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把林平之和令狐沖叫了出來,尋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嶽不羣跟日月神教勾結之事,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令狐沖第一個不信,叫道:“師父怎麼可能跟日月神教勾結?大師兄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就這件事兒不信。”
林平之也說道:“師父爲人正直,怎麼可能跟日月神教的妖人合作?”
徐寧苦笑一聲,他倒是沒想過,能幾句話,就讓令狐沖和林平之相信,他雖然在華山派威望甚高,但終究不可能超過嶽不羣去,這是天然大義,非是親厚可間。
不過徐寧也沒有想過,如何離間令狐沖,林平之和嶽不羣的關係,他只是想要解決問題,所以就順勢說道:“我也是不信,也許師父是想要以身飼虎,爲江湖除此大害也爲可知。師父怎麼想的,我們做弟子的當然沒法揣測,我就是想問,兩位師弟可要把玉牌交給師父?”
令狐沖和林平之一起點頭,說道:“此物交給師父保管,也沒什麼不好。”
徐寧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們一起去,把三塊玉牌一起交給師父吧。”
令狐沖和林平之臉色凝重,都一起點頭,徐寧帶了兩位師弟,直接去拜見師父嶽不羣。
嶽不羣見到三位弟子聯袂而來,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就笑的十分溫和,問道:“寧兒已經取來玉牌了嗎?”
徐寧還未說話,令狐沖就搶着說道:“師父如果需要日月神教的兩塊玉牌,何須跟任我行合作?我們師兄弟三人去黑木崖搶過來就是,現在日月神教還能有什麼高手?東方不敗早就死了,任我行重病,只有一個向問天還算了得,卻也未必是我們師兄弟三人的對手。”
若非三人功力都深厚,徐寧就不說了,嫁衣神功和易筋經都已經練到了第八層,令狐沖和林平之的易筋經也都登堂入室,這纔沒有被嶽不羣甩脫。
徐寧哈哈一笑,隨即就淡淡說道:“只怕未必那個妖女,你們難道不覺得,好多事情,都說不通嗎?”
嶽不羣得了三塊玉牌之後,沒有幾天,就悄然下山,他跟誰也沒有說,但徐寧,令狐沖,林平之都在偷偷監視這位師父,故而嶽不羣偷着下山,第一時間就被三位弟子知道,他們三個也早就準備好行囊,稍遲了片刻,就都偷着跟着嶽不羣下山去了。
令狐沖微微失望,但也覺得嶽不羣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只能恨恨退下。
令狐沖的這個說法,徐寧倒是也覺得不錯,任盈盈已經飛昇,任我行重病,日月神教人才凋零,已經沒什麼人了。其實就算任我行沒有重病,他也怡然不懼,當下對嶽不羣說道:“師父!如今日月神教人才凋零,不如我們乾脆聯絡幾大門派,把魔教連根拔起,也爲江湖除一毒瘤。”
徐寧拉着兩位師弟,退出嶽不羣的房間,令狐沖就忍不住問道:“大師兄!師父明顯有些問題,爲何你卻阻攔我?”
令狐沖纔跟嶽靈珊成親不久,對嶽不羣自然着重,但被大師兄和小師弟勸說了一番,也覺得這般做法纔是最好,他本來就是聰明人,雖然衝動了些,但終究不是魯莽之輩。
日月神教對外宣稱,東方不敗已死,徐寧當然知道,還有一個東方不敗沒死,不過她也不會成爲殺上黑木崖的障礙,自然也不須提了。
嶽不羣下山之後,在山下一處農家,牽出來一匹不知何時備下的駿馬,騎馬揚長而去。徐寧和令狐沖,林平之沒有準備馬匹,就只能各自施展輕功,一路追蹤了上去。
林平之也說道:“師父的確神態不對,以師父的狀態未必肯聽我們的勸說,大師兄說的是持重之舉,也更能解決問題,二師兄你太毛糙了。”
嶽不羣臉上微微一熱,隨即就沉吟了起來,良久之後,才斷然搖頭說道:“任我行掌握了一些秘密,此事幹繫到整個天下的衆生生死存亡,我們若是殺了他,就沒有辦法知道這些秘密,沒有辦法解救蒼生,此事須得稍緩。不過你們說的也對,黑木崖上空虛,已經不能抵禦我們四嶽劍派聯手,殺傷黑木崖倒也是一個選擇。”
徐寧搖頭說道:“我們勸說師父,未必有效,不如靜觀其變,小心提防更爲有用。此事必然有日月神教的妖人摻和,我們不如回頭盯住,那些來我華山的日月神教妖人,必要時,不妨生擒下來,逼問秘密。”
徐寧把三兄弟的玉牌,一起奉獻了上去,嶽不羣臉色壓抑不住喜色,接過來三位弟子的玉牌,忍不住哈哈笑了數聲。
令狐沖和林平之都瞧出來師父神情不對,令狐沖就想上去分說,徐寧連忙拉住了他,對嶽不羣說道:“弟子等人就先退下了,這件事兒,還請師父細細謀劃,有甚需要弟子等服其勞,就吩咐下來。”
嶽不羣連忙說道:“好說,好說,你們先下去好了。”
只是令狐沖總是難以釋懷,忍不住恨恨說道:“任盈盈那妖女,飛昇了也就罷了,居然還託夢回來作甚?弄得華山上下一團亂糟!”
師兄弟三個聊了一忽兒,都覺得此事不可索解,但暫時也沒有辦法探究真相,就只能暫且把這些疑問壓下去,準備隨機應變。
師兄弟三人連續追蹤了師父嶽不羣兩三天,每天施展輕功趕路,三人也都疲累不堪。還是令狐沖機敏,在路上發現了一個富戶,家中豢養了上好良馬,就偷偷溜進去,牽出了三匹馬,留下了足夠的銀兩,這纔算是擺脫了每日亡命狂奔的狀態。
嶽不羣並沒有去黑木崖,而是繞了一圈之後,直奔杭州而去,徐寧等師兄弟三人十分奇怪,但也只能一路跟隨。
嶽不羣進了杭州之後,就有人接待,把他直迎到了關押任我行的梅莊,梅莊如今已經經過了重新修繕,變得煥然一新,陳設也比原來多了幾分氣勢。
徐寧,令狐沖,林平之仗着輕功,潛入了梅莊,遠遠的望着嶽不羣一個昂藏男子會面,徐寧就不禁一愣,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就是任我行,他怎麼看起來一如正常,沒有臥病不起的樣子?”
令狐沖和林平之,都面面相覷,沒有辦法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