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媚挨着韓真聊了一會兒,伴着她柔美的聲音,兩人挨着睡下了。
沒睡了一會兒就該是早朝時分了,太監在外面呼喚着韓真,半天才將他喚醒,他沒好氣說道:“今天朕有些累了,不上朝了。”
這樣,他又舒舒服服的睡了兩個時辰,直睡到天大亮,外面已是豔陽高照。
他起身後伸了個懶腰,推開窗戶,看看外面的風景,深吸一口氣,嘆道:“空氣好甜啊。”
這時太監在外通報,有人求見於他,不知是誰,韓真准許進入後,見來人竟是王奎成,心想呵呵這不是送上門來要自己殺他嘛。
王奎成一說話就說到了韓真的心坎上:“皇上,今日您沒有上朝,周晴晴一定又要責怪一番,還說要我跟你比比勤快,說這皇帝是誰勤快誰就來當。”
韓真狠拍桌子道:“放肆,這些話你也敢在朕面前說,信不信現在朕立刻就給你定個欺君之罪。”
王奎成連連跪下磕頭道:“這當然不是末將的意思,只是周晴晴……現在看來,皇上您威震天下,上不上早朝全由你一人說了算,豈是她能在這裡品頭論足的。現在您身邊有常公公可以對付她,不過還有一個陳敏頗爲棘手,除掉陳敏你便可安枕無憂了。”
這歷來奸臣說話都是很讓人舒服的,韓真覺得他說的其實合自己心意。
但他很快保持清醒,狠狠踢了王奎成一腳道:“一大早你就來這裡給朕大盡讒言,看來留着你還真是個禍害,來人給我推出去斬了。”
唐媚早也醒了過來坐到牀邊,見此連忙跑了過來,拉拉韓真胳膊道:“皇上,您饒過哥哥吧,他出這些主意也是對你忠心一片。”
韓真嘆一口氣,將她扶向一邊,惡狠狠向王奎成道:“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提起,否則朕對你定斬不饒。”
就在這時,外面腳步聲傳來,聽到太監的阻攔聲後隨後又是清脆的巴掌聲。
這人走得近了,看身影是周晴晴,王奎成跟唐媚趕忙躲進裡屋。
見到周晴晴,韓真陪笑道:“師父您這麼早就來看徒兒我了,本來我該去跟你請安的。”
“啪”一巴掌,周晴晴扇在韓真臉上,厲聲道:“跪下。”
韓真有些急躁道:“朕是堂堂的一國之君,難道一點尊嚴也沒有了嗎。”
周晴晴“啪”一巴掌又扇在他的臉上,一手過來緊捏他的手腕,他被捏得一陣劇痛,急忙跪了下來。
“爲什麼今天沒有上朝?”她質問道。
韓真不耐煩道:“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朕剛剛回到宮中正是一身疲憊,只是一天不上朝又能怎樣?”
“啪”她一巴掌又已經扇了過來,並且警告道:“再有一日不上朝,我就親自給你挑選一名厲害的妃子來管束你,相貌一定醜陋到讓你受不了。”
這對韓真來說簡直是惡夢,上次那個女的又胖又醜,非要當自己的妃子,這次看來很有可能會故技重演。
“我說的話聽明白了嗎?”周晴晴嚴肅道。
韓真點點頭表示答應,越來越覺得這回宮是錯誤之舉,還沒有跟着秦玖悅跟秦悽妹這些妖怪自在呢。
周晴晴離開後,唐媚跟王奎成走了出來,兩人直罵她做的太過分了。
王奎成挑撥道:“皇上,其實不僅是你,在我當皇帝這段日子,她姓周的也是伸手便打,張口就罵,我這膝蓋都不知道給她跪過多少次了。她算什麼東西,難道是想當女皇帝不成。”
韓真一言不發,心情變得極爲複雜。
王奎成接着說道:“她跟陳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待會陳敏就會來給你說些好聽的,講些大道理。”
然後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道:“每次陳敏說完話後都會有些渴,她有個習慣,臨走時都要喝一杯茶水,今天是我們除掉她的好機會。”緊接着他將一杯毒藥很快的灑到了茶杯裡。
這也許是個很好的機會,陳敏手段本事最爲高深,只要將她除掉,有常公公來對付周晴晴,自己這皇帝位子便會真正坐穩了,以後便可在這宮中當家作主,可以真正的君臨之下,萬人之上。
走到這一步究竟是誰的錯,是不是自己本身就有問題,韓真思索着。
過了一會兒,果然陳敏到了門外,她禮貌的請太監通報,待韓真准許後才進來面聖。
陳敏躬身向韓真請安後,就說起了今天的事情:“皇上,歷來亡國之君大都是從不上早朝開始的。皇帝要不能做到勤政,下面大臣就會慢慢的輕視你。以後你要克服自己的惰性,早朝一定不能再缺席了,習慣了慢慢就好了。”
韓真幾乎沒有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只是在偷偷留意着一邊的茶杯,心中猶豫着,難道就這樣毒死她嗎。
只是這一殺她就沒有退路了,她死後,緊接着就是要常公公部署好殺掉周晴晴。
帝王就該無情嗎,這樣做未免也太狠了,兩女先前助自己平叛有功,這刻怎麼可以跟王奎成這叛賊合謀加害於她們呢。想到此,覺得自己真是糊塗,怎可善惡不分,王奎成這種奸險小人一定是口蜜腹劍的。
他終於將那下了毒的茶杯推倒在地。
陳敏卻是以爲他是生氣了,連忙笑笑勸慰道:“做皇帝是該有些威嚴的。只要你能勤政愛民,師妹周晴晴也就會將這威嚴還給你的。”
韓真不再說話,頓了半晌誰都不理,一直到陳敏、王奎成全都離去。
他獨自一人漫不經心的走到外面,繞了幾繞,也許潛意識裡本來就想來,竟然散步到了周晴晴的住所。
想到昨晚,周晴晴的快劍竟然可以輕鬆將妖怪的頭顱砍下,在這亂世學些本事,真是神鬼都不怕,自己想要立足穩些,先要將她的劍法學會纔好。
這次進去後,周晴晴瞧瞧他,有些懷疑的口吻道:“怎麼今天變得這麼乖了,能主動來學劍。是不是想着學會我所有的劍法後再報仇呢。”
韓真暗歎,她竟然這麼瞭解自己的內心世界,但嘴上還是恭敬道:“徒兒只是覺得師父教訓的是,朕以後就該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今日學好劍術,他日便可彰顯我帝王之威嚴。”
周晴晴目不轉睛的瞧着他道:“突然變得這麼成熟,師父都有些不認識你了。剛纔打疼你了嗎。”
韓真淡淡笑笑道:“師父打我是應該的,責之切愛之深,一點都不疼。”
周晴晴輕輕摸摸他的臉,說道:“嗯,摸摸就不疼了。”
她長劍閃出,一套劍法在韓真面前演練了一遍。
韓真這次很是用心,只看了一次就牢牢記住了,周晴晴又教了她些用劍的運氣法門。這一式的劍法剛剛一個時辰他已經完全掌握了。
劍術學畢後,韓真坐了下來,獨自倒了一杯茶歇息片刻後提議道:“師父,趁着徒兒剛學完這套劍法,不如我們比試一下如何?”
周晴晴舉劍道:“好,師父保證只用這一式你學會的劍法,給你這個小混蛋一個報仇的機會。”
這句話正是韓真所想聽到的,剛纔你把我抓過來又是打臉又是跪的,偏偏讓唐媚看到了,好沒面子,這時心裡隱隱還有些生氣,單是以這套劍法來論,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周晴晴知道他對這套劍法的領悟已經很爲純熟,出劍毫不客氣,寒光一閃,一劍就已經欺到了他的面前。
他這刻用起劍來不急不惱,儘量的保持着鎮定自若,俗話說多情劍客無情劍,本來他只是心中耍着小聰明想將周晴晴輕輕教訓一番,誰料到這劍法實戰起來是如此的厲害,“咣咣咣咣”的劍刃相交之聲後是強烈的氣勁交擊相較,只要是任何一個環節弱了半分就會死在對方劍下。
整個比劍的過程對韓真來說就如是一場從未有過的噩夢一般,手腳要保持最快最勁的機械姿態,只盼這場比劍快些停了下來。
周晴晴卻是手上絲毫不肯放鬆,就如要致他於死地一般,他這刻真想棄劍而逃,大聲喊叫幾聲發泄一下,想着這種古代人玩的冷兵器小爺我再也不玩了,一點科技含量都沒有。
稍微有半分走神,周晴晴一劍已經刺到了他的左肩上,一陣鑽心的疼痛過後,血流噴涌而出。
總算她肯停了下來,要是以前對於這樣的傷勢,單是這麼多的鮮血都可以讓他眼前一暈,可由於經歷的多了,這刻也就見怪不怪了,但他還是裝做受傷嚴重的樣子,一個站不穩就倒入了周晴晴的懷中。
“師父,你好狠!這下恐怕我是要死了。”他眼睛微微閉着,一手捂在傷口處,這時血依然沒有止住,流出的血也沾染了周晴晴的衣服。
見到滿身是血的韓真,周晴晴一時慌了神,連忙撕下了自己的袖子替他緊緊纏住了傷口。
這一纏之下韓真卻是真的疼不得了,管不了許多,隨手亂抓,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細腰,這腰是人的敏感穴位,這不小心一碰竟是惹得她一陣笑聲,她連連躲開。
見韓真的傷口未綁好,又有不少鮮血滲了出來,周晴晴只得又靠近他,幫她細心包紮了起來。
韓真打算將她戲弄一番,心想平時你整天裝得像滅絕師太一般,這刻小爺找到機會,非將你小女生的一面逼了出來,看你以後還裝不裝下去,我不上朝的事,天下黎明百姓都沒責怪呢,你倒先責罰起來,小爺不咯吱你算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