫着:“孽畜,你給我回來,那是老衲的鏡子,別讓我抓到你,抓到你後我定饒不了你。”
韓真跟萬癡及周晴晴也追了過去,急忙勸清遠不要再追,乾坤陰陽鏡丟了就丟了,要是追到饕餮將其激怒的話,說不定性命就沒有了。
幾人哪裡追得上那饕餮,沒多久就被遠遠甩在了後面。
清遠休息片刻後仍舊是不挺歇的追趕,韓真幾人也只得跟隨他而去。
到了一處小溪邊,饕餮停了下來喝水,但是爪子裡還是緊緊抓着那鏡子。韓真幾人總算跟了上來。
清遠從身上拿出一盤細細的繩子,大膽靠近饕餮將這繩子用力一甩,整盤繩子自動散開,成了一個網狀,將饕餮穩穩的綁了起來。這繩子看似平常,但觸到饕餮的皮肉後便與它的筋骨融到了一起,漸漸的這繩子就像是饕餮身上的肉筋一般,它想要嘗試着將繩子拿下來,但只要稍稍一動,全身就會鑽心的疼。
清遠過去將自己的乾坤陰陽鏡拿了回來,吹吹上面的灰塵,小心擦拭着。
原來這清遠是有辦法抓住這隻饕餮的,先前衆人一起與藍麒麟對付饕餮,他沒有使出此手段相助,這也就罷了,後來萬癡被饕餮抓到,命在旦夕時,他也沒有立即放出這神奇的繩子救對方。
萬癡這時臉色鐵青,眼神裡噴火直勾勾盯向清遠。
韓真也嘆息道:“清遠啊清遠,我們這些人在你眼裡難道還不如你的一件法器嗎!怪不得萬癡總是教訓你,你這孩子要是沒有人管教那還不反了天。”
清遠連忙向韓真解釋道:“皇上,你幫幫我,幫我向萬大師求個情,其實不是我見死不救。主要是因爲我的很多寶貝都被萬大師給謀了去,這“筋魔繩”是我最得力的寶貝了,所以一直不敢拿出來。就這個乾坤陰陽鏡我自從第一次拿出來以後,萬大師就總是以各種理由借了去,然後每次都得是我前去索要,他才肯歸還。我不想這筋魔神也被他惦記……”
韓真向清遠道:“其實你說的我也理解,你這些寶物在你心裡一定很是重要,比我們的命,甚至比你自己的命都要重要。這件事我就兩不相幫了,萬癡要是硬要執行家法的話,我也是管不了的。其實你的頭沒事經常砸砸也好,說不定機緣巧合下還能臉成鐵頭功呢!”
清遠瞧瞧萬癡,見對方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他躲到韓真身後,不斷說些好聽求饒的話。
韓真耳根子軟,向清遠道:“大師,要不然這樣吧,萬癡不是喜歡舉起石頭砸爆你的頭嗎,他憑什麼砸你啊,我又沒授權給他,呃不,是命令。他砸你,你也可以砸他啊,真不明白你爲什麼怕他。”
清遠覺得韓真說得也有些道理,磨拳擦掌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要與清遠對峙。
他知道周晴晴跟萬癡好像是有些不合和,向周晴晴討教起了對付萬癡的方法。
周晴晴淡淡道:“對付萬小賊,記住下手要快,要狠,要準。這三點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狠字。你之所以怕他,是因爲你下手不夠狠,對他有所保留。只要你將他殺了,你便可以代替他,成爲皇上身邊第一紅人。”
聽了她的一番話,清遠信心百倍的舉起手裡的石頭向萬癡去了。
韓真輕責周晴晴道:“師父,你這樣教唆清遠,萬一他真的跟萬癡結下了仇怨,那該如何是好,他們都是咱們自己人啊。”
周晴晴冷哼一聲道:“這兩個禿驢本來就欠些管教,讓他們狗咬狗才是最好的。”
清遠舉起石頭氣勢洶洶近到了萬癡身前,一見萬癡黑着的臉,他馬上便泄了氣,將石頭恭恭敬敬遞向萬癡,一副負荊請罪的意思。
萬癡接過石頭,冷冷笑笑道:“怎麼,你拿這石頭本來是想要砸我的對嗎?”
清遠馬上否認道:“不是,半點那個意思都沒有,我是來請罪的。”
萬癡將石頭遞迴到清遠手裡道:“請什麼罪,你何罪之有呢,大家畢竟共患難一場,恩恩怨怨的你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不如從現在開始,咱倆做回好朋友,我再也不會欺負你了。以前那樣全是我的錯。”
清遠知道,不久前,類似的口吻萬癡有過,但後來還是在趁自己不注意時給了自己血濺當場似的狠狠一擊。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
天天讓他這麼欺負着很不是滋味,今天既然皇上跟周晴晴都不反對,那就跟他一比高低吧。
清遠再次迅速撿起石頭,“啪”一聲砸在了萬癡腦袋上,石頭碎了一片,萬癡也沒有躲避。萬癡拍拍頭上留下的石頭碎屑,向清遠笑笑以示友好。
清遠一時忘了萬癡是練過鐵頭功的,一向不怕被砸。見他這個時候還對着自己笑,清遠更加覺得瘮的慌。
他自己撿起了一塊石頭遞到萬癡手中,帶着哭腔道:“萬大師,我錯了,請你打我吧,我該死。”
萬癡搖搖頭,摸摸清遠光頭上不久前剛被自己砸傷的傷口道:“清遠,每次打完你我都十分的後悔,我覺得尤其是我們修行的,絕對不能殘害同門。前次打得你比較重,今天就免了吧,再這樣打下去還不得把你打瘋了啊。”
韓真跟周晴晴這時也到了近處,瞧着兩人。
清遠推推萬癡催促道:“大師,求求你了,你打我吧,打了我以後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總是擔心害怕,飯都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我比誰都知道,你是絕對不會饒過我的。”
萬癡嘆嘆氣,扶扶清遠道:“今天我萬癡對天發誓,有皇上跟周姑娘再這裡做證,我萬癡絕對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再砸清遠的腦袋,若違此誓,萬劫不復。”
清遠根本不聽他說這些,猛然間竟然舉起石頭自己砸到了自己腦袋上,他爲表誠意,下手時頗重,直打得自己腦袋又次破裂流血。
韓真見此總算放心了,他這一砸不挨,萬癡是不可能放下這件事情的。如今也好,他既有自知之明,大家以後還可以做朋友。
雖然這清遠沒有萬癡那般對自己忠心,但其降妖抓怪的本事確實厲害,留着他很是有用。
萬癡拿出一塊布條,輕輕包紮着清遠的傷口,說些關切的話。
韓真吩咐大家,在未回到皇宮前,先不要叫自己做皇上了,以免暴露身份,叫韓公子便可,幾人會意。
此時那饕餮在原處掙扎個不停,想要逃跑,但是沒有絲毫作用。
萬癡不禁誇讚起清遠:“想不到大師你竟然有這等本事,之前我對你那樣,還望你多多包涵啊。”
清遠擺擺手連說不敢,又不忘誇讚起萬癡鐵頭功的厲害。
韓真見兩人和氣一團,這真是朝中將相和,皇帝好福氣。
周晴晴悄悄向韓真道:“韓公子,以我的觀察,這件事情,萬癡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她如此一說,韓真又是一陣犯愁,這萬癡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了。這樣給人帶來的恐懼感更甚,這就比如跟一個人說,這幾年之內你隨時有可能死,但是什麼時候死不確定,看天氣吧。等待死亡要比死亡更加恐懼。
幾人暫時將饕餮放在此處,回去跟董依雲一起商量這接下來的事情。
藍麒麟畢竟是神獸,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恢復了六七成元氣。
正當大家圍着藍麒麟誇讚它時,四周傳開一陣陣野獸的嘶叫聲及嘈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