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惦記着金木魚,湊近韓真,問道:“小施主,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吧。”
韓真快走幾步,頭也不回的破聲罵道:“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他一口氣向回跑去,這酣暢淋漓的感覺也許可以將心中的鬱悶發泄出來一些。
回到姚將軍軍營後迎面碰到了千慧,看他竟然恢復了相貌,很是好奇,不服氣道:“你小子沒有完成刺殺任務,還讓人打回了原形,這次我看你還不死。”
韓真趁其不備對準她腹部狠狠踢了幾腳道:“你爲什麼老跟爺爺我過不去呢,是不是想被剝皮。”
千慧大叫:“我千慧發過誓,誰要敢碰我肚子,我一定要他償命!”
很快姚將軍就聽到了喊聲,與衆兵一起到得近處,輕聲問韓真道:“沒想到你變回了原來的相貌,真是奇怪,那個任務是失敗了吧。”
韓真口氣有些冷,回道:“對,你估計的沒錯,任務沒有完成,你趕緊殺了我吧。”
“難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暴君一般嗎?那姓閆的詭計多端,你殺不了他也很正常啊。”
韓真輕叱一聲:“你要不是暴君的話,先前派去殺閆公公的人怎麼會被你一掌打死?”
這時跟在在姚將軍身後的英直連忙說道:“小兄弟,我看你是誤會了,據探子回報,先前我們派去的妖人背叛了我們,成了閆公公的線人,所以將軍才痛下殺手的。”
韓真這才鬆了一口氣,覺得錯怪了姚將軍,將經過大概講了一番,最後輕描淡寫的說道:“閆公公已經被我殺了。”
衆人一陣歡呼雀躍,誇讚聲接連不斷。
姚將軍想起先前答應過韓真,倘若他殺了閆公公,就要嫁給他。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料定了韓真做不到,沒想到現在卻是這個結果。她有些尷尬,俏臉微微有些發紅。
韓真偷偷看了眼她的表情,怕她難堪,待衆人靜下來後又說道:“其實閆公公雖然是被我殺的,但準確的說又不是被我直接殺的,我只是間接……”
“閆公公是在下與這位小兄弟聯手下殺的。老衲來此的目的是想投靠貴軍,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不知將軍意下如何。”韓真話音未落,先前那和尚竟出現在了人羣中,該是一路跟隨而來。
韓真見是他轉頭就走,獨自悶悶不樂的回到軍賬內休息。
姚將軍收了這和尚到帳下,他法號萬癡。
她當即整頓部隊,帶着萬癡和尚及幾千精兵一道去將閆公公的三萬軍隊全部收編到自己手中。兩方本都爲朝廷軍隊,只不過因爲雙方將領互相不和,宿怨太深,所以纔不能合兵一處共抗外敵。
此時姚將軍麾下一共六萬大軍,若前去對付匈奴異邦勝算也高了許多。
姚將軍本名姚婷,二十四歲,其除了將軍的身份外還是朝廷的公主,只是自小流落民間一直隨母姓。如此一個皇親貴胄又是女流,能出門爲將全是因爲她從小得名師指點,武功非凡,故當今皇帝纔將此重任交於她的手中。
但是皇帝過分的寵溺宦官,那位閆公公就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可謂權傾朝野,地位其實已經不亞於姚公主。
如今朝廷一下派出兩位如此舉足輕重的人物,可見此次抵禦匈奴的戰役十分重要。
韓真萬萬也想不到,殺掉閆公公的罪名有多麼嚴重,在此時的唐朝他其實已經身處險地。
他本躲在一個軍帳裡跟士兵們待在一起,千慧尋了過來,將他帶到了姚將軍的帳中。
姚將軍屏退左右,此時軍賬內就只剩下她與韓真兩人。她俏臉上陰鬱重重,緩緩將自己的身份名字及閆公公的事情一一詳述於他。
韓真聽後一呆,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姚將軍瞧瞧他道:“所以這件事情只有兩個辦法解決,一,你逃到天涯海角,讓父皇永遠找不到你。二,就是跟我成親,如果你貴爲駙馬,父皇再怎麼也不會爲了一個太監殺了你的。”
韓真瞧瞧她秀美的嬌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那我當然是要當駙馬了,這樣也順便能爲朝廷效力。姚公主,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呢,俗話或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明天吧?”
姚婷沒好氣的瞧他一眼道:“與你成親只是權宜之計,爲了救你的命,你休得有非分之想,事實上我早有未婚夫了。”
韓真一下變得垂頭喪氣,想想也是,如此漂亮的一個公主怎麼會沒人惦記呢,要說沒人惦記也應該是千慧那種的。
這時萬癡和尚與千慧一起闖了進來。
萬癡和尚神色慌張說道:“將軍,大事不好了,老衲覺得我軍附近忽然聚起一股很大的妖氣!”
韓真白他一眼道:“我說萬癡和尚,你能不能上點道,人家在這裡討論國家大事,你老在胡言亂語什麼,哪裡來的妖怪?”
千慧也神色不定道:“將軍,大師說的許是沒錯,我也總有些心神不定的感覺。自從那次我腹中的孩子被妖怪吃掉以後,每每遇上妖怪的前夕,我就能生出這種感覺。”
這時又闖進來一個士兵,慌里慌張的稟道:“將軍,大事不好了,匈奴蠻人趁着天黑偷襲我軍了!”
姚婷迅速將盔甲穿帶整齊,到外面指揮衆軍,部署迎敵。
只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匈奴大將呼寒拔就率衆兵來到了這裡。
呼寒拔雖然知道姚將軍手中約有六萬精兵,但還是隻帶了兩萬軍士就來主動出擊。
兩方兵馬很快就整裝待發,兵交一處。
藉着衆兵手中的火把,韓真看清那個呼寒拔是個四十多歲的虯鬚大漢,滿臉的皮膚甚是黝黑,眼神如鷹隼般毒辣凌厲。
這個呼寒拔就是他在現代社會裡遇到的呼寒拔,只是因爲秦王劍,他對此人的記憶完全沒有了。
呼寒拔見到姚將軍是一介女流,有些輕蔑道:“看來唐朝真的是氣數已盡了,那麼多的男子當縮頭烏龜,竟派了一個女的前來應戰,真是不知羞啊。”
姚婷冷笑道:“對付番邦小賊本就是件極容易的事,你們何配與我大唐的男人過招呢。”
呼寒拔飛身下馬,一把長刀揮舞生風,向這邊襲擊了過來。姚將軍從腰間抽出長劍,一劍閃出與之相格。
刀劍相擊,幾個回合下來,呼寒拔藉着大刀較長劍重些,總想抓到機會將劍砍爲兩截。
姚婷手中長劍劍身柔韌,雖屢屢彎曲,但還是將大刀彈到了一邊。
大刀勢猛,刀刀重重砍殺,連呼寒拔自己的臂膀都被震得生疼。
姚婷手中長劍如游龍穿梭於雲間,虛實間刺人要害,呼寒拔反應敏銳,每次都能巧妙躲過。
戰了許久,他終於找到一個機會,一刀砍壓在了姚婷的長劍之上,連帶着將她的身體也一直向下壓去。
姚婷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但是她腰間的柔韌性卻是極好,身體向後仰成了一個大大的半圓,不僅沒有倒下,從丹田提起一口氣來,用劍將刀又推了回去。
她本來後彎的身體此時前傾,長劍格在大刀上將呼寒拔倒按了回去。呼寒拔身體的柔韌度完全不能與她相提並論,很快就被逼倒了下去。
姚婷抓住機會一腳踩在他身上,用長劍抵着對方的大刀,以力使大刀逼至其頸間。
呼寒拔索性將大刀扔到一邊,“嗤”一聲兩手緊緊握住姚婷手中的長劍,鮮血瞬間就順着長劍淌了下去。
他雙手受傷,忍痛將身體從劍下面抽身出來,一躍而起站定原地。
隨後他大掌一揮,一招“天陽掌”擊了過來。這“天陽掌”掌力一般,但厲害之處是傳出的熱力往往讓人受不了,不過此時只要脫掉外衣,將體內的熱氣散發出去便可,不然體內的經脈就會被這炙熱之氣燒斷。
但姚婷女兒之身怎麼可能像男人一樣當衆光着膀子呢,這也是呼寒拔此刻使出“天陽掌”的陰謀。
姚婷觸及天陽掌,千慧也識得此掌法,急忙喊道:“姚將軍,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了,再不脫衣服會熱死你的!”
姚婷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繼續使出“漣雲掌”擊向了呼寒拔。
對方軍中閃出十幾個喇嘛擋在呼寒拔的身前,想將“漣雲掌”的掌力化解,但卻發現非但不能化解,自身的力量也被瞬間奪走。這集了衆喇嘛之力及“漣雲掌”本身的強橫之力,排山倒海似的擊到了呼寒拔的身上。
呼寒拔要是受了這一掌立刻就會命喪當場,誰知在這時,他的軍中突然衝出一道白光擋在了他的面前。這是一隻白色的狐狸,它足足擋下了這一掌,白色的皮毛上血濺滿身,很快命喪當場。
千慧貼近姚將軍道:“將軍,性命攸關!你要不好意思脫衣服,我幫你好了。”
姚婷雖爲女中豪傑,但這種事情要傳出去也是頗丟人的,連忙向千慧道:“千副將,這件事情由我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