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飄香樓傳信的人,彷彿沒見着酒樓裡的死寂,繼續喊道:“白星源今天出城接他的妹子,結果方夜瞧着人家妹子美貌,就出言調戲,那白星源的妹妹也不是一般人,十幾歲年紀就有二階虛相實力,一拳斬斷了羽林軍百餘匹戰馬的馬腿,惹得方夜動手,結果白星源怒起動手,一拳就把方夜打的半死不活。”
這人的聲音在酒樓大聲迴盪,一羣原本在說甯越的人都是面面相覷,沒想到居然看走了眼。
甯越一桌的人都是低聲暗笑了一陣,酒桌上的氣氛漸漸又是變得熱鬧了起來。
結果那個報信的人得了酒樓的賞錢,剛一要走,就看着酒樓門口瞪大了眼睛。
“武爺來了!”那人高喊一聲,一羣人的目光馬上投向了酒樓門口。
結果整個酒樓一層二層,都是響起了一陣桌椅拉動碰撞的聲響,一羣人看着白星武走進了酒樓,不少人都是高聲問好。
白星武神色淡淡,就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人在打招呼一樣,看了一眼座無虛席的一樓,直接邁步上了二樓。
飄香樓的掌櫃的連忙招呼小二上樓,給白星武安排座位,開門做買賣,他們也是怕得罪了白星武這樣的人物。
白星武上了二樓,酒客們都是隱隱生出一股敬畏的心思,聲音也是低了不少,就算是那些見白星武進門打了招呼的人,大多也是不敢多看白星武一眼。
不過還有一些人,壯着膽子跟白星武諂媚招呼,白星武依舊充耳不聞,一副沒看到聽到的樣子,只是跟着小二走向給他安排的座位。
不少人都是看得一頭霧水,不過懼於白星武和甯越的威勢,都是低頭好好吃飯,再不敢有大聲喧囂。
整個二樓就這樣驟然一靜,誰也沒有想到白星武會主動去接觸他人,一羣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都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引得白星武主動上前。
甯越沒有再問,可是白星武也是不客氣的倒酒就喝,繼續說道:“我也聽說過一些人胡亂傳了一些,我跟某人決鬥的事情,吹的有些誇張,說是跟我打成了平手。可是麒麟城這年輕一輩,現在能跟我鬥個平手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一個人罷了,我倒是沒發現有第二個。”
甯越也是沒有想到白星武上來就這樣開口,不由哈哈一笑,說道:“我今天在城門是見到了一個嘴賤的傢伙,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方夜,看他不喜,就隨手打發了。“
白星武似乎頗爲驚訝能在這裡見到甯越,直接走了過來,站在甯越桌前,靜靜的看着甯越。
周圍偷看白星武的人,這時候都是一臉驚訝,白星武一向獨來獨往,從未見過他跟誰這樣親近,居然被人一邀,就熟絡的坐了下去。
白星武這番貶低三刀三劍,根本就是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中,讓他們知道將白星武跟三刀三劍相提並論,明顯讓白星武心裡不喜。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星武不客氣的叫小二弄了把椅子,直接坐到了甯越的桌子一旁,算是就這樣並了桌子。
誰知沒等甯越開口,白星武看着甯越就是淡淡出聲:“方夜真的招惹你了?他平日裡也不是什麼貪花好色的人,不過他的那張嘴巴刻薄,讓人討厭!”
甯越見着白星武,心想這人還真是有些陰魂不散,本不想喝酒搭理,可是卻被白星武一眼看到。
甯越見白星武坐下,不由舉杯問道:“剛纔我聽人說什麼三刀三劍,居然都能跟你打了平手,他們莫不是哪方的年輕豪傑?”
甯越笑着舉杯,白星武又是和甯越喝了一口,嘴裡沒停:“要是說麒麟城裡真出過一些可以算做對手的人,邊軍的幾個禽獸或許算得,下次等他們回來參加御前比武,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找他們鬥一鬥,最起碼不會像是一些廢材那樣只知道出風頭,實力皆無。”
李寒孤等人知道甯越和白星武的關係有些複雜,一羣人都是一言不發,看着甯越如何反應。
甯越想了想,對沒有離開的白星武說道:“要是你不嫌棄,不如坐下,一起喝杯水酒吧,這世上雖然有些人在心裡當做對手,卻不像是一些人那樣討厭。”
白星武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甯越,說道:“三刀三劍是什麼東西……噢,我記得好像是有幾次被人邀鬥,結果還未出手,那些廢物的氣勢就一潰千里,連我的半招也接不下,我也就懶得動手,那之後除了我看上的對手,其餘人的挑戰我都沒有興趣。”
白星武這樣輕描淡寫的說着,周圍不少之前誇讚三刀三劍的人都是噤若寒蟬。
原本不少人還在等着看甯越這桌倒黴,以爲白星武是看什麼不順眼,過去生事,可是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
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剛剛談論的白星源,居然也在飄香樓吃酒,而且看樣子,跟白星武並不像是傳說那樣敵對……
兩人一人一句,說到這裡,就又是靜了下來。
至於聽到白星武提到的邊軍禽獸,他們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則瞬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從中可見,白星武像是若不經意的提到的什麼禽獸,也絕非是什麼普通人物。
甯越自然沒有將白星武說的這些人放在眼中,要論武道上的體悟,年齡相近的人中,也只有白星武明顯得了郭侃的武學,進了他的法眼,其餘交手的人中,就連實力穩穩壓了他一頭的燕龍皇的總管,甯越覺得也只是在虛相品階上被壓,武道本身還是有着極大的自信。
兩個前世宿敵就這樣坐在了一桌,閒談喝酒,就像是變成了早早相識的舊友,和氣一片。
飄香樓裡其他的客人,就沒有甯越這桌的人那樣輕鬆了,白星武只是坐在這裡,他們就連大氣都不敢出,完全可見白星武的麒麟城的威煞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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